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哥知道咱们开车跟着的吗?”多米看了眼视频,他在其他人上车前就黑进了公交公司的监控,现在清晰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况,舒墨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根烟,不时冲旁边的小姑娘一脸暧.昧地说什么,小姑娘笑得花枝乱颤。
“不知道。”容铮把资料翻开一眼,柔声问,“你忙完了?”
多米觉得脖颈一冷,说不出的浑身通体发寒,猛地一缩脖子老老实实地回座位上,安静得犹如上课的小学生,面对严厉的老师战战兢兢。
视频那头,舒墨正在变小魔术,四五个人把他围在中间,就见他把一盒扑克放在手里不停地上下翻,他的手转得非常快,人眼根本就捕捉不到他的动作,伴随着一阵阵惊呼,完美地让手里的扑克消失不见。
一群人赶紧周围到处找,还要搜舒墨的身,舒墨不紧不慢地站起身,神秘的伸出食指忽然空中一抓,扑克牌出现了,紧接着另一只手凭空一抓,又出现一朵玫瑰花。
玫瑰花是塑料的,花瓣都被压扁了,不过不妨碍周围的小姑娘们喜欢,两个老师也被逗得开心不已。舒墨这一举动,倒真是如他所言,获得一众异性的好感。
趁着近一小时的路程,舒墨凭借自己的小魔术,还有经过托尼老师和唱戏大姐打造的一张极具诱.惑力的皮囊,俘获了车里所有异性的宠爱之心,舒墨尽最大能力发挥自己的魅力,了解了几乎全车人的讯息。
很快他们就到了古月镇,古月镇和资料上了解的讯息相同,因为周围尘土飞扬的工地,和因施工阻断的道路,都让这个古镇变得与世隔绝。
大巴车没有在古月镇停下,而是一直往前开,越往前越荒无人烟,要不是有认识的介绍人一直在安抚,恐怕这车人都以为自己是要被卖到什么山沟里去。
开到一处开阔的场地,忽然车就停下了,老师和介绍人开始像赶小鸡一样,把他们十七个人全部赶下了车。等他们刚下脚,车就开车了,独独留下他们一行人。
这时候就有部分人开始不安起来,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望过去全是光秃秃的树,正当他们不安提出异议的时候。忽然走来了一列人,这列人穿着都十分宽松,宽裤子宽衣服,有点像道观里的道服。
来人像是个道士,长头发被梳成髻,短头发头上绑了根咖啡色绳子,举手投足一股超凡脱俗的味道。
刚刚还有小情绪的人群,见着这几个人,不满情绪立刻就烟消云散,眼中都浮现了对课程的期待,以至于来人要求他们交出一切通讯电子设备,他们也乖乖听话。
没收了所有的通讯电子设备,他们被带着步行,一行人走路的时候,因为拘谨都没怎么吭声,以至于气氛一度沉重。
忽然那列仙风道骨的人开始唱起了歌来,歌是早年间的流行歌曲,现在来说已经过时了。但是学员大多数都是那个年代出生的人,听见当年耳熟能详的歌曲,立刻开始回忆了从前,于是十分动情的一起歌唱。
最开始还有几个人不好意思,后来被人笑着说:“这里又没其他人,唱出来大家半斤八两谁也别瞧不起谁!”于是一群人大声唱了起来,成了乡野大合唱。
舒墨没吭声,他是个二世祖,对这种老年disco音乐实在没什么兴趣,只得耷拉着眼皮,一副无可奈何中隐隐带着嫌弃的表情。
唱歌是门能感染大众的艺术,大多数人都合着声唱了起来,除了舒墨,还有俩个人没吭声,一个是胡鹏,习惯性地躲在角落,不停地拿湿纸巾擦拭着自己,还有一个小女孩,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看起来很不高兴,一直噘着嘴,咬着自己的手指甲,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脚下踩着的道路。
可能是作为同类人的感觉,三人都同时抬起头互相打量了一眼,接着一副心有灵犀的表情低下头,继续自己手里有些神经质的动作。
走了不知道多久,反正舒墨觉得嗓子是有些干了,正打算补充水分,不远处便传来了吆喝声,紧跟着旁边的人开始兴奋的跳跃。
舒墨眼神暗了暗,不紧不慢地从包里拿出水瓶,含在嘴里,小口小口吞掉。
他们被带到了一间农家乐一样的屋子,看着粗糙的装修和床铺,就是一家十分贫穷的乡村住宅,对于这样的环境,不少人都蹙起了眉,毕竟平日里吃惯了鸡鸭鱼肉,忽然让你吃糠喝粥,怎么都会膈应人。
人群里方才因为唱歌,而涌起来的热血及凝聚力,很快就要散了。
就在这时,忽然门开了,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这个中年男人穿着和那几个道服不太一样,他穿着很得体,一身笔挺西装,人十分瘦,像是皮都贴在了骨头上,偏偏他很有气势,走路的时候都会像模特一样,紧紧绷着肩膀和锁骨。
进屋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看见新学员们,露出了一个算得上十分善意的微笑,他将资料递给身旁的助教,然后清了清嗓子,做自我介绍。
“大家好,欢迎你们来到心灵洗涤所,我是本次体验课的老师——丁帆,我们将在这里待上一周的时间,让大家重新认识自我,现在我将让助教们将本课的纪律发下去。”
舒墨拿到自己手里那份所谓的纪律条例,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
他手指动了动,不错,还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