原来这些都是梦啊!
如今他已经从战场上回了京城,明日就要入宫再觐见皇兄。也能再次见到母妃。
“裴枕,你可是醒了?要去上早朝了。”
裴枕缓缓睁开眼,睡在身边的是面庞洁白娇嫩的少?女。目光落到她粉红的唇边,他淡淡的皱起?了眉,这女人是谁?
霍枝看着他眼中?没有任何的表情,“他怕不是睡一夜,就不记得我了?”
一切又得从头再来。
更糟糕的是,如今的裴枕可不比六岁时那样好哄骗。她就算说?破了嘴皮子,这男人是死活不信她说?的那套。
裴枕已经自顾自的起?身,庄重的坐在那处,语气颇为冷漠,“这位姑娘的身份朴树迷离,裴某敢问一句,你可是圣上派来的细作?”
霍枝,“……”
再厚脸皮一次罢。她拉着他的衣袖,斩钉截铁的说?,“裴枕,你当真是什么?都忘记了?我真的是你的妻子!”
即使这女人的眼微红,怕是下一瞬就要哭出声来。
那样满怀的期许的望着他。男人极其冷漠的看着她,“裴某刚回京城不久,并?未同人订下婚约,更不曾成婚。”
好的,她知道了,好言好语听不进?去,那便等着她做恶女罢!
霍枝开门见山,“这妻子的身份,你不认也得认。莫不是让我敲锣打?鼓宣告整个京城,你裴枕是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裴枕已经从床榻上起?身,巡视四周,“本将军的剑在何处?”
“不知,莫要同我说?话。”她也从床榻起?来,丝被滑落,男人才意?识到她话里那句抛妻弃子是什么?意?思。
他盯着她的小腹看,“这孩子,几时有的?”
霍枝说?不想与他说?话,便不再开口,坐到了梳妆台前。
裴枕踱步走到她身后,“你莫要听我说?,这是我的孩子。”
就算真的是生了病,可听听这说?的还是人话么?!
她自认为,从来没有这么?好的耐心对一个男人。捏紧木梳,千不该万不该就纵着他,提起?孩子,她是一刻都不想忍了。
霍枝睫毛一颤,眼泪就滚下来,“裴枕,一个人什么?活法全靠自己。既然你不再是六岁的孩童,应当有了成人的思考能力。”
裴枕,“你若不是满口胡话,我自然听的明白。”
她把?木梳拍到桌上。
当真是有那么?一刻的冲动,怒甩个巴掌在他这张脸上!霍枝目光灼灼,“听清楚了,我乃岭南县主霍枝,我本有自己的夫君却是被你裴枕棒打?鸳鸯。”
强抢民女?当真是越睡越离谱。裴枕捏了捏眉心,“你且说?说?,我如何棒打?鸳鸯?”
这事当真以为她不知么?,“第一,你以各地?藩王进?贡为缘由,将我骗入京城。第二,让人哄骗霍起?豪赌输光万千家财,让他与我签下和离书。”
裴枕当真还是听了进?去,但这所作所为心机颇深,步步为营,“第三呢?”
第三,霍枝一下子来了脾气,站起?来,“第三,裴枕你居然有脸问我第三?”
好像是在同他置气。
女人的手指落到他的唇瓣之上,她艳丽无双,一瞥一笑皆是惊心动魄。她抬手,一巴掌落在男人的侧脸,清脆落下,“我可怜一只狗,也不会再可怜你!”
她提起?裙子,关门出去。
浮云跪在裴枕的脚边,“王爷,县主她说?的都是真的。”
不知为何,摄政王被惊了魂。前几日是六岁的孩童,今日却成了十六岁的少?年郎君。
裴枕道,“那皇兄,和母妃?”
这苦差事,怎么?就落到自己的头上。浮云道,“先皇和皇太后都已经不在了。”
他的目光从浮云脸上一扫而过,整个人显得清冷,“如何死的?”
浮云只好老?老?实?实?的交代,说?太妃死于旧疾复发,至于先皇的死已经有了证据其中?与皇太后燕婉脱不了干系。
裴枕道,“那岭南县主?”
“王爷和县主的事,臣不好说?。”浮云叫苦不迭。
裴枕示意?他说?下去。
其实?对于他俩的事,浮云知道的也并?不多。反正总结一句话,就是自家王爷强取豪夺县主,并?毁了人家好好的一段姻缘,强行将她放在身侧。
“王爷,你当真记不得县主了?”浮云问。
裴枕,“我只当是她是皇兄派来的细作,对她并?无感情。”
“那就对了!”浮云一拍大腿,“王爷您当初也是这么?说?的!可后来,爱起?来比谁都疯。”
“……”
他算是明白了一件事,霍枝虽然不是他的妻子,但却是他处心积虑抢回来的,甚至那肚子里的孩子八成也是他为了让人留下强行让她怀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