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枝被小怜扶着去花厅的时?候, 她的面容已经恢复了正常:“女儿?给爹爹请安。”
“没规矩。”岭南王皱眉,对着她道:“也不看看是有谁在场。枝枝,摄政王在此处, 你自然要?先向他行礼。”
她不明白,裴枕为?何?非要?和他们一道用早膳。是打算在一旁看着自己?难堪么?
他就是她的冤家。霍枝挺直背脊维持着最后的体面,他方才是如何?戏弄她的?又?是如何?的堵住她的小嘴,为?所欲为?。
若不是王府的管家来请爹爹离开, 他们这一遭怎么躲得掉。他或许要?的就是让她丢人。霍枝倒是有些明白过来,裴枕这人有着很强的报复欲。
就算自己?跪下来求他, 也不会打消他偏执的念头。
好在以前从他身上拿过什么,他现在就要?悉数的拿回来。霍枝鼓足勇气侧身行礼, “霍枝给摄政王请安。”
唯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她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尽可能的做到礼数周到。
“县主早。”裴枕平静的说?出这句话来。
激的她险些要?发作, 把东西都丢到他那张天神公愤的俊脸上。霍枝深深吸一口气:“摄政王早。”
他很肯定,她此时?正在心中腹诽他。
裴枕颔首, 眼观鼻鼻观心, 不再多做表示。
小怜扶着她坐好, 当听到爹爹提起霍起的名字。霍枝才抬起眸子?, 出声阻止:“爹爹。”
“你还护着那个王八羔子??昨晚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岭南王一拍桌子?, 骂骂咧咧:“若不是摄政王出手相助,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裴枕倒是谦虚,不受岭南王的感谢。他只是淡淡道:“若非王爷提起县主的事,本王如何?能带她回来?”
“那还不是因为?摄政王和我们岭南王府有缘嘛!”岭南王也记不清他昨夜到底有没有求过摄政王这件事, 既然说?道, 那便当做是有的罢。反正事已至此,也什么差的。
裴枕温和的笑?了笑?, 却有种高高在上的刻板印象,“此事过去了,裴某也不过举手之劳。王爷不必再提。”
霍枝真?的很想把男人的面具给撕下来。
上了各色的早膳,却发现均是岭南当地的吃食。摄政王可真?是个大好人!霍涛端起碗来便开始嗦粉:“稀奇的很,这粉的滋味和岭南当地做的一般无?二!”
管家在一旁布菜,笑?着应道:“王府是专门?请了岭南户籍的厨子?。”
京城口味的菜色和岭南的相差甚大。霍枝记得他裴枕饮食吃的清淡,便是吃粉连个辣子?也不用放。怎么专门?请了岭南的厨子?到府上?
岭南王却领他的情,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了,也不瞒摄政王。我家枝枝她从小就最是挑食。此番来京城匆忙的很,就是失算没多带个做岭南菜的厨子?。她吃的不好,您看看这小脸都瘦了。”
霍枝低低的叫了一声:“爹爹,您莫再说?了。”
感觉她的这些老底都要?被自家人揭穿了……
“枝枝怎么今天这么容易害羞?”可是因为?有裴枕在场?说?来两人这么左在一处,倒真?是赏心悦目!可惜,自己?没有这样的福气有个还女婿。
那霍起王八盖子?杀一百遍都不觉得解恨。霍枝也迟早会与他分开。
若是今后不寻个靠山,她肚子?里的孩儿?又?该如何?在这吃人世道活下去?岭南王想到这些就笑?不下去。
长长的叹息一句,“我家枝枝是个可怜人。”
相识至今,裴枕也没觉得霍枝是个脸皮薄会害羞的女郎。若不是怀里揣着个孩子?,他坚信她是会跳起来,拍打他的后脑勺。
她睚眦必报的性子?,绝对是做的出来这样的事。
霍枝并?着膝,却觉得有什么东西攀了上来。她整个人都僵硬着。
男人的手牵上她的,他的眼却并?未看她。好像是要?挤入缝隙之间,与十指紧扣。
他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才罢休!
管家依旧在布菜,见得自家王爷似乎并?没怎么动。他问道:“王爷,可还是再要?上一些?”
裴枕自己?吃不吃都不要?紧。但这一桌子?的早膳,却也没多件这女人多吃几口。可见,如岭南王所言,霍枝是个很挑食的主儿?。
管家见他不说?话,又?道:“奴才倒是忘了给王爷上蔷薇花蜜了。”
桌子?下的手不肯松开了。
“拿上来。”裴枕的眼底是温柔的。像是要?说?些什么。
蔷薇蜜露?没有人比她更懂这个。霍枝被这名字一下子?点到了。浑身上下开始不自在,尤其?是身前的,好像还在留着蜜汁。
他吞咽时?的迫不及待,险些抓痛了自己?。
“摄政王的口味倒是和枝枝很像。”岭南王宠溺的说?,“我这女儿?也最爱蔷薇,从小她的身边就离不开这花。”
裴枕如何?不知呢?
便是这娇弱的拧出水来的身子?上,每一寸都也是沾着这迷人的气息,裴枕是晓得的。他喉咙一滚,“是么?那的确是挺巧了。”
岭南王,“可不是巧么!摄政王在岭南住过一些日子?,可见过我家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