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男人倒是不停地冲跛脚男人调笑着什么,跛脚男人阴沉着一张脸,听着女人哀求哭叫的声音,干脆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手里从旁边地上拿起一个锄头。锄头太重,一头垂在地上,随着男人的行动在地上划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之前那几个拿着棍子捶打女人的中年妇女,瞧见跛脚男人的动作,便将棍子往地上一扔,一脸看好戏的态度散开让男人通过。
跛脚男人一脸阴霾地盯着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冲他不停磕头的女人,手上的动作缓了缓,他身旁的一个中年妇女立刻上前冲他讽刺的露出一笑,嘲讽了一番。跛脚男人顿时气血上涌,两手握住锄头的另一边高高举起,对着地上哀求的女人捣去。
锄头落下,引起一阵尘土飞扬,落在了女人连忙后退的脚边。这一举动,引得旁人哈哈大笑,看到这一幕的白冰池剑两人冷汗淌了下来。
跛脚男人明显有些恼怒,一击不成,用力举起锄头往下,在旁的老妇人走上前逮住女人的一只脚,狠狠地给挣扎的女人脸上打了一巴掌,接着冲女人脸上涂了口浓痰,拿手将浓痰在女人脸上抹匀。女人哭嚎躲避,眼里全然是绝望,被抓住的女人动弹不得,绝望地看着高高落下的锄头紧紧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骤然在耳边炸开,拿着锄头的跛脚男人发出一声哀痛的叫声,锄头落在了中年妇人的手臂上,顿时手就耷拉了下来,露出半截连着血肉的白骨。
中年妇人顿时抱着手惨叫,在地上疼得打滚。
逃过一劫的女人惊愕地张大嘴,回头一看,一个身材高大气宇轩昂的男人站在那里。太阳出来了,阳光洒落在男人的身上,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柄黑洞洞的手枪冒着白烟,那人正是刚刚阻止白冰的池剑。
女人连滚带爬地朝池剑跑过去,大声哭喊:“救救我,救救我!他们要杀了我!”
池剑闻言几个大跨步上前,挡在女人面前,刚刚的一幕吓呆了人群此刻回过神来,一脸狰狞拿着刀就往前冲,又一声枪响,阻挡了那群人的行动。白冰快速跑到池剑身旁,拿着枪一脸的警惕:“你把我锁在那屋里干嘛!”
抱怨完,白冰一个侧翻身,躲过了一把横过的刀,接着压低身子一个旋腿踢,四五个男人嗖嗖地倒在地上。
“怎么不听命令!”池剑带着女人一个弯腰,飞快俯下身,猛地一掌拍向地面,跳起飞腿踢向举着棍子的中年妇女,踢到那妇人的肚子上。妇人惨叫一声,连着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抱着肚子哀嚎起来。
“呸,你又不是我上级,我干嘛听你的命令!”白冰左右摇摆躲着乱棍,用长腿勾过一根棍子,拿在手里,铮铮两下,将那几个拿着棍子的男人的手打得虎口震疼,以至于拿不住棍子,棍子掉落在地。
涌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两人背靠背靠在了一起,互相使了个眼神。两人同时拉住女人往屋内狂奔。走进院子,两人长手一拉,将铁门关上,再用手里的棍子将铁门卡主。
白冰喘着粗气,铁门外不少人正拿东西敲击铁门,弄得铁门很快就变出密密麻麻的坑洞。
“我们今天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吧。”白冰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哈哈大笑,“打得真他妈畅快!”
池剑身边惊慌失措的女人紧紧抱住他一条大腿,不肯放手,他蹙起眉头嗔怪:“瞎说什么!”
“美女别怕,今儿有我俩在,什么事儿都不会有!”话毕,一阵猛烈的轰声响起,卡门的棍子被撞断,裂成两段,两人连忙起身,带着人往屋里冲。
忽然寒光一闪,一把尖刀就朝着白冰刺去,池剑猛地将白冰和女人往屋里一堆,自己挡了上去。“噗”的一声,尖刀扎进了肉里,池剑的腰上倏地染湿了一大片。
白冰猛地跳了起来,冲上去对着刚刚刺伤池剑的人,也不管什么纪律,那一枪对准脑袋就是一枪,脑花溅起,周围的县民吓了一跳,不曾想这两个警察敢杀人,连忙退到了外面。就在县民们往后退的时候,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太婆在中年妇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都走了进来。她扶着的拐杖呯呯地敲击着地面,一声一声像是单调的回旋让人麻木。那张皱巴巴的脸在晨光照射下,更是阴沉。那老太婆颤颤巍巍地入了院子,眼皮一抬看向三人,目光阴沉沉的,她将拐杖举了起来指向三人。
“这三人是从地狱来的恶鬼,必须将三人的灵魂困在这个地方,我们县城才能获得救赎,只要杀了这三个人,我们金富县,必定会一冲上天……”
“冲上哪个天?”一声爽朗的笑声突兀地打断老太婆的风言风语。
众人抬头一看,便是站在不远处,英姿飒爽的白冰。
白冰抱着池剑,长发飞扬,居高临下睥睨着他们,满脸都是讥讽:“到了现在还妖言惑众,告诉你们,我们的人已经围在县城外,很快你们就都会被抓起来。”
众人闻言惊慌失措起来,老太婆高举手一摆,议论声消了一大半:“我们只要把他们三个烧死在这里,谁都没有证据!”
老太婆老眼昏花,却是有勇有谋,居然想到杀人灭口这一招,白冰都忍不住要给这临危不惧的老太婆鼓掌了。
听了老太婆的话的县民,立刻找来了火,几个人手里拿着火把,老太婆指挥着县民用汽油浇满院子。看着他们的动作,白冰心里惊慌,池剑脸色越发苍白,她心里一沉,将救来的女人和池剑一起带进屋里。她也不管外面的动作,起身去找可以止血的东西。救来的女人倚在池剑身旁,呜呜哭泣,帮池剑把上身的厚衣服脱掉,露出一条三厘米宽的血口。鲜血正在往外涌,两人手忙脚乱地拿衣服盖在伤口上,压住伤口。
很快屋里就传进来呛鼻的浓烟味道,从屋缝里冒进了黑烟,白冰拿过打湿的抹布捂住三人的口鼻。她走到窗前往外看,外面围着乌压压一大圈人,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拍手叫好。还有几个半大的孩子,流着鼻涕,在旁边捡起一根火棍点火玩,笑得吱嘎吱嘎的原地跳。
“一群小怪物。”
白冰唾了口唾沫,朝女人招了招手。
两人合力将池剑抬进地下室,地下室里万幸没有停水,白冰抱着双臂,蹲在墙角,看着池剑越来越冰冷的身体,有一丝绝望袭上了心头。
正当白冰焦急的咒骂后援部队太不及时的时候,突然地下室的门就被猛烈的撞击起来,白冰吓了一跳,止住女人疯狂逃窜的动作,她轻手轻脚的拿起手枪朝门口移动。
“嘭”又是一声猛烈的撞击,白冰心没由来的突然放下了心来,鼻子酸酸的,猛地拉开门,门外的人摔了一个踉跄,朝里连跳几步才看见她。
白冰看着来人,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女人再也忍不住,上前猛地抱住男人,嚎啕大哭起来。
被抱住的魏威脑袋空了一下,脸瞬间就红透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白冰埋在胸口。
他见白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地僵直身子一动不动,很是无奈。过了好一阵,白冰的情绪才恢复过来,冲魏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池剑被几个医护人员抬了出去,万幸没有伤及内脏,但是出血太多,还是需要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