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裤男裙”这四个字从许晨嘴里出来,四个男生十分有默契地沉默了那么两秒。
“什么是jk?”祝余把他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衬衫、短裙,”许晨在自己胸口比划了一下,“这里扎个蝴蝶结。”
接着,他又在自己大腿上比划了一下:“这里穿个超短裙。”
祝余:“……”
虽然他还不是很懂什么是jk,但是他懂什么是超短裙。
“睡衣睡衣睡衣…”傅辞洲食指往表格上“啪啪”地点,“选这个选这个。”
祝余倒是没有傅辞洲那么大的反应,他甚至还诧异地笑了一声:“玩这么大?”
男生一起穿衬衫超短裙的话…
祝余目光停在傅辞洲宽阔的肩膀上,他还挺想看自己同桌穿的。
“你看我干嘛?”傅辞洲被祝余盯得炸毛,直接上手推他脑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给老子打住!”
“没有,”祝余笑嘻嘻地搭上傅辞洲的肩膀,“我没想。”
“我压根都没说你在想什么你就这么急着否认?”傅辞洲嫌弃地把祝余推开,“滚滚滚,离我远点。”
“这么冷淡?”祝余像坨年糕似的巴巴凑上去,“你怕什么啊!”
“靠!我怕个屁?”傅辞洲五官都快拧一起了,“你想穿裙子你自己穿去!”
“也不是想吧…”祝余想了想,“我挺想看你穿的。”
傅辞洲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他妈这么关注我干什么?你暗恋我?!”
许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王应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拖着声音“哦哟~”了一声,把哄起的恰到好处。
上课铃响,祝余放开傅辞洲坐回椅子上:“别了,我否认。”
恶心傅辞洲可以,搭上自己那就没必要了。
第一节 课是老陈的语文课,今天开新课,讲《项脊轩志》。
文言文最为催眠,祝余傅辞洲一块儿在后面睡觉。
冬天睡觉比夏天要香,窗子阻隔了室外呜呜的冷风。
身上厚重的袄子一裹,再听老陈唠叨十来分钟,不犯瞌睡的祝余敬奉为神。
他的脸朝着窗口,闭着眼睛在脑海里过昨天新学的化学方程式。
八点多的阳光要更亮一些,也更热一些。
澄黄的光落在祝余卷翘的睫上,像是盛了一捧冬天的暖意,把他晒的迷迷糊糊,像是睡着了。
突然,祝余隐约听到了傅辞洲的名字。
对于他来说,这是个熟悉的名字。
两人从小一个辅导班,彼此掐的死去活来。
他还记得傅辞洲的妈妈每次都会来辅导班接他放学。
出了机构往右走两步就有个水果店,钟妍每次都会把傅辞洲揪进去,再问一句“宝贝你想吃点什么?”
接着傅辞洲就像个大爷一样挑挑拣拣,有时候指指葡萄,有时候点点苹果。
但是大多数他的心情都不是太好,就在大街上瞪着眼睛跟他妈对跳:“在外面请叫我的大名!”
“砰”的一声响,打断了祝余零零散散的梦境。
王应的板凳往后一靠,椅背砸在了他的的课桌前端。
祝余从回忆中惊醒,一个激灵坐起来。
他还没彻底清醒,就又听到了一声“傅辞洲”。
“唰”的一下,班里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教室的右后方。
许晨又咳嗽又撞桌子的,动静大得自己都不好意思。可傅辞洲偏偏雷打不动,双臂一蜷趴在桌上睡觉活像只王八。
“傅辞洲!”老陈第三次直接把书往桌子上一砸,明显已经忍到了极限。
祝余顶着所有人灼热的视线,推了把傅辞洲:“醒醒,别睡了。”
“嗯?!”傅辞洲手掌一按桌子直接站起身来,垂下头噼里啪啦翻着书本,小声问道,“讲到哪了?”
“不知道,”祝余闷着头快速回答,“我也刚醒。”
下课铃在这个时间响起,已经有同学开始笑了。
“都讲完了,还讲到哪?!以后上课不要睡觉!”老陈没好气地把书拿起来往腋下一卷,“下课!”
班里同学起立告别老师,傅辞洲摸摸自己的后颈,有些茫然地坐了下来:“老陈叫我干啥呢?”
王应转过身子:“快下课的时候说你奥赛拿了金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