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两周的暑期补习班结束了,树里收拾好书本走出教室。才刚走出教室不远,就看见十分惹眼的斋贺弥月倚在树边,冲自己挥了挥手。
“你怎么来了?”树里站在几步远的地方歪了歪头,眉眼弯弯地看向一身休闲装扮的斋贺弥月,“还有这身打扮,修女没有找你谈话吗?”
“那个老女人,哼!”斋贺弥月轻轻哼了一声,然后又看着树里笑起来,“怎么啦,我来接你,你居然一点都不惊喜吗?”
“惊喜吗?嗯,有一点,一点点吧。”伸手比了比一个指节的高度,树里轻笑了一声,想到这几天校园里有些沉寂的气氛,低声问:“呐,这几天你的舍友还好吗?那天的事,她会不会比较麻烦?”
树里说的是anderson警长因为那句无意中的一句话而展开的调查,把调查对象重点放在了树里和斋贺弥月舍友的身上。结果,树里因为本身就十分淡然随和,所以这件事对她倒没什么影响。而斋贺弥月的舍友却有些麻烦,听说家里觉得很丢脸,所以在调查结束之后就把那个女孩子带回了马来西亚。至今为止,还没有听到她会不会回来上学的消息。
“她有什么好麻烦的。”
斋贺弥月撇撇嘴,看着已经已经往前走去的树里,目光微敛,说不出的失落。
“斋贺?”
“啊,来了。”
跟上树里步伐的斋贺弥月赌气地看向前方,可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自己想听的温柔声音,不禁有些急躁地撇头去看身旁的人。
树里侧头看着旁边的景色,一轮夕阳渐渐西下,暖融融的橘色光芒映照着四围山色,把原本冷冷清清的景色都染上了一层暖色。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在斋贺弥月眼里,周围的景色已经渐渐模糊,只剩下近在咫尺的这个女孩子。白皙的肌肤镀着橘色的光芒,一双澄澈漆黑的眼睛里,夕阳的剪影倒映其中,漾起层层波光。
“斋贺?”
“啊?!”
斋贺弥月一惊一乍的样子让树里疑惑不解,但是只是一瞬就又撇了过去,树里淡笑着问:“你还记得那天方夫人来的事吧。”
“唔,嗯,还有印象。”
树里沉吟一声,又转开了目光。斋贺弥月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双眼一亮,有些惊疑不定地问:“呐,树里,你该不会想要去参加方妙娜的葬礼吧?”
“嗯。”
“为什么要去啊?就算是同学的话,才相处多久啊,去的话不会让人感觉很奇怪吗?!”
话一出口,斋贺弥月就隐隐有些后悔,她太过嫉妒,竟然忘记了,树里其实是一个非常关心周围同学的人啊。而且,方妙娜和树里不仅是同学,而且还是舍友,加上同样是东方人,本来树里对方妙娜就很有好感。……再说,因为她的舍友那句话,让树里更加内疚了吧。
斋贺弥月垂下头,不言不语。
“呐,斋贺,如果说,嗯……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说,我觉得fong的死,和我有关系,你会觉得奇怪吗?”
“啊?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fong文静腼腆又认生,如果我多一点时间和她相处的话,说不定她就不会经常去图书馆,就不会……所以,很自责啊。”
树里叹息一声,想起方妙娜生前总是像小兔子一样畏畏缩缩的样子,自己总是挂心在小枫身上,所以对这个腼腆害羞的女孩子却没有好好关心呢。就算知道她的死,其实和自己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说起来,还是总不免唏嘘一声。
斋贺弥月一愣,讷讷地说:“那你一定要去香港吗?”
“嗯,送她最后一程吧。”
“我知道了。”斋贺弥月抬起头,一双深褐色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亮光,定定地看着树里,“我也要去,我陪你一起去!”
树里在听完斋贺弥月的话之后,双唇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笑眯眯的说:“嗯,我想如果fong的灵魂在天国的话,知道你去送她,一定也很开心!”咽下‘她其实很喜欢你’这句话,树里抿唇一笑,以方妙娜的腼腆性格,崇拜万人瞩目的斋贺弥月,说起来,也不是很意外呢。
只是,逝者已矣,有些话,就永留心底吧。想着,树里双唇微弯,翘起了一抹漂亮的弧度。
看着树里的笑容,斋贺弥月也不由地笑起来。一双褐色的眼睛湛亮如星子,含着无尽的柔情与温暖。
--------------------我是树里晚上来到斋贺弥月房间的分界线-----------------------
“斋贺?”
推开门,一室通亮,可是却没有人在。树里疑惑的退回门口看了看门上的吊牌,没错,是斋贺弥月的房间,但是,这么晚了,她去哪里了?
走进房间,树里看向大开的浴室,没有人在。房间里一眼就能看清,因为斋贺弥月的舍友早就已经回去马来西亚,所以这个双人房也只有斋贺弥月一个人在用。
大概下学期开始,她要和斋贺弥月在一个房间了吧。哪有一人独占双人间的好事。
树里在斋贺弥月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来,随意地打量着这间双人房。其实她还真的没怎么来过斋贺弥月的房间,每次她出门的时候,斋贺弥月早已在门口等着了,而她也没有晚上去串门的习惯。现在想想,她还真的是蛮差劲的一个‘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