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短短几个小时,刘大娘就像老了十几岁一样,她的头发全都乱糟糟的,耳鬓两边添了几根白发。容铮坐下,把资料放在桌上的时候,刘大娘就像被碰了触角的蜗牛,飞快地缩起身子,像是要把自己缩进自己的蜗牛壳里一样。
“看看这个吧。”容铮把照片直接推到她的面前,不留给她片刻的喘息,“都是在你家院子挖到的。”
“我不知道。”刘大娘缩着肩膀,慌乱地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容铮冷冷地看着她,“那你大过年叫什么大神,驱什么鬼?”
刘大娘眼珠子提溜乱转。
容铮猛地拍了下桌子:“别告诉我这是地底下长出来的!”
“地底下啊……”刘大娘害怕地缩起脑袋,“可能是别人埋的,我不知道。”
“哈?”吕傅勋突然笑出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依旧露出他那双老狐狸一样的眼睛。容铮依旧面无表情地抱着手臂,耳朵微微动了动。刘大娘也皱起了稀疏的眉毛。
“你家院子,别人来翻地,你会不知道吗?”吕傅勋恢复了平时的样子,肩膀因为觉得可笑还轻轻抖动。
对于此,容铮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睛。
“可能……隔了太久……忘记了吧。”刘大娘慌乱地眼睛扫着四处,压根不敢和他们对视。
“你怎么知道隔了太久了?”吕傅勋惊讶地张大嘴,“难不成你知道时间?”
刘大娘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结结巴巴地指着照片说:“都、都是骨头了啊,所以我想,这肯定埋了很久了……”
“哦,你有健忘症吗?”
“……偶尔,有点……”
“可能你不知道,尸-体埋土里,最多三个月就会成白骨。”吕傅勋笑着解释。
“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些!我又没有把尸-体挖出来看过。”
“这说的也有道理。”
刘大娘松了口气。
“刘兰!”吕傅勋突然大喝了一声。刚松口气的刘大娘身子又立刻就绷紧了。
她哆嗦了下:“怎么?”
“看看时间,我们浪费了很多时间了,时间是很宝贵的,这样下去我觉得也不是一个办法。”
刘大娘侧过脸,看着墙角闷不作声。显得很硬气。
吕傅勋冷笑:“那就只能把你儿子关进看守所里审,看他会不会开口了!”
刘大娘顿时炸了:“和我儿子有什么关系!”
“这是你家院子挖出来的,你说你不知道,那就只有你儿子知道了!”
刘大娘心里只有她儿子,刘爱国受半点委屈,她心肝脾肺肾都会疼。她一咬牙,干脆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容铮皱眉,干脆摆手:“耍无赖是吧,行,不废话了,把她儿子直接抓起来!”
刘大娘连忙停住了眼泪,像是变魔法,脸上两管子水,说收就收。手掌大力擦了下脸,她瞪大眼睛,学着他们拍桌子,大力拍了下:“谁敢!”接着就开始脱衣服,边脱,边说容铮他们对自己耍流-氓。
见刘大娘开始发疯,吕傅勋直接站起身,撩起袖子抓住刘大娘的手臂往后掰,拿着手铐把两只乱舞的手靠在椅子后面。瞬间刘大娘疼得脸色惨白,浑身哆嗦了起来,大叫道:“打人了,警-察打人了啊!”
声音又尖又刺耳,呱噪地像是有人拿着锯子在耳道里来回拉锯。
容铮皱了皱眉,轻轻敲了敲桌子,警告道:“吕老师!”
“我只是拷手铐罢了。”吕傅勋装作没看见容铮难看的脸,抱着手臂,冷笑着看着她,“我告诉你,到时候把你儿子关看守所里审,那些人招比我厉害多了,到时候有你儿子受的。”
刘大娘嘴唇微微抖动,眼泪从眼角逼了出来。
“现在不是哑巴了吧?”吕傅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喘着气问。
刘大娘委屈地朝容铮看了眼,接着点点头。
“这三具尸骸是谁?”
“不知道。”
吕傅勋猛地又拍了下桌子。
刘大娘瑟瑟发抖起来,她哭丧着脸摇头道:“真不知道,那女人突然找上门的,然后发疯一样大吵大闹,要我打110报警。”
“她说了什么?”容铮眼神暗了暗。
“她说,有人在抓她。对!她说她好不容易逃出来了,求我救她……那时候我只有一个人,我也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