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自大又偏执的控制狂,在学校里是典型的霸凌者,父母和学校又一再纵容,替他包庇,用钱息事宁人,让他产生做坏事只要有钱就不用承担后果的印象,这样产生的负面影响会导致他行事越来越不收敛,性格也越来越极端……你们可以走访下他以前的学校,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受害人。也可以从他朋友圈打听下,像这种霸凌者都是空有一身武力没有大脑的傻蛋,说不准会忍不住跟人炫耀自己的战绩。”
“好。”魏威乖乖地答应了声。
“还有……”可能是有审判者的前车之鉴,周鹏对他单独出危险任务还是有点不放心。他举起拿烟的手指,正准备继续再啰哩啰嗦地嘱咐两句,就在这时,恰好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他话音倏地一顿,转头看了眼,发现打来的是失联许久的小张,于是他赶紧打住话头,“……就这样,老秦我让他陪着你,有什么不懂就问他,也可以再打电话过来问。万事注意安全,遇事别自个儿往前冲。记住,你就是根小黄瓜,做主菜的资格都没有,别逞英雄。行了,就这样,挂了。”
今天一晚上所有人都累得够呛,重案组里的人一个人被当成好几个人用。像小张刚查完天韵会所,还来不及把刚得到的消息消化彻底,又被周鹏支使马不停蹄赶回了市区。之后他和一个中年女警见了面,并询问起当年她和郑平出警的详细经过。
中年女警姓任,叫任雪华,已经从一线退下来,现在被调到了比较清闲的档案处工作。当年倪大爷报儿子失踪案,任雪华见他一个农村老大爷不容易,主动和郑平一起出了趟警。
小张和魏威状态明显不一样,一个还有时间喝杯咖啡,一个已经快累趴下,在手机里就使劲喘气,活像刚跑完八千米,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老大,我真不行了,你知道我天韵会所和档案处直接穿了个城吗?光是赶着去见任大姐,我就把车飙到了一百二。”
“你都说是车了,又不是你两条腿跑的。”周鹏揉着酸胀的眉心说,“行了,今晚谁不是当牲口再使唤,我这不也没歇息,你不是找人谈话吗?怎么还喘成这样?”
“半路做了个好人好事……啧,弄了我一手血……哎,不提这茬,言归正传。”说话间,小张快速就近找了个自动贩卖机,在上面买了些吃的喝的,随后边吃边跟周鹏汇报,“任大姐说,都过去八年了,具体的她实在记不清了,详细情况和报告上应该没有出入……这点我还比较信,毕竟她和郑平不熟,没必要说谎。据我了解,他们两人平时也没有任何私交,除了倪家的案子她就没和郑平合作过,两个人的工作生活相当于两条交叉线,就这么一次交集。”
“所以,”周鹏叼着烟,冷笑着替小张做了陈词总结,“你这趟去了四个小时,除了排除任大姐的嫌疑,一无所获?”
“啊?这……”小张茫然地问,“你怀疑任雪平有问题 ?”
“有个屁的问题。”周鹏气急反笑,恨不得伸出根手指到手机对面,狠狠地戳两下小张那不开窍的榆木脑袋,“本身就没怀疑过任雪平有问题,让你去是想知道郑平在查这个案子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小张听完“哦”了一声,然后有点欠儿地笑了声:“这个,我当然也问了,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嘛……老大,你是不是傻!”
周鹏攥紧手机也想飙一百二冲过去揍他丫的:“行了,别逗,今晚我没心情跟你贫。”
他说着,突然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疲惫。
小张说话的声音微微一顿,随后叹了口气:“我就是想……想转移你注意力……算了,直接说正事。”
周鹏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这个不同寻常的地方,不在郑平身上。”小张说,“这四个小时我也没只在一处待着,根据任姐的回忆又去找了另外几个人,这才确定了当年的具体情况。”
周鹏神情倏地一紧:“别卖关子,直接说。”
“这个事情牵扯就非常广了,要提起十年前,市缉毒大队在某次抓捕行动中查获了一包新型毒*品,这种新型毒*品从未出现在市面过,粉色结晶,没有味道,有点像冰*毒,可分析后发现成分不一样,但同样是刺激中枢神经系统,以产生强烈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