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想设置防盗, 无奈为之。防盗时间过后, 就能看正常内容 mǔ_zǐ 俩在竹里安置下来的第一天,便有位无赖到窗后偷窥, 被犬子射出的冷箭吓跑。犬子凶悍, 不容人欺凌。
犬子把家门前的一块荒田开垦, 撒上豆种,正好阴雨连日, 豆田长出了成片的小苗。这荒凉的宅子, 逐渐有家的气息。
随后刘家mǔ_zǐ 又在吴家店那买来一头羊, 犬子每日把它牵到河畔吃草。
这是头十分健康的白羊,脖子上拉着条粗麻绳。犬子怕它蹭伤,把羊脖子处的麻绳缠块破布头。养个三四个月,便能配种生育小羊,这是此时四壁徒空的李家最重要的财产。
先前因为羊绳没绑牢, 被羊挣脱, 跑到对岸萝卜田里薅萝卜叶子。羊又不是人,打它也不懂。犬子挨了庄家仆人的训斥,自此每次放羊,都会拴好绳子。
却不想,好好将羊拴在西岸吃草,却被那对“兄妹”把羊给牵走了, 实在欺人太甚。
先前犬子在门前开垦, 这对“兄妹”就不时跑来戏弄他, 被犬子撵出桥, 想来是就此结怨。
“把我的羊还来!”
犬子怒叫,他抓着弓,在庭院里搜索他的羊和那对“兄妹”。
“你可是住在河对岸的那人?怎么称呼?”
既然找上门来了,总不至于不理会,而且眼前这孩子暴躁、凶恶,可不好惹。
“犬子。”
犬子恶狠狠回答,如果不是眼前这人温和,说话彬彬有礼,他才不想理会。
“犬子,你在这里等候,我将羊牵来还你。”
庄扬想这是小名,穷人家的孩子,往往没有正式的名字。
“不行,叫他们出来,偷羊贼!”
犬子怒骂着一长串难听的话语,他瞥见二楼一个小孩的身影,目光一瞪,吓得阿平将头缩回去。
这番声响,早引得仆人注意,甚至庄母也从房中出来,站在二楼木廊,朝下张望。
“羊不在这里,我带你过去。”
庄扬拍拍手上的泥土,无论犬子如何暴跳如雷,他神情依旧淡定自如,言语平缓,再暴躁的人,只怕也要被他这性子磨得没了脾气。
“扬儿?”
庄母在楼上看得心惊,她也不知道缘由,见二儿子要跟这脏兮兮男孩离去,连忙唤叫。
“阿母,我去舅家牵头羊还他。”
本来想帮妹妹遮掩,既然已经被阿母知道也无可奈何了。
“大庆,你跟上去。”
庄母瞅见站在院中的老仆人大庆,赶紧嘱咐。
大庆自然是跟上,而且他还举着一把竹耙子,要是这凶恶的男孩敢伤二郎一根毫毛,他就一耙子将他打倒。
庄扬领着犬子走过树木庇荫的石径,来到舅家。
张家的宅院很气派,仆人也多,院子里热热闹闹,此时,庄兰和阿离正好在院中戏耍,他们身后的木梁上拴着一头羊,正咩咩地叫唤。
“教你们偷我的羊!”
还没看清犬子的动作,一枚箭矢便飞了出去,吓得众人大叫。
拈弓拉箭只是一瞬间的事,等众人回过神来那一枚箭已经稳稳插在木梁上,就在这箭矢巴掌长的距离之下,是阿离的头。
十二岁的阿离吓得双腿发抖,脸色煞白。
张家院子里仆人众多,犬子立即被人抢走弓箭,双臂反剪在身后,要打要杀。
正吵吵囔囔间,张家小娘子张香出来,问是什么事?
庄扬把这两个孩子牵别人家羊的事说了,一个是表弟,一个是亲妹妹,虽说是孩子间的玩戏,可是牵别人家牲畜,终究是理亏。
“你是不是偷人家羊了?”
张香质问阿离,阿离瘫坐在地上,适才朝他正面飞来那一箭,他还心有余悸。
“阿姊,我只是吓唬他,本打算明日就还他。”
阿离小声说着,面对姐姐,脸上带着怯意。
张香回头,看向被执住仍一脸倔强的犬子,她无奈摇摇头,对仆人说:“把他放了,羊还他。”
起因是孩子的抓弄,可刚刚那箭不是正好射偏了,重则死轻则伤!得让阿母找里长说说,里中住这么个凶悍的孩子,还得了。
犬子挣脱束缚,阴冷着脸瞪向庄兰,连蜘蛛、蜈蚣都不怕的庄兰,此时缩在庄扬身后,庄扬抬起手臂护着她。庄兰觉得自己像似被条恶狗盯着,仿佛下一刹那就要朝她飞扑而来。
适才射出那一箭后,犬子的木弓被人抢走,并且折断成两截,丢弃在地上。犬子拾起弓箭,眼角泪湿。庄扬本以为他又要咆哮怒骂时,却不想他沉默无声,孤零零牵着羊离去。走出老远,才看到他用袖子抹泪的动作。
不知为何,庄扬觉得适才那一箭并非射偏,而是故意这么射,这男孩,似乎有着过人的射技。
“兄长。”
庄兰走到跟前,愧疚地低着头。
“回去吧,往后可不能再到西岸去。”
庄扬没有责骂,妹妹回去还得挨母亲责备,这管教的事,便由母亲来吧。
惊吓一次也好,省得她老是调皮捣蛋,跟着舅家这小儿子,到处惹是生非。
“嗯。”阿兰用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