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包大人的公正严明,颜查散终于不用赴死。不过死罪能饶,扰乱公务的罪名却无法逃脱,他虽出于本心没有恶意,但导致案情的胶着却是无所推责。
不过这世上虽然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却也有刑不上大夫的说法,颜生有功名在身,有些皮肉之苦就不需要受了,关了三日就被放出来了。
雨墨在看到自家公子出狱的时候,当即嚎啕大哭,抱着颜查散怎么都不肯松手。
“贤弟,此事愚兄真的多谢你了!”说罢鞠了一大躬。
白玉堂连忙推辞:“仁兄不怪责我隐瞒姓名便好。”
在姓名和性命之间,颜查散连忙摇了摇头:“贤弟说笑了,贤弟的品性,愚兄自然十分清楚。”
颜查散虽然是个迂腐不通规矩的书生,却也是一个十分可爱的书生,不然按照白五爷的脾气,怎么可能会认他为兄长。
认定了就无条件地相信,人品绝对过关。
这边自然皆大欢喜,可是包大人还是很忧愁,排除了颜生的嫌疑,那么杀死秀红的凶手会是谁呢?展昭几番排查,将嫌疑人落在了冯氏侄子冯君衡的头上。
听闻展御猫的烦恼,白玉堂主动找上了他,言明助他破案,两人好好真实地比上一场。怎么都要找回场子,对不对!
展昭思索了一下,就答应了。其实从他被封为御猫的那天,就预料到了陷空岛五鼠迟早会找上门,如今只是最小锦毛鼠先找来罢了。
有了白玉堂的帮助,至少柳家员外客气了许多。
很多东西,在商言商,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白玉堂即便是在祥符县也有不少资产,和展昭这样侠肝义胆两袖清风的侠客完全不同。
既然有生意来往,柳员外自然不好曲着脸见他们,而两人也借着白五爷做生意的名头多次接触了冯君衡。
这世上,从来没有十全十美的犯罪,很快冯君衡便露出了破绽。
他所谓的不在场证明也仅仅是串通出来的假想,杀了秀红嫁祸颜生是为了排除异己,却也是为了杀人灭口。柳金蝉身边只一个丫鬟秀红,他是如何知晓她写了信私通颜生,自然也只有送信的秀红知晓。
如此这般,他便可神不知鬼不觉铲除异己,和姑母冯氏里应外合谋取柳家财产。
案情水落石出,柳员外抱着女儿痛苦,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白玉堂可以插手的了。
又一日开封府城门十里亭外,白玉堂和展昭相对而立,一人持刀,一人挥剑,场面一时凝重。
小龙女站在亭中,抬头看了看艳阳天,眼睛里倒映出两人相持的场景,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白玉堂终于开口:“这一战,是我输了。”
“不,是我输了。”
当然,结果是两人棋逢对手,同时锁住了对方要害,但两人皆是绝顶高手,没有赢,便是输了,打平什么的,不属于高手风范。
……
“那好,我们十年后再战,如何?”
“好。”
前往终南山的路上,小龙女骑在马上,微微歪头看着白玉堂悠然自得的脸,莫名觉得对方现在的心情十分好。
白五爷的心情当然十分不错,甚至可以说是神清气爽,虽未摘掉某人御猫的名头,却酣畅淋漓地打了一架,他的武功在江湖上同龄甚至长他数十岁之中已经鲜有敌手,棋逢对手的感觉,当浮一大白。
而且……马上就要去龙姑娘出生的地方,心中百转千回,都绕成了密密匝匝的高兴。
“还有不久就要到终南山了,龙姑娘开心吗?”吃饭的功夫,看着小龙女有些开心的模样,他以为是因为近乡的原因。
开心?!小龙女摇了摇头:“这并没有什么好开心的。”
想想古墓,白五爷也觉得没什么好开心的。
从开封府到终南山,已经不到十日的路程,白五爷愣是边走边玩硬生生拖成了半个月,如此当然也得益于另一方的配合。
古墓中生活枯燥,一日一日还是一日,于她而言只是时间的流逝。若此生无人愿意为她而死,那么这段时光可能便是她在外边唯一的生活。
其实和白大哥在一起,确实挺开心的。
小龙女一楞,开心?!
古墓派与全真教比邻而居,当年也是王重阳先在此地立教,故而全真教在终南山阳面,占地藏风聚气,乃是上好的风水宝地。
而古墓乃是祖师爷为了长眠而建造的,自然是在终南山的阴面。
两人都是武功高超之辈,山林于两人并没有太大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