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重生之星外孕
作者:萝卜兔子
文案:眼瞎耳聋的豪门子弟单岩重生回到了六年前,发誓再也不要贪恋那些虚伪的温情
复仇的道路对他来说注定艰辛
哪知道无意中得到的一对袖扣里却藏着能够让他孕育的外星繁/衍声波
不但一招中标怀上了外星小包子,更一夜之间治好了他的眼盲耳聋
重生后的一场星外孕彻底逆转了他的人生,还附赠了一只外星小包子和包子他爹
这就是原本纯良的小绵羊重生之后继续披着羊皮复仇的故事
也是外星人小攻苦苦守着老婆生孩子的坑爹故事
本文还可以叫做《来自星星的无根男》《外星人绑架了我的肚子》《外星小包子治好了我的眼盲》《外星小包子那么萌可是附赠的孩子爹我不想要》《论没有鸡鸡的外星人是怎么繁衍后代的》
ps:内有外星萌包子出没,不要钱随便摸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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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阳光透过没有拉紧的窗帘缝隙投射在洁白的地毯上,莹莹洒洒如同跳舞的精灵。
这是一个足有一百多平的大房间,客厅连通着卧室,欧式风格的家具、洁白的地毯、精致的骨瓷花瓶都承托出装扮者的用心。
然而这个房间除了床沙发桌椅等等配置的家具,还有一些独特的地方。
在所有墙壁上都安装着扶手,白色地毯没有覆盖到的区域是一排排具有凸起条纹的地砖,很明显,这个房间的主人有一些身体的缺陷。
单岩恢复意识的时候觉得头很轻身体很重,他的第一反应是特别奇怪,他怎么会有意识?他不会死了么?
单岩睁开眼睛,视线里一片黑暗,他没有觉得奇怪,他本来就是瞎子,但他依旧能够睁开眼睛这事让他觉得更加差异。接着他动了动胳膊,抓了一下身下的床单,柔软的触感更加让他觉得奇怪。
他怎么会在床上?难道他被人救了现在在医院?
这不可能。
单岩虽然眼瞎耳聋是个十足的残废,但他脑子又不坏,他之前是被一张长柜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周围全部都是呛鼻的烟味和灼烧着皮肤的火焰,可见当时的火势有多大。
那么大的火他竟然没有死?身上也没有伤?
单岩果断坐了起来,抬手摸了摸当时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脖颈和小腿,没有伤,真的没有伤。他又转手去摸自己的后背,当时那木柜是直接摔落把自己拍在地上的,可他摸来摸去也没有半点疼痛。
不应该呀。
单岩很疑惑很诧异,他看不到也听不见,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小少爷你醒了么?”门外响起两声敲门声,似乎是怕屋子里的单岩听不见,还故意敲得很大声。
门外的喊声在单岩听来十分的模糊,似乎隔着千万重水雾,但单岩还是听清楚了,然而他却是被这称呼弄得一愣,小少爷?怎么会有人还这么叫自己?早在六年之年自己二十岁的时候单家上下都改口称呼自己岩少爷了,小少爷这个称呼还是哪年的事情?
单岩觉得奇怪,但还是开口应了一声:“进来!”
单岩坐在床上,一片黑暗之中他感觉到有人靠近走到床边,他习惯性的摸了摸耳朵调整了一下耳朵里塞的东西——那是一个戴助听器,很明显他的听力有障碍,但并不是完全聋,戴助听器还是能够听见声音的。
那是一个隐形式的助听器,主体部位如同一个耳塞一样全部塞进耳朵里,一条银色的链子长长的拖出来挂在耳后,末端是一个小巧的耳钉钉在耳垂上。
单岩调整好助听器,床边的人开口道:“小少爷今天身体不舒服么?已经快八点了,今天可是第一次和新老师一起上课。”
因为从小视力和听力都不好,单岩的其他感觉一向都很精准,保姆刚刚开口说话,单岩就认出了这个人是谁——陈妈。
陈妈?怎么会是陈妈?陈妈不是五年前就病逝了么?但他耳朵的辨识力一向不错,床边的人明显就是陈妈,不可能会是别人。
“陈妈?”单岩看不见,抬手朝着床边摸索过去,保姆赶忙将人拉着扶住,问道:“小少爷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不是,陈妈?你真的是陈妈?”
陈妈是单家的保姆,在单家做了有二十几年了,看着单岩出生又看着他长大,单岩的妈妈去世之后就一直是她在照顾单岩的起居,抛开身份的差别,她也算是单岩的半个妈妈。
陈妈听到单岩这么小孩子口气的问话经不住笑了,以为单岩一大早起来在故意逗自己,忍不住轻轻的捏了一下单岩的脸道:“不是我还能是谁?这一大早的又逗陈妈是吧?”
单岩确认了陈妈的身份,震惊得坐在那里,微微张开的下嘴唇都在颤抖。
陈妈还在?这怎么可能?难道他重生了回到了过去?
“陈妈,今天几号?”他立刻问道。
陈妈摸了摸单岩的额头,没摸出什么问题,回道:“今天七月十九号呀。”
“几几年?”
“13年,你这孩子,又逗陈妈是吧?一大早的怎么尽问些奇怪的问题。”
13年七月十九号,他重生了,竟然一下子回到了六年前。
“陈妈,你先出去一下,我再躺一会儿。”单岩边说边摸索着轻轻推了推陈妈的胳膊,保姆陈妈觉得单岩今天的举动实在是太奇怪了,单岩虽然从小身体不好但一直都很乖很懂事,生活规律几乎从来不睡懒觉,今天怎么搞的,一会儿说胡话逗自己一会儿又说要再躺一会儿,但单岩说要再躺一会儿她也只得先出去。
陈妈出去之后单岩躺了足足有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里他仔细消化了自己重生的事实,同时又梳理了自己目前的状况和单家如今的形势。
毕竟对任何人来说,重生一次都是一次新的生命之旅,一次能够彻底扭转人生的机遇。
单岩是单家法定继承人,说到单家国内鲜少会有人不知道。
单家早几代是做煤炭生意发家的,到了单岩的爷爷这代煤矿能源石油生意几乎全部都被单家垄断了,如今单氏集团还综合了房地产旅游等行业。
单氏家底丰厚,富了不止三代,家里女孩儿也当着男孩儿在养,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所以单家从来都没有嫡长子继承家业的说法。
单明眸也就是单岩的妈妈就是这么一位女强人,她也是家里的长女,能力强有手腕顶级大学商业管理硕士还长得特别漂亮。
但单明眸这一生的遭遇都相当坎坷。
单明眸父母去世得早,而她唯一的弟弟还在一次车祸里失去了一条腿成了残疾人,她早年顶住家族内外的压力好不容易才把单氏撑起来,给弟弟取了个漂亮的老婆,自己还嫁了个喜欢的男人,然而没多久弟弟又车祸去世留下了一双儿女,而自己生的儿子从小体弱不说,最后眼睛瞎了耳朵也听不到了。
单明眸是在单岩十四岁的时候病逝的,她把自己名下所有的股份都以托管基金的方式留存下来,遗嘱上也写得一清二楚,一直到单岩二十岁的时候才能够自主动用这部分的股份的一半,而另外一半在他结婚的时候才能够动用。
单岩二十岁的时候确实正式合法的继承了一半股份,只是他一个瞎子聋子根本没有办法管理单氏,所以他很快便将自己手里股份的百分之二十转到自己的亲生父亲欧风名下,同时作为最大的股东,委托欧风协理自己手上剩下的股份。
单岩回想到这里突然打了个冷战,因为他知道,这或许就是他上辈子人生的一个拐点。
单岩从前一直很喜欢欧风,就算单明眸死后作为入赘的女婿欧风也没有再结婚娶老婆,对自己也一如既往的好。单岩过去被保护得太好生活也很简单如意,于是人便很善良心思很简单,他傻傻的以为这样的好就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儿子的爱护,天真的觉得欧风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父亲。
但事实证明单岩错了,大错特错,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其他父子在面对金钱股份利益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但他的父亲,却在得到一切之后将他推向了深渊。
单岩在梳理过去的时候回想起自己听到的那些关于欧风和程雅勤的种种就觉得特别恶心,一个是他曾经十分敬重的亲生亲夫,另外一个是他一直敬佩的在失去丈夫之后独自抚养一对儿女成人的舅妈,谁会想到这两个人会搅合到一起?谁又能想到就是这两个他一直尊重爱戴的人最后要将他活活烧死?!
单岩躺在床上,被子从头蒙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他在黑暗的闷热中只觉得心冷异常,每一个毛孔都想透出冰渣一样。
他的父亲,他母亲最爱的男人,最后和自己弟媳搅合在了一起;他的舅母,那个说话都带着软糯嗓音独自带大两个孩子的女人,最后用恶毒的嗓音歹毒的话语戳破了他们编造了多年的假象,而他这个他们嘴里的小瞎子小聋子却可笑的一直把他们当成母亲死后最亲近的亲人。
单岩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上辈子是怎么死的。
他的脑海里还残余着一片火光,黑暗中灼烧了他所有的亲情爱情和软弱。
一个正常人在一片火海里还会觉得恐惧大声呼救,然而他这个瞎子却什么都看不见。
他被柜子压住了身体,黑暗中感觉到火舌蔓延开烧焦了他的鞋袜衣物,呛鼻的烟味让他呼吸困难,蔓延开的大火之中只听见他自己的呼救声。
灼热疼痛的触感和呼吸间的焦灼在黑暗中预示着死亡的到来,他在黑暗中趴着,大声呼救,绝望惊恐,死神不知不觉中降临,手握镰刀一点点割掉他的血肉,恐惧如同膨胀开的火焰充斥在那片寂静之中。
单岩在大火中嘶吼着喊叫了十分钟,恐惧让他更加畏惧死亡,他不听挣扎拍打呼救,他想有人来救他,他不想死不想就这么被活活烧死,然而十分钟之后,他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虚假亲情的面纱被彻底撕破,他内心中残余的有关亲情的侥幸也随着这把大火烧成了一抹黑色的渣,他就那么静静的趴着,感受火舌将自己吞没,那股灼热的疼痛让他彻底明白,他这么多年享受的家庭温情不过是包裹在虚伪之下的毒火而已。
而所谓的爱情,那曾经承诺会守护他一生一世的男人,甚至在他最初想要逃离的时候将他抓了回来推向已然布满火舌的房间,单岩虽然看不见,却尤为清晰的记得自己死死抓着那人的手哀求的时候,那人的手指如何冰冷无情又好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手掰开,推向火海。男人甚至冷笑着在自己耳边留下了令人绝望的话语:“要怪就只能怪你怎么生在单家,又偏偏是个天真的小瞎子。”
大火中,蚀骨的冰冷将单岩浸透,他终于明白,一个继承了亿万财产的瞎子聋子在他人眼中不过是一个天真的残废罢了,父子家人亲情爱情其实根本不存在,他在别人眼中不过一个可以被利用的白痴而已。
重活一次,还要做那个天真的瞎子半聋么?还是贪恋那些虚假的温情和根本不存在的爱情么?还要相信那个将自己推向火坑的父亲和舅母么?还要继续天真么?
当然不!
就算回到六年前他依旧是个瞎子依旧要靠助听器才能听得见,他也绝对不会再贪婪任何亲情感情,他要守护单家的家业,也让那些狗男女尝尝火舌烧身的滋味。
七月十九号,距离他的生日十月一日还有两个多月,两个多月之后他整二十岁,就可以完全继承母亲留下的。而这期间,他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单岩掀开被子直直坐了起来,丢掉了对亲情的幻想和曾经的软弱,他只想努力地把握自己的命运,他白净的面孔十分坚定,就算没有办法脱胎换骨彻底做个恶魔,他不会再让自己陷入亲情编织的假象之中。
单岩瞎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自己动手做一些事情,他穿好衣服,起身之后顺着墙边的扶手摸到卫生间洗漱。
等他弄完出来的时候有两个小保姆已经进了他的房间在整理他的衣物床单,她们看到单岩从卫生间里出来礼貌的打招呼:“小少爷,早上好。”
单岩记得这两个小保姆,他看不见她们,只是一边扶着墙边的扶手走一边朝着声音的方向点点头:“早上好。”
两个小保姆一个整理着床上的被子拍着枕头,另外一个在整理窗帘,也没有人上前来扶一把,只是很自然的道:“小少爷,陈妈让我转告您一声,早饭已经送到书房去了,新请的语言老师已经在书房等您了。”
单岩道:“我刚打算过去。”
小保姆a道:“那少爷你路上慢点,小心摔着。”
单岩点了点头推门出去,这是他住了靠近二十年的屋子,每一个角落里有什么走几步在什么方位他全部都一清二楚,即便什么都看不见他也能稳稳地一个人在这屋子里行走。
单岩走之后两个小保姆各自干各自的,没有人开口说什么,一直过了有两三分钟,其中一人才朝窗边一靠,懒懒散散道:“小少爷也怪可怜的,被人当傻子一样哄了这么多年。”
另外一个整理床单的小保姆朝门口的方向谨慎的看了一眼,低声道:“声音小点,他要当傻子谁拦得住?反正这单家很快都要改姓了。”
“哎,你说……那个传闻是不是真的呀?”
“什么传闻?”
“就是那个呀,那个姓黎的,据说真的没有‘那个’。”
“哈哈哈,”两个小保姆同时笑起来。
房间的大门并没有完全合上,单岩就这么站在门外,一字不落的听到了两个保姆的对话。
他心里冷笑一声,心想原来欧风和程雅琴做戏也不是做得多么天衣无缝,能装那么多年,也无非不是因为自己是个瞎子半聋对他们又十分信任。连宅子里的两个小保姆都看得出自自己被人当个傻子一样哄得团团转,可见这么多年他们做戏已经做得十分不耐烦了。
单岩悄悄转身,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书房和单岩的房间在同一层,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顺着走廊走到底就可以了。
然而走到一半他却突然顿住脚步!
单岩记得很清楚,自己原先的老师是很早之前单明眸请的,学识渊博知识面广,教了自己十年,如今也已经六十多岁了,在自己二十岁生日快到的时候因为身体的原因离职回老家养老,单家招聘请新的老师,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一直到他生日之后才请了一个年纪大的男教师。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七月份就已经找到人了?难道还是原先的那个女教师?
单岩带着疑惑走到了书房,摸索着正准备敲门,门却突然被打开了,他能感觉到一个人带着压迫式的气场站在自己面前。
单岩因为看不见的关系感觉上比普通人要灵敏许多,就这么站着,他也能凭着感觉预估到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一个男人,个子应该还挺高,气场似乎有意收敛但还是很足,绝对不是上一世教过自己的那个教师。
“单岩。”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很低沉,就好像调了音的大提琴,缓缓的低音萦绕在耳边,他没有用疑问的口气,只是在陈述而已:“我叫黎夜,是你的新老师。”
“你好,黎老师。”单岩有些吃惊,但还是稳住心神点点头打了个招呼。他对这个上一世根本没有出现过的男人有点好奇,这是他重生之后第一件脱离原先轨迹的事情,他对此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悸动,这个男人的到来冥冥之中似乎预示着一个不同的开始。
☆、2
黎夜是在三个月之前抵达地球的,从批准下达再到平行空间的跃迁整整用了他两年的时间,换算成地球时间差不多是三十年。
没错,黎夜不是地球人,对地球上的人类来说,他就是个外星人。
他来自平行空间的另外一个宇宙,他拥有人的形态半机器的躯体,他出生成长的星球是个崇尚机械文明的地方。
而黎夜是个被驱逐的流放者,归期待定。
地球环境和他所在的星球相差并不大,他没有适应很久,接着就像个普通的地球人一样找到了现在这份工作——给一个豪门小少爷做私人教师,薪水丰厚环境好压力也不大还包吃包住,按照地球人的话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但馅饼也不是人人都能吃的,这份私人家教的工作确实不错,简单舒服又高薪,然而却有一个十分变态的要求,这要求使得上一任私人教师离开长达一个月的时间里雇主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这个变态要求就是——应聘者仅限男性且不能有生育能力。
这份高薪高酬的私人家教工作就因为加上了这么一个变态要求,让那些就算真的没有生育的能力的男人也不敢上门求工作,对于大部分地球男人来说,面子是无比重要的,下/半身某个部位关系着尊严,没有生育能力显然是很丢面子的一件事情,这就好像满大街的宣传自己阳/痿一样。
然而对黎夜来说却根本无所谓,于是他就去应聘了。
接待他的人让他最好有一份纸质的医学材料证明他没有生育能力,黎夜有时候十分不喜欢这种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他直接对那人道:“不需要材料,我可以直接证明。”
应聘的人正纳闷眼前这高大冷漠的男人怎么直接证明,就听到对方用十分平淡的口气道:“我没有用来繁衍后代的那个器官。”
“……”
黎夜说的是实话但也不完全是真话。
他是半机器人,他所在的新球并不像地球一样完全封闭,他们时常要面临来自新球外的战争,半机器人状态使得他们在战斗情况下可以自如地卸掉身上多余的器官,并不用来繁衍的生//殖器官便是其中之一,需要就安装上,可有可无就卸掉。
演变到后来,很多星球男性都会在不需要的情况下把那个部位卸下来放在一个盒子里,需要的时候再安装上。况且在他们的星球上,繁/声波才是培育后代的主要方式。
人类能够听到的声波频率在20—20000hz之间,而黎夜所在新球的繁衍声波则接近900万hz,对人类来说就是超声波了。
每一个星球男性在成年之后都具有自己独特的声波,去专门的生育机构使用声波制造仪可以制造出携带自己遗传基因的繁/殖声波,繁/殖声波分为特定匹配和无特定匹配两种,所谓特定匹配的意思就是只有特定的某个人听到这个繁/殖声波才会怀孕,无特定匹配的意思是只要随便谁听到了都有怀孕的可能。
黎夜被流放的时候按照规定只能带一个携带自己遗传基因的无特定匹配繁/殖声波。
黎夜没有小鸡鸡,来应聘的地球人看来自然就没有生育能力,再加上黎夜的资料上显示他是某大学的研究生,背景简单清白甚至没有亲人,最后自然是成功应聘上了。
黎夜根本不在意为什么应聘上的职位有这样变态的要求,他是个流放者,地球就是他的监牢。
他不是地球人,这个新球上人类的生活方式生活习惯对他来说就好比一个正常人进了监狱的生活一样,哪个囚犯会在意自己今天做的手工艺品将来会卖给谁又会卖个什么价钱呢?
黎夜提着简单的行礼进了单家的大宅,受训了一些在单家主宅里需要注意的事项又了解了单小公子的基本状况之后,今天开始讲课。
而此刻,他要授课的对象就站在他的面前,眼瞎耳聋,很明显的残疾,不过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
单岩在书房简单吃完早饭就开始上课。
单岩的数学物理化学只学到一个初中水平就没有继续,他一直在学的基本都是文科方向,十八岁之后开始通学大学管理经济类的课程。
新来的这位老师几乎没有半句多余的废话,一早上都在讲课,说是讲课其实大半的时间都在通读材料,因为单岩看不见只能摸特定的盲文卡,所以授课的过程要缓慢许多。
但显然刚刚重生的单岩没心思上课,黎夜的话就像隔着水雾隔着纱,他没有怎么听也听不进去,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关于单家的事情。
“就到这里吧。”黎夜合上书突然道,他黑色的双眸抬起,静静看着单岩,冷静自制没有半丝波动:“也许你还没有做好上课的准备,下午继续或者明天。”
单岩眼盲什么都看不见,眼神一直是朝下略微垂落的状态,神色安静的时候很难被人看出来自己其实在发呆或者不在状况,然而今天一下子被人识破,难免有些囧,再加上黎夜的声音十分低沉,他透过助听器听到的声音总带着点别样的感觉,他道:“抱歉,我有点不在状态。”
然而黎夜已经站了起来,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不做任何回答,只边开口边朝门外走去:“下午见。”
单岩:“下午见。”
这个男人可真奇怪,单岩合上盲文书撑着胳膊坐着,半句废话没有态度冷硬,单岩从小到大被人哄惯了,突然遇上这么一个态度冷漠的人还真的有点不自在。
不过黎夜的态度也恰恰好让单岩自己给自己敲了一击响钟,这或许不是一个正常人对瞎子的态度,但也只有那些希望从他身上得到好处的人才会围着一个半残废团团转。
黎夜从书房出来之后转身下楼去了后院,快到开饭的时间后院几乎没人,然而黎夜却急着找一样东西。
他在昨天弄丢了自己的繁/殖声波,那段声波被黎夜装在一对袖扣里,昨天还在,今天早上的时候却发现不见了。
他回忆了一下,除了这个后院,他昨天哪里都没有去,房间里没有,也只有这个后院会有了。
黎夜顺着后院的的小路朝前找,他的眼睛就好像一个定位扫描仪一样可以精准到草坪上的每一个细节,扫一眼就可以看见草坪地里所有细节,沿途看看很容易就能找到那对袖扣。
然而黎夜找遍了整个后院都没有找到。
算了,黎夜最后习惯性的摸了摸袖口的位子,心想对他这个流放者来说繁/殖声波也半点用处都没有,人类繁衍后代的方式和他们完全不同,他找到声波又能怎么样呢?黎夜心里自嘲的冷笑了一下,他是一个被流放的人,难道还指望能在地球上繁育后代组织家庭彻底融入这个地球这个民族么?难道还期待救赎?
黎夜转身果断离开后院,找不到就不要了,反正那段超声波对人类来说也毫无意义。
单岩在书房独自一人坐了一会儿心反而安静下来了,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十分糟糕,如果是一个普通人重生了扭转情势恐怕不难,然而他却是个瞎子,他什么都看不见,他看不见人的脸人的表情,经历了上辈子,他也不知道那些原本他信任喜欢的人是不是也和欧风程雅勤一样对他有所图谋,他的身体状况注定了他以后的路途会十分艰辛。
一场大火一次重生,单岩已经不是过去那个自己了,但往后的路到底要怎么走,他还需要细细想一想。
这个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单岩下意识的侧头心中警觉,然而很快又放松下来。
一只白毛的萨摩迈着小步子跑了进来,凑到单岩脚边,抬起前腿立着后爪攀上单岩,喉咙里呜呜叫了两声。
这只萨摩是单明眸去世不久后单岩捡来的,叫卡卡,是单家的一只十分猖狂的散养狗,单家的山庄很大,单岩因为眼睛的原因没办法自己养,便把狗托给陈妈照看,陈妈每天要照看单岩又要做活儿忙得好似根本没工夫,于是又把狗托给厨房的一个厨子养,厨子嫌萨摩的狗毛会弄脏厨房于是把狗扔给了山庄的林工,于是白毛狗卡卡就这么辗转被单家上上下下照看了一遍。
卡卡还是只小萨摩的时候就在山庄里乱跑,吃百家饭长大,睡觉的地方也很随意,每天跑到马房玩耍,马房的工人给马洗澡顺便也给它洗澡,于是卡卡这么多年都是一只活蹦乱跳的白毛小疯狗,单家所有人都认识它,但卡卡最喜欢的还是单岩,每天都会找个时间窜进别墅的主屋里卖个萌。
因为和山庄里各种各样的人接触,卡卡长大之后有了很多人的习惯,比如进别墅的主屋前会在地毯上擦擦爪子,比如从来不在屋子走廊里乱叫,比如自己会跳起来转动门把手推门,进门之后还会自己关上门。
卡卡最近卖萌的形式也沾染了一些人的习惯,每天来找单岩的时候都会带点东西,它一开始给单岩带的是自己的一坨狗屎,还没来得及靠近单岩就被陈妈识破,追着它跑了三层楼;后来卡卡还带了马粪、羊粪等等便便给单岩,都无一例外被轰了出来,卡卡一开始表示很不解很愤恨,它想人类真是太没有品味了!这么好的东西都不要!但被追杀了几次卡卡也学乖了,它开始给单岩带便便之外的东西,比如几根狗尾巴草,几朵小花……
再比如今天的一对袖扣——那是一对十分简约的宝蓝色金属质地袖扣,没有镶嵌亮钻也没有繁琐的花纹配饰。
单岩拿纸巾把袖扣上的口水擦干净,伸手摸了摸,无奈抱着卡卡软软的脑袋道:“是袖扣?你捡来的?”
卡卡伸着舌头汪汪叫了两声,十分兴奋,两个前爪不停的在单岩膝盖上跳上跳下,似乎在向单岩讨要夸奖。
单岩无语又觉得好笑,大概有时候人都不如狗吧,连自己的父亲都在算计他。
单岩随手把袖扣揣进了口袋里,弯腰摸了摸卡卡的脑袋拍了拍他肉嘟嘟的肚子。
而他袋子里那对袖扣却像是相互吸引的磁石一般金属面突然贴合到了一起,而卡扣处同时逆时针旋转,似乎有什么正在悄无声息的发生着改变。
☆、3
陈妈没多久上来喊单岩吃饭,善家的主宅其实很少能凑齐人吃饭,欧风忙着集团的事情,程雅勤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她的儿子善立行在国外留学还没有回来,女儿善立娇高中毕业之后就过起了财阀家小姐的豪门奢侈生活,也是几乎很少在家。
所以大部分时间其实只有单岩在家里吃饭。
陈妈一边把单岩扶起来一边道:“欧先生和单太太今天刚好都回来了,喊你一起吃饭呢。”
听到欧先生和单太太这几个字的时候单岩胳膊上的寒毛立了起来,下意识就觉得恶心,他不动声色的站起来,眼神木木的垂落着,跟着陈妈朝外走。
欧风是善家入赘的女婿,算不上是单家的主人,所以善家上下都喊他一声欧先生,至于程雅勤,她是嫁进单家的,所以里里外外的人都喊他一声单太太。
想到这两个人单岩心里已经不光光是恶心了,从最开始的怒火变成了现在的冷意,他信任的亲人他的父亲他曾经无比依赖的温情全部都是假的。
陈妈带着单岩下楼,主宅一楼大厅十分的宽敞,客厅连着一张欧式的大餐桌,而这个时候餐桌上的菜已经布好了,一个戴着眼镜穿着西装的男人和一个打扮精致服侍雍容的女人正面对面坐着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