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外,看着笑眯眯像只狐狸一样的舒墨,白冰心情有些复杂:“这个小舒墨有点不简单啊!平时不太起眼的,一进审讯室就变了个人,气势把对方先压倒,就赢了一半。”
周鹏摸了摸下巴:“这个人或许在这方面算是个人才。”
林潇潇悠悠地冷哼一声:“不过是耍些小聪明。”
“那这样,下次你来。”白冰懒洋洋地提议。
林潇潇挑眉,十分自信地说:“好啊。”
不就是扮猪吃老虎吗?她也会。
……
……
审讯室内,张耀兴已经开始老老实实交代了。
张耀兴耷拉着脑袋,浑身都成了一堆软趴趴的烂肉瘫坐在座位,早没了之前的神气,两眼无神的低着头盯着自己手腕的镣铐,大概是想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这般地步。
“大概是94年我就开始和凌氏集团有接触,那时候还不是凌涛然当家,是他父亲凌浩。凌氏集团还只是本地一家做纺织服装的小企业,凌浩找到我的时候要我帮忙签块土地,我当时没同意,结果晚上喝了点酒,就犯了错误,被凌浩拿了把柄。我可是老革命了啊,全家都是真正的农家子弟,靠着自己一步步到了如今的地步。我也不想的啊,都是被逼的,被逼的。”
“什么样的把柄?”
张耀兴闻言脸就拉下来,死狗一样耷拉着脑袋:“这……当时他找来几个附近中学的女娃娃,同志啊,那些女娃娃都是收了钱的,我当时真是喝醉了糊涂啊。”
舒墨笑了,真是个荒唐莫名的借口。
容铮眯着眼睛,指尖一下一下点着桌面:“凌浩的车祸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我不太清楚,总之传言是凌涛然搞的鬼。那人太狠了,当时凌浩将他带回家的时候,我就劝过,不是只能养熟的狼。知道凌浩全家死的死,残的残,我更加不敢反抗了,只能耐着性子和凌涛然周旋。凌浩最开始只是开了个余年会所,而凌涛然不知道从哪儿找到的门路,直接做了人口买卖的行当,把手伸向了国外。”
说到这里,张耀兴忽然觉得口干舌燥,难耐地用肥厚的舌头舔了舔脱皮的嘴唇。
容铮:“凌涛然不是没和你接触过吗?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那个凌涛然吧,我奉劝你们一句,还是别惹他为妙。”张耀兴垂了下眼,答非所问,明显忌惮着什么。
“怎么说?”
张耀兴摇摇头,叹了口气:“熊卞新那人跟我说过一个事儿,那个凌涛然手里掌握着一个账本,里面记录了特纳国几个举足轻重的人。他有特纳国的国籍,一旦出了事,特纳国一定会出面保他。”
“哦?”容铮闻言,脸色更加冰冷了几分。上头是不可能为了一个人而引起国际纠纷的,稍有不慎很有可能让这个凌涛然逃脱制裁。
舒墨咬了下下唇,看了一眼容铮的脸色,容铮没什么表情,但无言地冒着一股股寒气,手指也曲了起来缓缓地敲着桌面。
“金富县的情况你知道吗?”
“金富县?”张耀兴闻言愣了愣,很快地,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听说凌涛然就是从金富县找回来的。”
舒墨和容铮闻言对视一眼,容铮冲后面站立着两个警员递了个眼色,两名警员上前将瘫坐一团的张耀兴,一人一只手抓了起来。张耀兴腿软,踉跄了下,肥硕的身体靠在其中一个警员身上才能站立起身子。
舒墨突然想起了什么,冲着张耀兴离开的身子问:“对了,令公子好像在网上给lcp慈善基金转过一笔钱。”
“lcp?那是什么?”张耀兴一脸的疑惑,不带半点掺假,如今他已经是穷途末路,不想再狡辩。看来张耀兴的确一无所知,lcp又划上了一个大问号。
舒墨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握了握拳。
……
……
连夜白冰池剑两人便趁着夜路,直达金富县。再次回到金富县,小小的县城却给人的感觉不同了,带着一股子道不明白的诡异不详。暗夜的掩饰下,他们在金富县里隐蔽探访了于彬的老宅。
天还没亮,县城里的空气带着股湿气,于彬的房子落位于县城的最深处,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池剑打了个电话,支援的特警要一个小时后才能到,两人就躲在房子里,不敢乱动。毕竟穷山恶水出刁民。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时间,屋子外响起了一阵敲敲打打的鼓声,那声音突兀地,在刚泛起红光的清晨令人毛骨悚然。这声音太过于熟悉,让白冰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紧跟其后的是个女人尖利的叫声接着就爆发出一阵哭嚎求饶。听见这声的两人,连忙跑到窗前往外瞧。白冰瞧见外面的动向,便想下去,被池剑拉住,止住他的行动,下面的人太多,他们两个人没有把握能取胜。
队伍最前方是几个中年妇女,插着腰,有的咧着嘴在旁哈哈大笑,有的正拿着一个棒子满脸怒色不停的捶打地上哭嚎哀求的女人。那女人披散着头发,脸上满是黑污泥垢,辨认不出真实面貌。只能借着打扮时尚的穿着辨认出不是这县城里的人。
这时候唢呐声尖锐地响起来,声音在空中绕了圈,又落下了。尾随在中年妇人身后是一口能躺进一个人的黑棺材。被六个大汉用半指宽的粗绳捆着,穿过一根扁木垫在肩上抬起。
棺材后面站了一群穿着打扮十分粗陋的男人,站在那群男人最中间的男人跛着脚,盯着中间的那个女人,就像是盯着个器件一样,满脸都是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