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晚上,入睡之前江似霰久违地接到了秦妙妙的电话。
自从上大学又一次被拒绝之后,秦妙妙显得坦然很多了:霰霰,听说你结婚了?那么大的事情,为什么都不和我说?
江似霰笑了一下,看了眼正在脱下衣服去浴室的江轶,和对方解释说:是,不过我把请帖给了秦阿姨,她说你在实验室可能不方便来,所以就没有和你说。
秦妙妙顿了顿,回答说:你的婚礼,怎么样我都会去的。
嗯,九月那一场,你要来吗?
秦妙妙回答:来的。不过冒昧问一句,新娘是江轶吗?
江似霰扭头看了一眼浴室,声音里都是笑意:是,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秦妙妙松了一口气,说:那还真是恭喜你了。如果是她的话,我想我这回可以彻底死心了。
霰霰,你要幸福啊!
江似霰点头:嗯,我现在就很幸福了。
因为她已经等到那个她唯一想共度一生的人了。
转眼到了九月,江轶和江似霰的最后一场婚礼在云城举行。那天的婚宴上,来了很多江轶有些眼熟但是陌生的面孔。
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年轻男女,拿着酒杯一杯杯灌她,只灌得她手脚发软,险些倒在地上,这才被江似霰扶着回去。
江轶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袋晕成了浆糊。江似霰伸手,给她解开了衬衫扣子,一边帮着她透气,一边轻轻说:喝不了那么多的话就不要喝啦,干嘛要那么惯着她们。
你是结婚,又不是受罪。
江轶的意识还很清醒,她偏头看了眼江似霰,脸上带着虚幻的笑容:那些都是喜欢你的人吧?我可不能在喜欢你的人面前丢了面子。
所以怎么样,我都是得喝赢她们。
江轶虽然看起来很随性,但偶尔也会有胜负欲。这种胜负欲,就体现在面对江似霰的追求者时。
江似霰沉默了一会,缓缓弯腰,趴在了江轶身上。
好一会,她才贴着江轶的胸口,轻轻地说了一句:既然是这样,那就标记我好了。
江轶,标记我吧,在我的身上打下你的烙印。
江似霰说着,缓缓起身,拉开了自己衣服领子,把自己的腺体暴露在江轶眼底。
江轶躺在床上,看着她虚幻地笑了一下:不要。
她伸手,拉起江似霰的领子,笑嘻嘻地和她说:我才不要标记你,你是你的,我是我的
我不属于你,你也不属于我。
这是确信无疑的事情。
她起身,醉醺醺的把江似霰抱在怀里,把下巴担在江似霰的肩头:不过,我爱你也是确信无疑的。
我不是动物,不需要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和你在一起了。而且,相爱是一件互相尊重的事情,是我们的契约。
如果我们之间真的需要一份标记的话,那么这份爱足以证明一切了。
江似霰,我真的很爱你啊。
江似霰没说话,她只是伸手,很用力很用力地抱紧了江轶。
她想,可能真正的标记应该是江轶说的那样,是爱。短暂的热烈的但也有可能永恒的爱。
她趴在江轶耳边,轻轻说:江轶,我永爱你。
这份告白,就是她们彼此永恒的标记。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日更。
完结请多安利。
注1注2引用自百度
第97章 番外二:江似霰 1
又是一个梦。
梦里, 江轶牵着她在漆黑的迷宫行走,她们就像是两只被投放到黑匣子的仓鼠一样,顺着有光的地方一路狂奔。
巨大的阴影在她们身后跟随, 像是一只荒诞的命运怪兽追逐着她们,直到将她们赶进黑暗的深渊。她跟在江轶身后,看着她的身影一点一点被黑暗吞没, 所有的尖叫都堵在喉咙里。
江轶江轶不要江轶!
一阵惊恐的叫喊声中,江似霰从梦中惊醒。她抱着自己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在黑暗中像只受伤的小兽一样, 紧紧地抱住了自己,无意识地低喃道:江轶
房间里的冷气开得很足,可她却像是置身火炉中, 浑身都湿透了。冷汗黏在身上, 弄得她浑身都很难受。江似霰伸手,将自己汗湿的额发拨到脑后,缓了好一会才起身, 摸黑走进了浴室。
啪嗒一声打开浴室灯, 江似霰走进了淋浴间, 打开水龙头, 让冰凉的水流从发顶冲刷到脚尖。
冷水让她的意识稍稍回笼, 她闭上眼,脑海里忽然又想起了那一天的事情。她其实不太记得那天晚上的天气了, 是星夜还是月夜,又或者是黑暗无光的夜,其实都无所谓。
她只记得,那天晚上江轶的手很暖,后背很踏实, 她的信息素很好闻。
仅仅只是想起这些内容,江似霰就觉得自己胃部一阵痉挛,她不得不用手撑在墙壁上,在哗啦啦的水流中无声无息的干呕起来。
又一次难受到胃酸倒流,江似霰不得不弯腰蹲在地上,持续干呕了好一会,才从这种狼狈中脱身。
胃部的折磨过了好一会,江似霰蹲在地上,就着水流洗掉了自己脸上的泪水,好一会才轻吸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
她关掉了水流,擦干身体走出了浴室,裹着浴袍来到了洗漱台的镜子前。
镜子里的那个人,盯着一头湿哒哒的乱发,面色苍白,眼角绯红,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厉鬼。江似霰歪着脑袋,看着镜子前的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笑了一下。
她想,如果江轶看到现在这样的自己,究竟会怎么样说?
是嫌弃得吐槽她呢?还是会心疼呢?
想到这里,江似霰嘴角的笑容骤然隐没。已经五年了,江轶已经离开五年,就算她再怎么自欺欺人,也应该明白,那个离开的人,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每一次,这个念头在她心里升起,她都恨不得想死去。
可是江似霰知道,自己不能死去。因为现在的自己,是江轶拼尽一切换回来的,所以她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浪费掉自己的生命。
可是活着,也未免太过痛苦了。
这样的痛苦,她什么时候才能解脱?
擦干头发之后,江似霰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天花板,难以入眠。实际上,自江轶离开之后,如果不借助药物的话,她几乎没有一天晚上能睡好觉。
就算是借助药物,她也会从噩梦中惊醒。如此反复,睁眼到天明。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实在是难以入睡,索性起身,拿起床头的安眠药,倒了一颗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