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鹏听到这里都震惊了,他从没见过这么卑鄙无耻的高富帅,简直刷新人类的道德下限。
“不止这样,他还经常做非常恶劣的恶作剧,像给杨晓晓发一些有鬼的恐怖邮件,往她身上泼动物血,寄全身被钉子扎的布娃娃……最极端的一次是他把杨晓晓经常喂的流浪猫杀了,一家四口,由大到小整整齐齐摆在她寝室的床上……”
周鹏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认定这货不仅仅是疯子,还是个血脉纯正的变态:“就这,还是学校管制过的结果?”
“没办法,据说他成绩相当不错,家里还有钱有势……别看学校被比作是象牙塔,其实上面的系统相当陈腐,对待学生也分三六九等——成绩好的,成绩差的,家里有钱有权的,家里普普通通的。”魏威感叹到这里,忽然意识到手机对面这位也是二代范围中的一员,不过可能是只继承到了“二”,才会让他们从没有任何阶级差异的错觉。
周鹏没有意识到自己也在扫射范围内,继续问:“这个施楠都杀猫了,学校还不处理吗?”
“你都说是猫了。”魏威语气颇有几分不忿,“反正学校就是这样,只要不闹出人命,基本能压就压。”
周鹏没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那后来她姐姐那案子是怎么回事?”
“哦,对了,关于她姐姐为什么会出现在学校寝室,咱们那个报告上的记录和学生交代的有所出入。”
“什么意思?”周鹏神色一紧,“咱们的记录作—假了?”
“我们系统内部多半没问题,”魏威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出警都有执法记录仪,怎么可能在刑事案件上做假—证。应该是,出证词的证人出现了问题。”
周鹏在手机另一端皱起了眉。
“当时民警询问的是寝室长,她的证词的确是说杨晓晓姐姐借住在寝室,有执法记录仪为证。可在刚才,其他的室友却告诉我,不知道她姐姐为什么会出现在寝室。因为她这个姐姐特别讲究,担心室友有意见,很少去她寝室里,就算去,也会提前打招呼,绝对不留宿。那天出现在寝室,非常蹊跷,估计是另一种情况。”
周鹏:“怎么说?”
“我问过出警的民警,说是在她手机里看到了一个接通的座机电话,时间正好在案发前不久。他们有些怀疑就试着拨打过去,发现号码居然来自学校的电话亭。而更巧的是,在民警去询问电话亭附近监控的时候,那个监控被人打坏了,没能拍下什么。
“那民警怀疑,杨晓晓姐姐可能是被人用一个电话引诱到学校,应该是熟人作案。可因为寝室长的证词,这个没凭没据的假设最后没有采用,最后根据现场痕迹,和受害人的尸检报告,将凶手定为‘有盗窃或者强—奸前科的成年男性’——本来是企图入室盗窃,见杨晓晓姐姐一人独自在寝室,便起了邪念,后受到激烈反抗,错手将人杀害——证据之一是寝室里丢了四台笔记本电脑,还有一个国外小众的名牌包,价值两万多。施楠一不缺钱,二又有人作不在场证明。在杨晓晓姐姐指甲里发现的dna也和施楠比对过,并不相符……”
周鹏:“可我看记录上写,在寝室里有找到施楠的毛发。”
“毕竟他曾经是杨晓晓的男朋友,曾经多次进入过杨晓晓寝室,包括分手后丢流浪猫尸体进去,都可能留下过dna。所以就算找到了施楠的dna,甚至是米青液,只要不出现在尸体上,就不能当作他有嫌疑的罪证。”
“魏威,我觉得这案子最能找到突破口的就是那个寝室长。”周鹏想了想,意味深长地提醒他,“你可以问问在给你透风的那几个学生,有没有最近这个寝室长保研的消息。”
“啊?”魏威先是疑惑,随即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在猎猎热风中抽了口凉气,连忙挂上电话去联系学生去了。
这时候,正巧车到了市局,周鹏推门下车,然后走到门口的小卖部打算买包烟,见小卖部没开门,又转身去超市。
中途大概花了十来分钟,在周鹏成功买到烟,顺便又买了几盒方便面后,手机又响了起来。
魏威一接通电话,就兴奋地说:“保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