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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大部分人之前都看过了吧,我今天就多放一章。 (1)(1 / 2)

暂定每周四不更新,文太短轮不到几次榜单,所以收藏和评论别忘啦,靠你们了!!!别养肥!!!


——


彩蛋(《春起》主角):


卧室门轻轻关上,周扬手上拿着毛巾过来:“睡着了?”


“嘘……”赵姮松开门把,点了点头。


“没在他枕头底下发现手机或者漫画书?”周扬问。


赵姮瞥他:“我是那样的人吗?”


“哦,”周扬笑,“我以为你每晚都在搞突击检查。”


“我是怕他踢被子。”


“好借口。”


赵姮朝他手臂拍了一记,嗞……硬得像块铁。


“不长记性。”周扬说着,敷衍地揉了揉她掌心。


“你说明天要不要再带他去趟医院?”赵姮问。


“今天不是检查过了吗,你别老这么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周扬说,“倒是可以去探望一下救命恩人。”


“那得等过段时间,现在那边一定不方便。”


周扬想起今晚的一堆娱乐新闻,赞同了妻子的话。


他把手上的毛巾往赵姮脑袋一盖:“头发还在滴水,差这么两分钟吗,也不擦干就跑过来。”


赵姮也不伸手,过了两秒,周扬认命地帮她擦起头发。


☆、第 2 章


即使是在这种不便出行的天气,医院依旧人来人往。电梯门开,一群人蜂拥往里挤。喻见随手罩上帽子,大大方方被挤到角落。


走走停停,电梯到八楼时里面只剩她和那道深灰。这时口袋里的手机振动,她拿出看了眼,脸包裹得太严实,人脸无法识别,只能输密码。


微信是喻母发来的,父母不习惯打字,平常都发语音。


轿厢门锃光瓦亮,她注意到身后的男人始终看着楼层数字。


喻见把手机换到左手,举起贴住左耳。


“见见,你到医院了吗?怎么样啦?”


喻见到现在还没把伤者失忆的事告诉父母,清早出门时父母想跟她一道来,也被她拦下了。


她低头回复,电梯门再次打开,她先一步走出电梯,身后的脚步不急不缓,越过她走向廊道深处。


喻见回完信息,才继续慢吞吞地朝病房走。小护士们早已知道她出现在这里,目光有意无意地聚拢过来,倒没人敢上前。


喻见走到病房门口,房门关得严严实实,听不到半点声。透过玻璃往里看,只见到经纪人的后脑勺。


她叩了两下门,再转动门把。


“诶,回来啦?”蔡晋同快步过来,又小声问,“撞没撞见记者?”


喻见摇头。


迟早还是要被拍,这趟亲自过来见伤者就是公司制定的公关计划之一,要不是失忆这回事匪夷所思,打得人措手不及,这会儿他们已经在进行下一步了。


蔡晋同顺手关上门,回头向室内的男人介绍:“这位就是喻见,她爸妈就是那饭店老板,昨儿咱们一知道您这边的情况,立刻就连夜从北京赶来了!您看,您对她有没有什么印象?”


男人朝着喻见的方向不吭声,蔡晋同顺着他视线过去,才发现喻见仍是一副“熊”样,就连双眼上也搭着毛圈。


蔡晋同给喻见递了个眼神。


蔡晋同是北方人,比喻见高一个头,男人站在蔡晋同边上,比蔡晋同还高半指。


那身灰色羊绒大衣还穿在他身上,是他。喻见这才把双手拿出口袋,她先撇下帽子,再一圈一圈摘围巾。


长长的毛线围巾从肩膀两侧垂挂下来,她顺手一撩背后的浓密长发。


棕色长发在空中微弹,发尾打着卷,像绕着人的手指;她眼睛不再藏,日光灯下,偏棕的眼瞳明亮澄澈,即使隔着段距离,也能看见她睫毛的开合,那根手指也从她的发尾来到这里,指尖被挠。


长久站在聚光灯下的人,在晦暗的阴霾天也藏不住自己。


孟冬将视线从这张脸上移开,走了几步,往沙发一坐。两道视线跟着他。他靠着软背,目光再次迎上那道让人无法忽视的。


“听说是明星?”


低沉浑厚的音色撩拨着静谧的空气,这音很像是低音提琴拉出的,却也不完全对,没那么低沉。


准确定位,喻见觉得应该更像铜管乐器中的上低音号,暗宽且厚,深且含蓄。


蔡晋同也不知是不是失望:“这么说您还是一点儿记忆都没?”


孟冬斜靠着,胳膊肘搭在扶手上,手指抵着下巴,他目光不移一寸:“家喻户晓?”


蔡晋同还没来得及开口,边上的人影动了。


窗户没关,有细细的风游入,房里暖气开得很足,冬日的微风让人在这片温暖中保持住清醒。


喻见在对方膝前站定,伸出右手俯视着他:“喻见。”


过了大约两秒,或者更多时间,孟冬手指离开下巴,迎上前:“孟冬。”


两人指腹相触,再轻轻分开。


喻见微笑,在另一张小沙发上落座。


“您今天起得很早,看起来精神不错?”喻见以寒暄开场。


两张沙发相邻,孟冬侧头看了她一会儿,才说:“除了头有点晕,暂时没出现其他不适。”


“用过早餐了吗?”


“胃口不太好,吃了一点。”


“医生有没有说您有什么需要忌口的?”


“今天上午我会做一次详细的身体检查,检查完才知道。”


“如果医生允许,中午我请您吃饭。”喻见道,“人的五感都有记忆,我觉得您可以先回忆一下自己的饮食喜好。”


孟冬点头,像是认可:“可以尝试。”


蔡晋同还站在那,他挑了下眉。对于喻见的“主动”,他多少有点诧异。


他和喻见不熟,喻见近期负面新闻缠身,他也是在这期间成为对方新的经纪人。


喻见平常话不多,对公司基本言听计从,有几分人淡如菊的意思,跟荧幕上呈现的形象很相符,即使身处麻烦中,也始终一副随遇而安的模样。


但偶尔他又觉得不太对,圈里没几个“老实人”。


也许今天他才和对方见到第一面。


没地方坐,坐床也不合适,蔡晋同走近喻见,随意站靠着墙壁,没有抢过话语权。


“那您想吃什么菜系?”喻见问。


“看我身份证上的信息,我是s省人,”孟冬说,“那就吃面食吧。”


“您还记得s省以面食为主?”


孟冬笑了下:“我也还记得语言功能。”他双臂张在两侧扶手,跷起腿说,“大夫说失忆这种事没定论,能不能恢复难说,这可能会变成一件很持久的事。”


喻见点了点头,没说话。


孟冬等了一会儿,道:“昨晚外面聚了很多记者,我才知道喻小姐是公众人物。你闲暇应该不多。”


围巾垂搭在手背上,喻见拧起一头,在指腹间转了转,说:“这次意外责任在我们,我会负责的。”


蔡晋同后背离墙。


门外护士现身,通知孟冬去做各项检查。


孟冬站了起来,扯了下外衣,羊绒大衣带起风,喻见的发丝拂过嘴唇。


孟冬低头望着对方:“我先去做检查,喻小姐随意。”


喻见也起身,说了一句:“孟先生心态很好。”


孟冬手插着口袋,低眸俯视对方,想了下道:“大约我比较乐观。”


人跟着护士走了,蔡晋同才开口:“这男人是个麻烦。”


喻见看向他。


“说话滴水不漏,你看看他回你的那些问题,针眼洞也能被他说成黑洞!”蔡晋同撇着嘴,“这人很难搞。”


喻见视线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没说什么。


蔡晋同又说:“你也不该揽责,这毕竟是你父母的事儿。”


喻见朝窗户走去:“记者能让我赖掉?公司也清楚,不然能让你跟我回来?”


“这只是公关规划的一部分,让记者跟踪你再写几篇稿子,这事儿也就过去了。”蔡晋同看着她说,“看来你很重视你父母,全给你父母担着,也不让他们插手。”


喻见也没否认,她双臂搭着窗台,欣赏什么都不看清的景色。


蔡晋同靠着窗户说:“不如这次写书,就从你父母这边写起。”


喻见瞥了他一眼。


蔡晋同语重心长:“你呀,听我的没错,你看你出道这么久,自个儿的**半点不透,都说什么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结果这回形象大反转。


你要耐得住性子,是可以等外界遗忘了你的负面新闻再露面,但这不是有更好的办法吗,让你的粉丝更了解你,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知道你的才华是实打实的,好好重塑一下形象——就这么着,从你孝顺父母开始!”


蔡晋同原本没抱希望,他提出写书这主意后喻见一直没点头,但也许她今天心情不错,竟然回应了他。


“我以前可不孝顺。”喻见说得漫不经心。


蔡晋同站直了:“哦?”


她以前确实不太孝,初二那年她对父母说:“我准备以后当厨子了,要不现在就不念书了!”


父亲乐呵呵地当成玩笑,母亲问:“是不是期末考又考砸了?”


她一脸认真:“成绩还没出不知道。但我说真的,爸你现在就教我做菜吧,我高中就不念了,回家继承饭店。”


父亲收起笑,母亲压着她脑袋去卧室:“给我去写寒假作业——”


把父母气得半死。


当晚她窝在卧室,面前横着寒假作业本,耳朵里塞着耳机,mp3的屏幕上滚动着《stay here forever》的歌词,音量不大,所以卧室门一被推开,她就火速摘下耳机,把mp3塞进作业本底下。


母亲没心情找茬,说了句:“早点睡,明天一早我们去坐火车。”


她一愣:“去哪?”


母亲:“说了你也不知道,快点睡。”


她确实不知道那个叫做芜松的小镇,远在外省,坐火车要二十个小时,之后还要转两趟大巴才能抵达,这是亲戚告知父母的路线。


这是她第一次坐火车,寒假期间返程高峰,火车上人多,一人一口气就把车厢烘暖了,她脱下外套,继续兴致勃勃地贴着车窗,看着铁轨一侧的夜景。


父亲没买上午的火车票,买了下午的,他说车程太久,睡一觉醒来天亮,车上不受罪,出了火车站也方便转车。


母亲从行李包里拿出一次性餐盒,里面是父亲做的卤鹌鹑。


“你少吃点,晚上吃多了不好。”母亲说。


她抓起鹌鹑就啃:“既然不好,那你们少吃点,我帮你们。”


父母好笑,让她别弄脏毛衣。


她边吃边问:“妈,那个阿姨是什么亲戚啊,我怎么以前不知道?”


“她啊,你还记得小外婆吧。”


她点头。


“她就是你小外公的姐姐的女儿。”


她默默在脑中梳理关系,也就是她外婆的妹妹的老公的姐姐的女儿。


“这亲戚关系也太远了。”她抬起一张大花脸,看着坐在对面的母亲。


“餐巾纸呢?”母亲找了找,递给她,“吃得这么油,待会儿不好洗。”


又解释:“亲戚关系是远了点,但我跟你曲阿姨的关系特别好,所以她老公过世了,我们一定要走一趟。”


接着,母亲又跟父亲聊:“当年我爸病得急,家里拿不出半点钱,还是他们家半夜送钱过来的。”


父亲点着头:“你以前说过好几次了。”


“这种恩情说一百次都嫌少。”


“所以我不是连饭店都关了陪你来了。”


“你说这次她受不受得了?她人真得特别好,心地善良,有文化有教养,以前人家请她去特别有名的高中教书她都不去,她说她老公去哪她才在哪。”


喻见吃饱犯困,想着坐火车不用刷牙了,真好,她靠着桌睡,朦朦胧胧间感觉父亲站了起来,把她移了移,她蜷缩着腿,整个人躺在了椅子上。


二十个小时的硬座结束,她的短发也支棱了起来,睁眼见到父亲坐在地上,正靠着母亲的腿休息。


母亲带她去洗漱了一下,接下来是漫长的转车,她昏昏沉沉抵达芜松镇,最后被寒气浇醒。


芜松镇太冷了,父亲从行李包里掏出他带的军大衣给她披上,总算让她缓了口气。


等见到曲阿姨本人,她看着对方明显比母亲大一个辈分的脸,迟疑地没有叫出声。


母亲拍拍她脑袋:“叫人呀。”


她这才张了张嘴:“曲阿姨。”


后来她逮着空隙问父亲:“曲阿姨年纪这么大啊?”


父亲解释:“按照辈分叫的嘛,你妈叫她姐。”


整个过程枯燥难捱,她睡又没法睡,坐也坐不住,等听到曲阿姨说灵堂缺点心待客了,要去杂货店买,她叮一下就打起了精神,自告奋勇:“我去我去,我去呀!”


但哪可能让她一个小孩在黑灯瞎火的陌生地方买东西,曲阿姨摸摸她的脸,问她会不会骑自行车,接着把车钥匙交给她,让她骑车跟在大孩子后面。


杂货店离这儿不远,她蹬上车,裹着军大衣闯进寒风,一点儿没觉得冷。


夜里起雾了,路边有条河,滚滚波浪在夜雾下也能看清,她吞着风说:“你们这儿的河怎么这么黄?”


同行的大伙伴哈哈大笑:“这是黄河呀!”


从杂货店买完糕点,回去的路上她骑速降下来,她从没见过黄河,打算好好看一看,这一慢,就和大伙伴拉开了距离,她迟疑着要不要停车,突然从侧面冲来一辆自行车,有人抓住她的军大衣将她一拽。


“小偷——”


她一下子被拽落地,自行车砸她腿上,她痛得叫起来,几拳头紧跟着捶在她脑袋后背。“看我这次不抓着你,让你偷——”


她边尖叫边反击,和对方撕打起来。


“小阳春——住手——小阳春——小阳——”大伙伴折返回来,一路嘶喊。


对方终于住了手,她也从军大衣里抬起头,看见的是一张少年的诧异的脸。


咚咚——


“你倒是说说看啊。”蔡晋同敲打窗棂,“你以前干嘛了,怎么不孝了?”


喻见眨了眨眼,观察着对面的一栋楼。刚来时只能看清一个角,现在仍只能看清一个角,雾一点没散。


喻见不答反问:“你说这人真失忆了吗?”


“啊?”蔡晋同眼珠一转,迟疑道,“不会吧,难道这人是打算讹你?”


喻见重新把围巾围上几圈,声音闷在毛线里:“你不去陪他做检查?”


蔡晋同点着头,匆匆走出病房。


作者有话要说: 快跟我说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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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孟冬检查完一个项目,正穿外套,边上的年轻医生抑制不住好奇心问:“听说喻见来我们医院了?你是不是已经见过她本人了?”


孟冬抻了抻衣领,斜扫对方一眼,不太走心地“嗯”了声。


年轻医生见他回应,眼睛一亮:“她真人怎么样,是不是跟电视里一样特文艺安静那种?”


另一名检查医生问:“她本人好说话吗,有没有耍大牌?”


年轻医生说:“喻见低调的很,从来没听说她耍大牌。”


检查医生道:“明星都会装而已,没看前段时间的微博热搜,说她……”


年轻医生不理他,打断对方,只盯着孟冬等答案:“她真人怎么样啊?”


孟冬没说她是否文艺安静,他笑了一下,拉开诊室的门,淡声回了一句:“很漂亮。”


关上门,他正看见喻见的经纪人坐在对面的金属椅子上。


“孟先生,检查完了?”蔡晋同起身上前。


孟冬扬了下手上的单子:“还有。”


蔡晋同一看,检查项目繁多,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可以报销,所以对方趁机来一遍全身体检。


蔡晋同说:“我担心您身体情况,陪您一道吧。”


“喻小姐呢?”孟冬问。


“她在病房等,您知道的,医院里人太多了,她不太方便走动。”


孟冬无可无不可,随蔡晋同跟着他。


兜完一圈,快中午了,部分检查报告要下午才能取,但从已有结果的几项检查来看,孟冬除了头部的外伤和少量淤血,身体状况十分好。


医生说他平日一定有健身习惯,身体素质强过很多同龄人,假如下午的报告没有问题,他随时就能出院。


蔡晋同对孟冬道:“看样子孟先生不用担心了。”


孟冬边折报告单边说:“但愿我的记忆能慢慢恢复。”


蔡晋同觉得自己听出了潜台词,对方时刻都在提醒他,这事儿没完。


既然检查结束,就该吃午饭了,孟冬要回病房换衣服,两人一道返回住院部十二楼,病房门被反锁了,孟冬没能转动门把。


“诶?”蔡晋同诧异。


孟冬直接敲门,叩了两下,门没开,蔡晋同掏出手机准备给喻见打电话。


孟冬没在意,持续叩着门,在敲到第五下时门打开了。走道里信号不好,蔡晋同的电话还没能拨出去。


喻见开完门转身,边走边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微乱的头发。


蔡晋同问:“怎么反锁了,有记者?”


“刚在睡觉。”昨晚在家里没能睡好,她刚才趁机补了一觉。拿上手机,喻见道,“现在去吃饭?”


蔡晋同没料到喻见会在这间病房里睡觉,有几分无语,他觉得自己至今连喻见的两分真性情也没摸透。


孟冬倒若无其事地拿了衣服径自去卫生间换了。


医院不远就有一家有名的面馆,直走之后过天桥就能到,所以用不着开车。喻见重新将自己包裹住,领着两人朝那走。


大白天马路上全是车灯,这种情况极少见,或者说蔡晋同从没见过。他顺手在手机上搜了一下天气,跟两人道:“这能见度说少了吧。”


天桥上行人如织,自动扶梯坏了,楼梯前树立着一块检修的牌子。蔡晋同正要走楼梯,转眼就见喻见拐了个弯,孟冬跟得比他及时,他收回脚,也跟了上去。


喻见走到玻璃电梯门口,按了键,等了一会儿门打开,三人坐电梯上桥。


下了天桥,面馆就在视线能及的地方。


午饭时间,面馆里座无虚席,蔡晋同正要问有没有包厢,喻见已经报上姓氏和蔡晋同的手机号,她在那二人满院转的时候已经预订好了。


点了面条和几道小菜,喻见问孟冬还需不需要什么,孟冬问:“有没有茶?”


喻见说:“只有免费的茶。”


蔡晋同叫服务生上了一壶茶。


孟冬脱下外套,把衣服搁在一旁椅背上,羊绒大衣的背部有些污渍和破损,他身上的毛衣倒是完好。


蔡晋同看到后说:“稍晚我帮您去买几套换洗衣物。”


“我就不客气了。”孟冬喝着茶,直接道。


蔡晋同笑着:“当然,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其实跟您相处了一上午,我觉得您也是个爽快人,咱们能认识,多多少少也讲点儿缘分,我看咱们不如都少点儿客气,别成天先生来小姐去的,直接叫名字得了。我跟您一般岁数,您可以直接叫我小蔡。”


孟冬问坐在另一边的喻见:“公共场合能直接称呼喻小姐的名字?”


她还是全副武装的状态,也不知什么神情,就听她回了一句:“您应该不会大声。”


孟冬看向蔡晋同:“那二位也不用说‘您’了,太见外。”


蔡晋同顺着道:“咱中国就是礼仪之邦,非得整个‘您’和‘你’的区别出来,那这会儿开始咱们就抛弃这些个乱七八糟的。”又起身斟茶,“今天能跟孟哥相识,我先敬你一杯!”


蔡晋同实际年龄比孟冬还大两岁,叫人“孟哥”脸也不红。


等面和菜上齐,喻见摘下围巾说:“这家面馆在这儿很有名,开了三代了,用料都很实在。”


蔡晋同问:“你以前常来?”


“偶尔来,我爸手艺不比这儿差。”


“差点儿忘了你家饭店也有些年头了。”


喻见吃了口面,望向孟冬:“味道怎么样?”


孟冬说:“还不错。”


“唔,差点忘记——”喻见咬断面条,拿起桌上的醋瓶,“你应该习惯这个,试试能不能勾起点什么。”


蔡晋同说:“对对,一提s省就想到醋,我记得读书那会儿我和我爸妈去那儿旅游,回来的时候一人抱一大桶醋,都是旅行团赠送的。”


醋瓶很小,量也只剩一半,瓶头一调个,醋全进了孟冬的碗里。


孟冬捞起一筷子。


他吃面很大口,但不显得粗鲁,中途咬断的面条也不会掉进碗里,而是用筷子夹住,咽下先头那口后接着吃完筷子上的。


相比细嚼慢咽的斯文人,他吃起来竟然更显干净。


“不加醋的味道更好。”孟冬抬起眼。


“那我给你另叫一碗?”喻见问。


“那倒不用,没这么讲究。”


喻见在蔡晋同耳朵边说了几句话,说完继续吃面。蔡晋同站起来说:“你们吃着,我上个洗手间。”


喻见说得挺“光明正大”,但孟冬一个字也没听清,他猜蔡晋同可能去另外给他叫面条了,但又不太确定。


他看向喻见,喻见埋头吃着,又打开一旁调料罐舀了一丁点辣椒酱,吃得更加津津有味。


孟冬觉得那丁点根本就尝不出什么味道。


蔡晋同回来得很快,手上拎着一个袋子,往孟冬手边一递,说:“没想到这隔壁就有一家手机店,你手机不是丢了么,到底不方便,我就先给你买了一部,待会儿再找个营业厅办张手机卡,这样我们大家也好联系。”


孟冬道谢收下。


蔡晋同接着道:“孟哥,咱们也是朋友了,喻见呢,也说了,你的事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现在外头有些黑子,就等着给我们泼脏水,该我们的,我们当然得担着,但有些事儿也没必要太节外生枝,你说是不是?”所以逆行性失忆什么的,就没必要广而告之了。


孟冬漫不经心地说:“我不管闲事。”


喻见先吃饱了,两个男人都还剩大半碗。她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嘴,看着对面的人说:“你不用太担心,我上午打电话咨询过营业厅,只要带着身份证过去,忘记手机号也没事,他们能查到你使用的号码。移动、联通、电信,三大营业厅总有一家能有你的号。一会补办一张手机卡,都不用等你亲戚朋友联络你,微信号直接验证码登录,你直接联系你的微信好友就行。”


孟冬视线落在她脸上,连蔡晋同也放下了筷子,显然没想到。


“更直接点,淘宝账号也能登录,你总网购过东西,上面一定有你的地址,待会一办完卡,我们能直接送你回家。”喻见把纸巾团了团,懒散地靠着椅背,微笑着说,“等找到你亲戚朋友,一切就简单地多了。”


蔡晋同懵了懵,懵完一乐:“嘿,你说我这脑子,怎么就早没想到呢!”


喻见看着孟冬:“所以幸好,你钱包没丢,身份证也在。”


孟冬一笑,笑声很轻,但眼里笑意很明显。他五官深,轮廓又硬朗,加上高大身形,总有点不怒自威。


但他笑起来的时候淡化了几分锐意,人显得容易亲近不少。


蔡晋同见他听到好消息喜形于色,觉得对方也许没打算讹人,他是真失忆。


孟冬收回目光,把面吃完,直到离店,也没见服务生端上一碗新面条。


营业厅不知道哪里有,喻见没印象,但总归随处可见。喻见说先回医院取车,她也不介意原地打车。


蔡晋同正说着:“你车钥匙给我,干脆我去开过来,你们也别费劲走了。”


喻见手机就在这时响了。


电话是表妹打来的,对外事宜都是她和她丈夫帮忙处理,包括同派出所接洽。


“派出所那边查完了,说孟冬没有刑事纪录,也没有查到工作记录,但他有酒店开房记录,是在大前天入住的,还没退房。”


所以他一定有个人物品留在酒店。


巧的是,那家五星级酒店就在喻家小饭店附近,平常步行就能到,前两个月表妹夫妻的婚礼也是在那举行的。


有更直观的私人物品在,自然选择先去酒店,路上要是看见营业厅,也能先补办孟冬的手机卡。


所以蔡晋同把车开了出来,接上二人,也不换喻见开车了,他跟着导航走。


喻见和孟冬都坐后座,孟冬系上安全带,喻见没系。她把羽绒服拉链拉开,又调整了一下脑袋上的帽子,弄了一个舒舒服服的坐姿。


蔡晋同开着车说:“我估计你是来这儿出差公干,看你的穿着打扮,住的酒店,你应该是中高层,说不定你还有同事一起,这就更好办了。”


蔡晋同等着喻见接一句,那连淘宝账号都不用登录,可以直接送他去公司。


但这回喻见没吭声,蔡晋同从后视镜看,喻见正低头按手机。


孟冬倒说了句:“也许我是来旅游的。”


蔡晋同摇头:“不像。”


路上开得不快,毕竟能见度低,到达酒店,三人走进大堂。


钱包里没有房卡,房卡可能也是在事故期间弄丢的,孟冬咨询前台,前台核实他的身份后,立刻替他补办。


可惜他是独自入住,没有同伴。


另一位前台见状,问孟冬:“是1005套房的孟先生?之前有位姓吕的房产经纪过来找您,说您手机一直打不通,您又不在客房,他说有急事找您,让您尽快给他回个电话。”


孟冬道:“我手机丢了,没他的号码。那位是先生还是女士?”


前台说:“是位先生,对了,他留下了名片。”前台翻出来递给他。


蔡晋同凑近看了眼,问:“难道你是做房地产的?”


喻见原先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不知什么时候她走了过来,正好听到,便说:“你帮他打个电话。”


蔡晋同把手机递给孟冬:“你自己打?”


“你之前说没必要节外生枝?”孟冬没拿。


蔡晋同这才意识到,孟冬总不能跟对方说,我失忆了,你是谁,找我做什么。


房卡补好了,三人上楼,蔡晋同边走边拨通名片上的号码。


对方接得很快。


“你好,是吕先生?”


“是,你哪位?”


“我是孟冬的朋友。”


对方一听,迫不及待:“孟先生回酒店了?他手机一直打不通,他人呢?”


“他有事,暂时还没回来,我听酒店前台说您找他有急事。”


“嗐,他不是要买房子吗,我这边按照他的要求,终于找到了几个好房源,实在是太抢手,我怕一会儿就没了,这才急着要找孟先生。”对方问,“孟先生还在不在这里?他还要买房吗?”


“您等会儿——”


“你要买房?”蔡晋同捂着话筒问孟冬,又向喻见解释了一句,“房产中介,说他找他买房。”


蔡晋同又道:“这里限购吧,你这儿又没单位也没公司,怎么买房?”


他脑子转得很快,最近他开始涉足房产投资,所以对这方面颇为了解。


他没等孟冬回答,正好走出电梯,四周无人,他把扩音打开,用不太确定地语气道:“我记得他没在这儿工作过啊,他在这儿有单位?还是开了家公司?他不是想买拍卖房吧?”


中介大约没什么耐性:“他要是实在没空,你不如把他太太的联系方式给我,你帮我问问孟先生到底还要不要买房。”


“他太太?”


三人脚步同时一顿。


“他本来就没买房资格,他说他老婆是本地的,房本写他老婆的名字。所以我看现在不如让我直接和他太太联系,这房源是真的好,错过了这套不知道得等多久。”中介道。


“你有老婆?”挂断电话,蔡晋同诧异地看向孟冬,“你老婆不会正好在客房里吧。”


孟冬的房间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会儿,才刚过半天~是不是又突然觉得这文好长好长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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