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女?”王柔吃惊不小。江左王眼光甚高,京城里那位燕贵妃可是等了他多少个年头,怎么就忽然青睐了农家女。
宋医师还想再提,却被浮云扯了衣领。日光落在?男人的眼睑上,轮廓极深,已?经?有了淡淡的怒意。
王柔默不作声。总不能为了个农家女,坏了主仆之间的情分?
裴枕却皱起了眉,轻轻的出?了声:“宋仪,你去送王三娘下?山。”
这话?说出?来,几人哪里不明白。王爷这是是念着多年的家臣情分,不好发作。
男人的视线早已?经?没在?几人身上了。裴枕往茅草屋的方向看去,似乎是担忧的很。那女人连个山雀的醋都要吃,这回可别翻了他的茅草屋。
霍枝茫然的看着笼子里的山雀。
她只想要一个简简单单的男人,没想过和传闻里的王爷混为一谈。
从小在?爹爹口中听过不少江左王的故事。但若是和眼前这位大师傅对照起来,她却没有这个心?里准备,听到一个真实?的答案。
“或许是我想错了?怎么有这么巧的事。”
岭南县主的侍寝男人是江左王?
这人除了脸好看些,手掌宽些,哪里像是上过战场的样子。
裴枕久居上位,听闻便是他的皇兄当今的圣上都拿不住他。她还和他睡了两次。
估计是哪里出?了岔子,让霍枝误会了他的身份。王三娘只是来见大师傅,或许两人只是普通的认识。又或许,那王太傅收了好几个徒弟,其中一个便是这大师傅。
霍枝拍了拍自己的脸,“别乱了自己的方寸。”
她取下?自己的帷帽,摸了摸发间,放在?这么一心?慌,都有些出?了汗。
扯了扯衣领,想去找屋内的茶壶,喝口水。
门从外面被推开,裴枕提着茶壶从外头进来。她停下?手里的动作,静静地看他。
她深呼吸两口气,压抑着火气,“大师傅的事终于?忙完了?”
男人提了茶壶,给她斟茶,递给她,“不渴么。”
“我渴死了,也不要你管。”霍枝把被子抢过来,仰头,一口气闷了。
两人无言。
她是不想理他。不知为何,那江左王的称呼在?脑海里盘旋个不停,怀疑的苗头上来了,就止不住。
霍枝问他,“那王三娘可真是你先生的女儿?”
“嗯,是。”
嗯个屁。他为什么说的这么自然!都不打算瞒着她的么?这到底算怎么回事……
霍枝都有点?理不清了。
别乱,别乱。从头开始理一理,第一呢,她现在?的身份是白芷。裴枕就把她当最是廖公公的人。而后,糊里糊涂的和她睡了。
想起在?王府里种种,分明知晓裴枕身份的不只有廖公公一人。燕临也是知道的吧?
或者,他俩人都是冲着裴枕来的。到岭南王府的选妃之事,不过都是幌子而已?。把爹爹和她玩儿在?掌心?里团团转,当他们是傻子么!
难怪当时自己说引春醉,这男人的表情是一副了然于?胸。好想咬人!
他们这一群人被打成了死结。归根究底,还不是因?为他,江左王,裴枕!
真的好气哦!亏得自己还觉得这男人可怜。霍枝静静地打量着他,“大师傅,你可是一早知道我的底细?”
没预兆的,就爱把她是细作的身份摆在?台面说?他可没有这样的打算。
之前是如何,今后还是如何。他不想变了两人好不容易维护起来的关?系。裴枕轻笑一声,“枝枝,你这话?我回答不上来。”
霍枝,“……”
大尾巴狼,他就使劲的装吧!他若是早明白了她可能是廖公公放在?他身边的细作,还能睡得这般安心??
呵呵,男人。
霍枝举了举杯子,一想到他的身份。叫一声皇叔都不为过,罪孽啊!她睡谁不好,偏招惹上他?夺过他手里的茶壶,又倒了几杯。
“怎么了?”裴枕察觉女人的异常,询问道,“可是茶不合你胃口?”
何止是茶,他的身份都让霍枝难受。她瞧着他,心?里发虚的很,“我们是不是不太合适?”皇叔,这是非常的不合适!
霍枝往后退了一步,保持距离。脑子也彻底的醒了。
趁着引春醉她中毒不深,要不两人还是先分开吧?霍枝,“大师傅,以前都是我不好,您大人有大量。”
男人的手指就覆在?她的耳垂上,细细的碾,“枝枝,你为了穿耳。怎么什么招都想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