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连谢悠念自己都没听过,更何况她,谢悠念严肃起来尤其可怕,眼睛像要吃人一样:“你听谁说的谣传?”
小茹郡主见到把她气住了,满脸都是得意,指着苏二颜还在胡言乱语的牛棚说:“你属下亲口说的。”
一谈到谢飞,长公主浑身一颤,颤抖道:“别说了。”
苏师年看了过去,缓缓地站起身:“我扶你进屋吧。”长公主站起,在她的搀扶下,并肩往屋里走去。
谢悠念继续不依不饶:“我说郡主,你跟那采、花贼竟然聊得来,小心他下个采的人就是你。”
“放肆!”小茹郡主听到她龌蹉至极的话语,顿时气得不像样子,破口就骂:“我又不是长公主,我才不会苟且偷生。”
长公主的步伐停顿了下来,背影窘迫,好似尴尬,小茹郡主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想补救几句,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好喃喃道:“就算不苟且偷生,我也要杀了那个yín 、贼。”
谢悠念听她前言不搭后语,顿感无趣,一时间想起来了苏二颜,饭也不吃了,拿了两个馒头去到牛棚,把馒头随手扔给了谢飞。
谢飞的感激不似假,情真意切地向她道谢道:“主人,谢飞对主人的恩情终生难忘,只盼有一日能跟主人并肩作战。”
谢悠念闭上眼睛在苏二颜的身边躺下,也不多言,只是道:“你是我的人,要杀,也轮不到她们。”
这话清清楚楚,一字不漏地传到了苏师年的耳里,苏师年抱了棉被过来给苏二颜盖,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谢飞身上的绳子,转头叮嘱谢悠念说:“谢小姐,我在院子门口,有情况,你随时叫我。”
她原来是不打算睡,谢悠念并不领情,翻了个身,抱着苏二颜没理她。
苏师年低下头,带着若有若无的警告:“你无须气我,颜儿是我晚辈,她以后都会跟着我。”说完后,目光不明地瞥了眼谢悠念,直接拔腿走了。
谢悠念听得十分好笑,她觉得她看不懂苏师年,苏师年是当年二公主的部下,也是二公主的军师,当年虎山一战,她与二公主谈笑间坑杀了一千俘虏,那虽是二公主下的命令,但跟她脱不了干系,二公主战败后,她投降了,如今摇身一变,甚至成为了一个心慈手软的长辈,落差太大,谢悠念无法接受。
她只能想象苏师年是在卧薪尝胆,她在伺机等待机会,不然,该怎么解释她的过去?谢悠念在草堆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她脑子里面一片混沌,眼皮越来越重,人意识却是清醒的,但还是不可抗拒地睡了过去。
心中隐隐约约地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第二天,她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睁开眼睛,见到小茹郡主举着一个木桶在对着她张牙舞爪,谢悠念耳朵里一片嗡嗡作响,听不仔细她在说什么,摇摇头,缓了好一阵,才听到了一个关键名字:谢飞。
谢飞怎么了?谢悠念条件反射地想去看牛棚,她身子一动,就发现不对劲,原来她被人绑住了,长公主与小茹郡主面带气愤地站在她的面前,而不远处,苏二颜还在睡觉,却独独不见了苏师年与谢飞的踪影。
“谢飞跑了,肯定是你放走了他!”小茹郡主的声音尖锐,终于越过谢悠念的迷茫,钻进了耳里:“苏姑娘去追他了,你老实交代,他跑去哪里了?你昨晚还给他吃了馒头,我们吃的菜都被下了迷药,只有他没事,一定是你做的!”
等等,哪里不对,到底哪里不对,迷药?还有呢?苏师年守夜?她也中招了吗?不,如果是她放的人呢?有可能吗?谢悠念立刻意识到自己被栽赃了,她脑子飞速旋转,快速盘算着是谁放走了谢飞。
肯定不是她,谢悠念没有半夜梦游的习惯,可是她想不明白,除了她,还有谁要救谢飞?苏师年?她也许会,因为谢悠念不了解她,对于一个老谋深算的狐狸来说,苏师年很有可能一箭双雕,因为她的身份,做什么都有可能。
长公主,对,她最有可能,只要谢飞走了或死了,她的一些故事就会被掩盖,而且让谢悠念陪葬,她的过去将永远是个谜,可是不对,那为什么,她不直接杀了谢飞?
小茹吗?她?为什么?但她私底下有跟谢飞接触过,这一点,值得留意。
还有谁,对了,蒋言欢,谢悠念转过头,削薄的唇瓣紧紧闭着,带着疑惑,望向沉睡中的苏二颜,她猜测着蒋言欢,是不是这个最不可能的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