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非常影响效率。不行不行,必须走。廖初叹了口气。然后又叹了一口气。余渝收拾行李的动作一顿,狠狠心,继续。跟你讲,我不会上当的!眼见这招不好使了,廖初就默默地走过来,默默地帮他收拾东西,然后默默地拿着包往外走。反倒是要搬走的人,空着两只手跟在后面。看着前方隐约透出一点萧索意味的背影,余渝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诡异的念头:妈的,我好像渣男啊!不对,我在想什么啊!余渝用力捏着自己的额头。已是正月底二月初,就连迎面吹来的风也不那么冷硬了。仿佛三尺冰封化了一半,冰坨变成更易碎的冰渣,里面隐约带了点儿柔柔的触感。摸在脸上,像情人的手。小区里的大柳树又扛过一冬,这会儿枝桠也重新变得柔软,泛了点点绿意。想必再过两天,二月春风一起,就能剪出细细的嫩柳叶。这些大树挪来的时候,就有些年头了。被物业精心呵护几年,又是疯长,好些长枝条都拖在地上,偶尔风大或是怎么的,容易影响行人。今天早上,就有工人来剪了。柳树下堆满剪下来的枝条,还没来得及运走。余渝弯腰捡了一枝,憋着笑,去戳前面廖初的耳朵。廖初扭头,他就故意左看右看,还吹口哨。奈何技术不佳,总像在吐口水。廖初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笑。“过来。”余渝嘻嘻一笑,果然溜溜达达过去,用胳膊肘戳戳他的腰眼,手里的柳枝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再让你不跟我说话。廖初瞅了一眼那柳枝,微微一怔,又去看路边:堆着好些。他的瞳仁抖了下。余渝缩了缩脖子,十分心虚。“不脏……不太脏的……”廖初:“……”他磨了磨牙,视线就往余渝后颈去了,空着的手指缩了缩。余渝本能地拽起毛茸茸的高领子,警惕道:“干嘛?!”到底是顾忌着在外面,廖初还是叹了口气,认命地往前去了。后面的余渝就跟偷了腥的猫似的,得意地尾巴都快翘起来。说是“分居”,也不过是挨着的两栋楼,中间只隔着几十米。说笑打闹间,也就到了。电梯上升时,余渝耳朵里有了轻微的气压变化,习惯性往廖初身边靠了靠。其实就算靠着,也没什么作用。可就是觉得安心。廖初看了他一眼。摄像头拍不到的角落,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尖。有点凉。都是玩儿柳枝作的!“叮”一声,电梯到达。余渝磨磨蹭蹭开了门,接了行李包,瞅了廖初一眼,没说话,也没继续往里走。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了好一会儿,余渝才摸摸鼻子,“咳,我进去了啊。”廖初点点头。拎着包进门后,余渝忍不住哼了声。这家伙,竟然不知道再争取下!屋子里好久没人住了,一点儿烟火气都没有,空荡荡的,冷清得厉害。他好像已经开始怀念在另一边的生活了。想到这里,余渝忍不住往猫眼看了下。哎哎哎?廖初还站在原地,没求着进去,但也不想走。人在习惯了某件事之后,就很难回到原点。早安吻,晚安吻……都没了。廖老板很忧伤地叹了口气。然后下一秒,房门打开,自然卷青年探出上半身,飞快地在他唇边啄了下,又烫着似的,飞快地缩回去。廖初又站了会儿,摸着嘴角走了。还行。离开时,他还把余渝忘在门口的柳枝带走了。过去的将近一个月里,他们都同吃同住同进同出,如今突然再分开,难免有些不适应。就好像,身边缺了一块似的。风刮过来,空落落的,凉。今天周末,果果被倩倩请到家里去玩,说是柳溪新买了一台投影仪,大家可以再看《冰雪奇缘》。艾莎的后劲儿够大的,都这会儿了,小姑娘们还是疯狂痴迷。廖记餐馆也休息。廖初忽然就不知该往哪儿去了。他带点茫然地看了看四周:难得周末,太阳不错,好些老头儿老太太都在外面晒太阳。眼睛闭着,好像快睡着了。“喵~”小黑从冬青带里探出头来,有些疑惑地打量了廖初几眼。今天只有一个人类。廖初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柳枝,试探着,往小黑眼前晃了晃。黑猫金色的眼睛紧盯柳枝,身体不自觉全钻了出来,细长蓬松的绒尾快活地打着圈子。当柳枝再次划过眼前,小黑后腿一蹬,奋力一跃,伸长了前腿去抓。而廖初却抓住时机,猛地加速,柳枝从猫爪间错过。然后,小黑就在半空中喵呜一声,维持着这个姿势,一脑袋扎到化了一半的雪堆里。它忘了自己还踩在花坛上。廖初:“……”噗!小黑把自己从雪堆里拔出来,甩了甩脑袋,非但没恼,反而越加有兴致,尾巴都快甩出残影来了。从来没有人类陪它玩!好玩!还要玩!廖初正逗猫呢,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下。他右手仍高一下低一下甩着柳枝,左手去掏手机,点开一看:余渝:“你在干嘛?!”廖初半转过身,发现余渝正站在八楼阳台边冲自己挥胳膊。廖初手中柳枝跟着转了半圈,追逐柳枝的小黑也转了过去。余渝:“……”好家伙,这是已经提前过上了逗猫晒太阳的退休生活了吗?眼看窗边的青年离开,廖初蹲下去,盯着小黑叹道:“你爸不要你了。”小黑歪头,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