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舒墨伸手去摸裤子后兜,在容铮疑惑的目光下他拿出了一本皱巴巴的小册子。他把小册子捧在手里,小心翼翼地翻开。
容铮看着他,发现舒墨将册子翻到最后一页时,脸色瞬间变了。
他问:“这是什么?”
舒墨答非所问:“没有,上面没有王至宝的名字。”
容铮疑惑更多:“什么意思?”
舒墨没多做解释,而是直接转手将小册子放在容铮手里,这样看起来更直观。容铮拿过册子,只看一眼,就震惊了,册子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小字,一准的宋体,但上面的小字却不是普通字而是一排排名字,这是一份上课人员名单!
不仅如此,每个人员姓名后都详细标注了参加培训人员的报名理由,就连家庭成员信息也都详细写了上去。
尤其是在看见几行熟悉的名字的时候,容铮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震撼,这份名册代表的意义不言而喻,毫无牵连的灭门案受害者瞬间联系在了一起,本来毫无线索的无头案现在却获得了这么重要的证据。
但同样,重要的证据又不会大喇喇贴墙上,想到舒墨寻找过程中会遇到的惊险,心中的兴奋顿时烟消云散,他蹲在舒墨面前,仰头看他:“你有没有遇见什么危险?”
“真没有。”舒墨连忙摇头,他朝容铮微微一笑,握住容铮的手,“我做事一直谨慎小心。”
容铮看着他,不说话。
舒墨弯下腰,凑到容铮面前,小声说:“真的,因为我知道你在等我,我舍不得你一直等。”
容铮一下反手握紧了他的手,舒墨被他捏得生疼,但他没有挣开,他觉得手心很暖和,甚至暖到了心里。
多米皱着眉,看向李姐:“我觉得有点奇怪,是错觉吗?”
李姐低头看着资料,嘴角扬了扬:“是错觉。”
容铮坐回座位,他详细翻看名册,舒墨捧着脸看他,觉得容铮认真的侧脸,怎么看都十分好看。
在这本名册上,容铮看见了好几个眼熟的名字,但里面的确没有王至宝。
容铮摸着下嘴唇,沉默思考着:“会不会是王至宝身边的人?”
“那让多米查查看。”舒墨拿过名册,拍了下多米肩膀交给他,“查查名册上的名字,看有没有和王至宝或者王至宝的家人有关联的。”
多米看了眼册子上密密麻麻的字就头疼:“有些字不认识。”
“我来帮你。”李姐坐到了他身边。
容铮看他们两人忙起来,往前座看了一眼,朝舒墨压低声音问:“你不是说胡鹏有线索吗?”
舒墨点头:“他担心我是假冒的,说要到局里才给我。”
这声音挺小,胡鹏还是敏锐地听见了,他本来就一直很紧张,听见自己的名字立刻就反应过来:“等等,现在就给你们,在这里。”
他摸着衣服口袋,隔了好一会儿,从包里摩挲出一个文件,边把文件递给容铮,边解释:“舒墨进丁帆屋里之前,我就一直躲在隔壁屋里,隔壁屋是空的,不过比起其他房间要干净整洁得多。那屋里的洗漱用品都是新的,我想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人住在里面,我-干脆就把屋子找了一遍,结果在屋里发现了这个东西,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的就把这东西拿手里了。”
容铮将文件翻了下,眼睛立刻就亮了,嘴角都溢出了笑意,舒墨看出他心情大好,立刻凑上前去看那文件,文件首页就是一个人名——吕一鸣。
怀着无比兴奋激动的兴趣,他们仔仔细细查看了这份文件,文件是一份合作协议,原来吕一鸣是这个培训机构的投资人,准确来说教会是这个培训机构的投资人。
容铮看完后,忽然叹了口气。
舒墨疑惑转向他:“干嘛叹气,这不是找到关联了吗?”
容铮摇摇头,解释说:“证据链不足,只是证明两者之间有关系,其他的什么都证明不了。”
证据链不足,就算上了法庭,也拿他没辙,只要来个厉害点的律师,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更别说证据这么微弱,根本不足以当做罪证。
舒墨没再说话了,他倚着沙发有意无意地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容铮皱起的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嘴角忽然就勾了起来,那样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好主意,不过容铮抬头望向他的时候,嘴角那抹笑意立刻就不见了,反而是换上了一副愁容。
容铮疑惑地看向他:“什么?”
舒墨笑了笑:“好啦,别想那么多,证据总会找到的,我相信你。”说完眼睛发光看向容铮,容铮被盯得脸微微发烫,伸出拳头放嘴前咳嗽了一声。
车开进城里后,并没有开去市局,而是直接去往市局的反方向到了王至宝家的小区。
不知怎的,他们几人都觉得这小区周围泛着股让人道不明的怪异劲儿,他们车刚刚驶进了巷子里,舒墨就发现了到底哪里怪异,虽然街上的路灯都亮着,但是这会儿是凌晨啊,小区下面的小超市这时候还开着灯,围着小区附近的路边都停了好几辆车,仔细一看,那车里都还有人。
容铮刚下车见着这一幕,给气笑了,这不明摆着告诉罪犯这里有人守着吗?
他们一行人进小区的时候,被拦住后亮了证件还被门大爷一人拍了张照,问大爷原因,大爷一脸神秘摇头说没事。
看那大爷一脸神秘的样子,完全就是一副我在做秘密行动的表情,几人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因为知道了不少情报,胡鹏没被放走,而是被他们一并带了过来,胡鹏都忍不住问了两句:“你们这是要抓什么通缉犯吗?搞那么大阵仗。”后面的话没说,那句话大概意思就是抓人你们还搞得那么明显,不过看了眼容铮不怒自威的阎王脸,那句话就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