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他的警察姓王,王叔听见他肚子叫了忍不住笑了笑,然后从水果盘里拿了盒洗好的草莓递给他,小声说:“这里的东西不知道有没有加料,还是吃这个安全点。”
这时候,后厨里的另一扇门开了,有人端着空盘子走了进来,同时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倾泻而出,还能听见有人拿着话筒喊话。陈启哲突然兴奋起来,他想到了那三个警察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探知会所的秘密,而那会所的秘密绝对不是有偿陪侍那么简单。
在这扇门后,很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答案。
王叔和他想到了一起,但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快速看了眼四周,然后盯着某处若有所思起来。
陈启哲有点着急,他怕王叔会担心他的安全,放弃寻求答案。的确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救出三个警察,至于其他的,并不在考虑范围内。因为他们完全可以离开后,再带上大部队过来,可那时候陈启哲就一无所知了。
因为按照惯例,为了避免恐慌,像这样可怕的真相是不能让老百姓知道的,可能最后的结果也是报纸上里一句模棱两可的查封信息,而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这里到底有什么。
正在陈启哲胡思乱想的时候,王叔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在身后,离开后厨。这种时候陈启哲没有办法出声或者提出抗议,他遗憾地看了一眼厨房入口,转身跟王叔离开。
不过在两分钟后,他就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因为他们进入了另一间古怪的房间。那是一间小型放映室,四周都装了厚厚的吸音棉,座位却只有一个,似乎这里永远只有一个观众。两边的墙上全是架子,里面摆放着密密麻麻的录像带,而每个录像带后面都有像人名的缩写首字母和日期的标记。
陈启哲有些好奇地挨个看了好几个,发现日期最早的居然距今有十年之久,上面的纸已经发黄变脆,而里面的标注却是一行日文,因为时代久远,文字已经褪色。
王叔明显也看不懂日文,他疑惑地看了一眼,犹豫了下,决定把录像带拿下来,放进放映机里看看是什么东西,可研究了一会,却遗憾地发现他弄不来这个大机器,甚至连胶卷都放不上去。
陈启哲也不怎么懂,但年轻人似乎对新潮的机械产品都有种与生俱来的熟悉感,拿着胶卷在放映机上研究了几下,就把东西装了上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都很紧张,很明显这里不准任何人进入,一但两人被发现,那就会立刻暴露身份,可让他们现在放下东西就离开,两人都有些不甘心。在陈启哲研究放映机的时候,王叔在门口守着,注意外面的动静。可能是宴会厅里那热烈的气氛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所以没人注意到这里,他们暂时很安全。
突然,“腾”的一声,一道光束从机器里笔直地射出来,白色的幕布上立刻出现了画面。
两人紧张地看过来,这时候幕布上还没有任何场景,只是出现黑白的雪花点,上面有从“10”到“1”的倒计时。
陈启哲感觉自己的心跳因为倒计时而变得更加急促起来,在幕布上的数字变成“1”的瞬间,他一下屏住呼吸,同时睁大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幕布,深怕错过一个瞬间。
最开始的镜头很抖,整个画面非常模糊,只能看见一些黑白的色块,早期录像带的质量很差,大片大片的颗粒覆盖,根本分不清里面的东西,陈启哲有些困惑,但他还是耐着性子朝下看。
就在两人都屏气凝神地努力在色块里辨认出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旁边的音响“滋啦——”响了一声,那是种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像尖锐的物体在金属上摩擦形成的“滋啦——”声。
陈启哲浑身的汗毛刹那间全立了起来,他下意识转头看向王叔,发现他的脸色也不怎么好。
可根本来不及和王叔交流,接下来幕布里出现的画面是极其可怕的一幕,陈启哲只坚持了不到半分钟,就忍不住胃里翻滚开始干呕。
最开始是一个占据整个画面的肥胖的男人,白色的肥肉像奶油一样从胳膊下层层堆起,他不停朝前撞着身体,嘴里叽里呱啦喊着令人听不懂的日语,只能从里面听出兴奋的情绪。
紧接着画面缓缓推进,从肥胖的日本鬼子身后转移到身侧,然后着重拍他身下的女人,第一个镜头是女人的脸,那是很漂亮的一张脸,但很僵硬奇怪,眼睛呆滞地睁着,日本鬼子在她身上激动地大声叫喊,而那女人却无动于衷,像个没有生命的人偶。
陈启哲看到这里,说不清有些难受,一点不像他曾经看过的日本动作片,整个画面透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怪异。
接下来的画面,成为他一辈子的阴影,镜头一下拍摄到女人身下,从胸口开始开膛破肚,内脏被弄得乱七八糟,日本鬼子就不停在她破开的肚子里撞击着身体,发出兴奋的叫喊,脸上的肥肉抖动的厉害,在他最后一个冲刺动作,浑身的肥肉发出剧烈的颤抖的时候,画面突然戛然而止。
陈启哲“哇”的一声,发出一声干呕,转身跑到角落痛苦地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