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容铮已经驱车到了电视台,刚一下车,就感觉无数道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打在自己身上。
电视台外这时候围了一圈黄色警戒线,焦急的孩子家长全被拦在一线之外,每当有人路过,便期盼地投去目光,希望能得到一星半点关于自家孩子的消息。
白冰远远看见他就赶紧迎了过来。
容铮把证件别在胸前,同负责人寒暄两句,转头问她:“现在什么情况,怎么还不能放行?”
白冰还没开口,另一边情绪激动的家长和巡视的警察就吵了起来。
两拨人从昨晚凌晨对峙到了现在,彼此都不怎么好受,这时候家长们耐心已经耗得差不多,随便找个小口角就全炸了。刚开始被刁难的小警察还念着纪律忍气吞声,被连续推搡了几下也恼了,训斥的嗓门陡然一提,正好给焦躁的家长送去个找事的理由,顿时群情激愤,眼看事态就要升级。
在场的工作人员全手忙脚乱起来。
负责人深吸了口气,感觉一个头两个大,今天一天正事没干多少,全在调解纠纷——关键还没完没了,这处火压下去,那处火又冒起来,旁边还有媒体拿着摄像机虎视眈,连遣词造句都要一再琢磨,十分心累。
白冰无奈地退后一步,看负责人火急火燎的背影,冲容铮叹了口气:“刚接到上面最新通知,要求昨晚参与集会的所有人员全部强制隔离,但隔离时间还不能确定。医院那边也传来消息,说是又发现了四起疑似病例,而且传染性更强,发病更快,可都不曾来过电视台,这才是最令人担心的。现在压根搞不清楚传播来源,又不能大张旗鼓地弄通告,只有让各大社区负责人挨个去上门走访。”
容铮边穿过人群,边问:“研究所那边消息呢?”
“血清检测尚无进展,怀疑是迄今尚未出现过的新型病毒,没有特效药,没有疫苗,科学家没有任何办法……容队,我现在心情不怎么好……”白冰神情复杂,她咬住下唇,看向不远处闹得不可开交的人群,哑着声说,“王成钢快不行了,他在icu里就吊着口气,身上的皮肤已经全部脱落,麻醉药输不进血管,非常痛苦。想救他,无能为力,让他痛快地死,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临死前痛苦地垂死挣扎……”
容铮疾走的脚步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