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一愣,一脸不可置信:“没想到居然是你这小子!”
周鹏:“……”
周鹏一脸懵逼,脑海里飞快思索,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看廖老瞪着眼珠子,一副要把自己生剥活吞的样子,便老实闭上嘴,没敢吭声。
但这幅样子在廖老眼中就是默认了。
廖老气得不知道哪里找来的棍子,对着周鹏就是一阵猛打,周鹏不敢还手,疼得嗷嗷叫。
吕傅勋就站在不远处,他看周鹏对廖老的态度,寻思着廖老应该多少和廖城嘉有些关系,再想着之前见过廖城嘉和魏威mǔ_zǐ 俩在酒店吃饭,心里便差不多知道了到底怎么回事。
他气定神闲地算了算时间,这打了得有十来分钟了,看周鹏鼻青脸肿,已经有气进没气出,然而这还不算完,小棍子断了半截,廖老又回身找家伙,紧接着就在一根胳膊粗的大棍子前站住了,吕傅勋猛地站起身来,连忙上前去制止。
“廖老,手下留情!”吕傅勋一句话插了进来,“周鹏相亲对象是我表妹。”
“什么?”廖老止住了动作。
吕傅勋满头大汗赶紧冲周鹏使了个眼色,周鹏赶紧从包里拿出手机,给廖老看吕鸿照片,翻到吕鸿的朋友圈,翻了半天全是几张小孩照片,没有半张吕鸿自己的。
那照片上的五个小孩,是最近一个小有名气的唱歌组合。
廖老不认识这几个孩子,看周鹏手机里满满都是未成年小男孩照片,廖老瞬间就怒了,抓着周鹏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我看你皮痒了!”
“不……您听我解释啊……”
“什么解释,我眼睛看得清清楚楚的,好啊,我今天得替你父母好好教育你!”
吕傅勋看那棍子舞得虎虎生威,老爷子半点没有疲态,便默默地朝后挪了几步。
“老爷子,老爷子,您快看,廖城嘉!”周鹏被打得受不了,完全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正抱着脑袋哀嚎,眼角正好瞥见从饭店里走出来的男人。
男人一身西装革履脑袋后面扎了个小辫,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朝旁谨慎地望了眼,三人不知怎么地忽然心里一阵发虚,赶紧藏了起来。
廖城嘉顺着饭店楼梯向下走,一小段路走出了时装秀的感觉,到了露天停车场,廖老探出脑袋看过去,眼睛倏地睁大了,只见廖城嘉给一个中年女人开车门,一脸的谄媚,再定睛往副驾驶一看,坐着个大眼睛少年,笑着的时候,脸上一左一右刚好俩对称的小酒窝。
过了会儿,车扬长而去,三人相对无言,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
……
雨水淅淅沥沥的下着,形成千丝万缕的丝线,编织成了一张迷迷糊糊的珠纱衣将远离城区喧嚣的一处巨大的白色建筑笼罩在其中。
邪教案后,叶天被送到专业的精神护理机构,经过一场变故,她神智渐渐有些失常,总是孤零零地坐在凳子边玩着手指头,不和旁人交流。
她做过什么除了主治大夫就没人知道,旁人看她年年轻轻就疯了,心觉可怜都会多照顾下。
有时候她表现还算正常,能和人交流,有时候就像现在一样,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玩着手指,不停地哼着曲子,奇怪的童谣,一遍遍数着手指头,每次数字数到7的时候,她就会顿住,然后又重新数一遍。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治疗,她的状态没有变好,反而是越来越糟糕,到了最后,只会数到3就顿住了。
医生护士们见怪不怪,只是调整了些用药。
叶天已经算是个孤儿了,没人会来查看她的状况,偶尔会来一个年轻人,戴着一副占了半边脸的黑框眼镜,他每次来,都很会讨医护人员的欢心,总是会带上几份小礼物,送给招待他的护理人员。
因为这个原因,每次叶天有人探视的时候,几个护士都会争着去。
今天是周三,按照轮班计划表,是一个年纪有些大的老护士,她有些胖,下半身很臃肿,上半身却很纤细,有衣服裹着,外表上看倒是不显胖。
接到叶天有探访的时候,老护士还有些嫌麻烦,她对小礼物不是很感兴趣。她把电话挂上,喊了下其他人,却没人回应。她心觉奇怪,平日里那些年轻小护士都争着抢着要去,怎么今天都跑没影了?她抬头望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分针和秒针匀速地追逐跳动有些催眠的作用,这会儿已经晚上九点了,一般人都不会选择这个时间段到一家荒郊野外有些阴森的精神病院,更别说这会儿外面还下着雨。
“这个时间,来的别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老护士嘀咕,回头看了眼叶天,她还在数她的手指头。
老护士弯腰大力把她抱起,粗鲁地把她塞进轮椅里绑好,免得她乱动把自己摔伤:“看来她们今天都不想去,只有我带你去了。”
精神病院人不多,一到了晚上就阴森森的,老护士干了有几十年了,见过不少奇怪事情。
前些日子,她值夜班的时候,总能听见诡异的尖叫声从脚底下传来,她为此跑了好几次地下室。
地下室是停尸房,除了蟑螂蚂蚁,没有活物的迹象。
此刻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一种桂花味。老护士推着呆呆的叶天,忽然觉得有些冷,她奇怪地望了眼窗户,窗户是闭着的。
“一……二……三……”
女孩的声音顿住了,老护士找了个毯子铺在她身上:“下一个数字是四。”
叶天摇头:“三……三……三……”
女孩就像是被卡住的机器,不断重复“三”这个熟悉。
“都说了下个是四,算了,我和你个疯子说这些干嘛。”老护士的耐心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