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裴枕还什么都没做。桶里倒了?许多蔷薇花露,空气都散发着甜腻的香气。这?热气升上来,烫在他的掌心?之间,对他来说这?温度正?好,但?似乎对霍枝而言却有些烫人了?。
“可是觉得烫?”裴枕捧着她的一双足,抱在怀里。
这?是霍枝从未想过的画面,耳垂跟着也红了?,小声的说:“是有些烫。”
“等一会儿。”他就压住她的脚背,挽起衣袖,丝毫没有身为摄政王的矜持。连那份冷冽都要快要被热汤熏跑了?。
霍枝忍不住的避开目光:“这?些事不用你做,裴枕你可是王爷。”便算是她爹爹这?般爱母妃,记忆中也从来没有做到这?份上。一时间感触颇多。
裴枕对她的话什么都不在意。
男人的手没过水面,触了?触水温:“水已经不烫了?。”
十个洁白的脚指头,放到水里去?。细细的搓揉,像是要把所有的疲惫都给搓没了?。她和他在一起睡不止一两次,可今日却格外的羞涩。
裴枕抬眼看她问:“可是觉得舒服一些了??”
她姑且认为自己半夜里抽筋被这?男人发现了?。自己在他这?里是没有秘密了?是吧?
男人的视线从上到下扫过她每一寸,却也不再是居高?临下,而是单膝跪在地上,与自己的视线平视。
“你明日不是要和爹爹出门?”
霍枝抱着他的脖颈,老半蹦出这?么一句话。其实,她是想告诉裴枕说,他头顶的发又长出来一些。
但?心?里一跳一跳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跑出来。
到京城后?,他还从来没问过她肚子里孩子的事情。他不问她也没有给裴枕解释过。两个人据当是心?照不宣的秘密。
“会离开府上一段日子。”裴枕说:“小则一两日。”
“那是做什么去??”小则一两日,那就是说可能更久,霍枝心?里有点?不高?兴。
“明面上是给圣上找先生,暗地里兵分两路,我得去?一趟别处。”裴枕同她说了?些事,怕她多操心?,点?到即止。
把脚从水里撩出来,裴枕拿着干布仔细的擦拭着:“可能会有些凶险,燕家若是这?回动?了?手,反而对我们有利。”
这?不是与虎谋皮。
原本这?京城就不是很太平,先皇只此一个皇子,故而只有小皇帝登上皇位。
但?小皇帝却有个与先皇一母同胞的皇叔,若不是裴枕在外的威名,这?些个宫人又怎么好生的照顾小皇帝。
裴枕把干布丢到边上,抱着霍枝起来。推开窗去?,指着那雾霭沉沉的天:“过几天后?下雪,花房那里你也莫要去?了?,好生呆在房里。”
她仰头瞧着这?男人:“这?么多天在房里,我呆不住。”
裴枕拖着她的臀,“那便让白芷来陪你。”
她又不需要旁人陪。他是不是蠢,都说的这?么明显了?,怎么听不明白……
霍枝说:“裴枕,你抱抱我。”
他不是正?抱着么,手掌落在漂亮的后?脊背上。裴枕低下头轻轻啄了?啄她的唇,似是在安抚:“枝枝乖一些,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些有趣的玩意儿可好?”
吻一圈又一圈的落在唇齿间。月光下,她的眼明晃晃的。
额头在裴枕胸前蹭了?蹭,像是要这?世间最幽深的绿色深湖里化不开的情愫。霍枝她抿着唇,“谁要你的东西。”
却又想告诉这?男人,她会等在王府里,等他回来。
好不容易忍下来。为了?显示自己可以,大口?的咬回去?。当手里的肌肉都开始发起了?热意,裴枕一声低呼:“枝枝,别闹了?。”
她很认真的好么!
数着手指盼啊盼的,都已经过了?两日。怎的还不回来?
霍枝有些心?烦意乱,她找了?话本子打发着看。
只看了?一会儿功夫。话本子就被人抽走了?,白芷皱着眉:“你这?个时候还看得哪门子的书?,快躺下休息。”
“阿姊,我有点?睡不太着。”
白芷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枝枝你可是在担心?王爷他们?”
霍枝点?了?点?头,这?些话说给小怜或许她听不明白。但?好在身边还有个可以商量的人:“我瞧着,今时不同往日。王府里都掺杂进了?皇太后?的人,那燕家可会对爹爹他们动?手?”
白芷的手一哆嗦,话本子就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怎么会?这?天下可是圣上的天下,还不是他们燕家说了?算的!”
就在白芷慌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霍枝牵住她的手:“阿姊,他们明面上动?不了?人,可保不准背地里会捅刀子。”
在裴枕离开的前一晚,他同自己说过的话,便是也说过这?样的一句话。这?次出去?是极其凶险的事情。
白芷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那王爷他们到底是做什么去?了??”
“再等等。”霍枝摇了?摇头,不做声。
到了?夜间时分,从摄政王府里传出来岭南县主身体有恙。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