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李斌想明白,他们已经回到了沙滩上。
夏方成和陆鸣跑了过来。
见李斌带着伤,陆鸣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丛雀呢?”他探着头看后面,没有丛雀的身影。
李斌将刚刚的说辞又讲了一遍,末了还不忘做出懊恼的样子,“都怪我,没能保护好小雀。”
“你他妈……”陆鸣往前走了两步,视线触及李斌那张被血弄脏大半的脸时,不得不把脏话咽了回去。他越过李斌,想要自己去找丛雀。
梁弋喊住了他,“先替他把伤处理了,小雀那边已经有人去找了。”
陆鸣转了两圈,他看向梁弋,视线里带了一丝不敢置信,“不会是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姐姐自个儿去找了吧?你……你……”
也许是碍于梁弋是丛雀的哥哥,陆鸣不好把自个儿想说的一股脑说出来,一时脸憋得有点红。
夏方成比陆鸣要冷静些,只是他看向梁弋的视线也带了一丝不赞同。
“您可能很久没回过梁州了,梁州这两年有过几起失踪案……”夏方成话音一转,“太危险了。”
梁弋嗯了一声,却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他看向夏方成和陆鸣道,“你们在这儿等着,该报警的报警,不要自己行动。”
李斌已经被葛芸搀扶着坐了下来,头上裹着两圈绷带,看着有点吓人。
梁弋的视线转到了葛芸身上,“你倒是心细,出来还带着绷带。”
这话没什么情绪,听不出梁弋想要表达的意思。
葛芸握着绷带的手紧了一瞬,她从下往上看向梁弋,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有些楚楚可怜。
“小雀平时毛手毛脚的,和她出来,我都会备着药箱。”
梁弋没再接话,葛芸看着眼泪快要从眼眶里掉下来了。
只是在场的几人,心里都记挂着丛雀的安危,并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
梁弋对着夏方成交代了两句后,便再一次朝着铁丝网的方向走了过去。
等人走远了,陆鸣才凑到夏方成身边,“他和你说什么了?”
夏方成摇了摇头,他看向李斌,“我已经报警了,我们在这儿等着吧。”
“别乱走了,免得我们又走散,耽误时间。”
李斌点了点头,他看向一旁有些魂不守舍的葛芸,压低了声音问,“你怎么了?”
葛芸被李斌的声音吓了一跳,她看向李斌,有些茫然,“我在找……”
“找什么?”
“刚刚有只野猫……”葛芸张望着,“刚刚还在呢,现在不见了。”
“野猫……”李斌轻哼了一声,不再去看葛芸。
而夏方成的视线一直在李斌身上,他走到李斌身边坐了下来,收拾着被翻得有些凌乱的医药箱,状似无意地开口问道,“李斌,你和小雀怎么一起散步去了,没听说你们很熟呀。”
……
警察也比李斌想象中来得快很多。
梁弋离开没几分钟,乌拉乌拉的警车并已经到了海滩边。
就连报警的夏方成都有些惊讶。
穿着警服的人从车里鱼贯而下,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葛芸不自觉地往后靠了靠,而在警察后面,跟着一个他们有些面生的少年。
是岑则峪。
岑则峪四下寻找着,没有看到丛雀的身影,心下凉了大半。
最开始,梁弋的表现只是让岑则峪心里有些打鼓,他回到家后,给丛雀打了好几个电话。
没有打通,只是海滩信号向来不好,打不通也是正常的。
岑则峪有些坐立难安,他记得那个长得明艳的姐姐无比认真地叮嘱自己不要到处跑,可一直没有回音的丛雀让他根本坐不住。
正在岑则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受到了丛雀的消息。
是一条短信。
简单的两个字,报警。
岑则峪登时就坐不住了,他立马去了警局。
他把信息给警察看,又给警察看了一连串的未接电话,这才会来得这么快。
李斌表情有些难看,他攥了攥手,总觉得有些不安。
就连视线,都不自觉地瞥向铁丝网的方向。
警察已经分散开去找丛雀了。
而梁红也收到了消息赶到了海滩。
梁红眼眶通红,一看就是在来的路上哭过了。
刚到海滩,她便伸手抓住了葛芸的手腕。
梁红是认识葛芸的,丛雀高中的时候,常提起葛芸,葛芸也来她们家玩过好多次。
“我们家小雀呢?”梁红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意。
葛芸的手腕被抓得生疼,她看着梁红通红的眼睛,一颗心往下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