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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节(1 / 2)

虽打听到了沈煜把东西送进了黑市票号,可存取皆需阴阳钥匙为凭证,此地戒备森严,既不知钥匙的模样, 也锁定不出来取钱的人。


若再不加紧,恐怕赃物皆被换成银票, 待被人取走,线索中断,他们更是束手无策。


白芷忽而觉得自己从前甚是脆弱, 竟把盘算建立在此事如愿进展的假设之下,弱者才会寄希望于无端的幻想, 她不该由着自己懈怠。


平心而论,若此事换做沈煜,他定会事先竭力筹谋, 补全每个缺漏。烟雨楼与李犇的对峙, 便是最好的例子。


他之所以云淡风轻,是因为胜券在握, 而之所以胜券在握, 是因为时刻排兵布阵。


她与沈煜是相差悬殊, 但即便如此, 她也得利用好手头的一切, 把胜算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虚无缥缈的变数里。


白芷凝眸定神,她知自己做不到面面俱到,只能尽力化繁为简。


此事可分为三段,存货、卖货、取银票。存货已然结束,卖货的步骤由票号独自完成,与沈煜并无干系,是以关键在于是谁取走了银票,又要用到何处。


楼染不知此人真面具,但票号作为中间人,把存货人和取钱人联系在一处,是以只要撬开票号知情人的口舌,便可继续追查。


思及此,白芷心头一动,忽而想到一则计策。沈煜能用药迷惑圣上与李犇,她也可效仿此法对付票号的人。


那日侍寝,香料的渣滓她已然得手了,让楼染查清配料应该不是难事。


香料二字再度唤起那晚的记忆,唇瓣又生出柔软的触感,像浮在云端,弥散出温潮的香气。她的思绪乱作一团,面颊滚烫。


大抵是甚少经历,才觉得羞赧。是以,白芷用舌尖舔了舔唇,想用类似的触觉让自己习惯。很快,她陷入惊慌与失望,即便相似,亦复刻不出沈煜带来的触感。


本能与理智像分裂成两个她,一个耳语着她其实并不讨厌他的吻,另一个低吼着她怎能沉沦在仇人的虚情之下。


自我纠葛最是消磨意志,她强撑着精神把蜡丸藏回土中,辗转反侧,偶尔她会好奇,若是熏些那种香料,会不会能得片刻安睡。


虽是假的,却让人快活,圣上便是这般活在编织的梦中。且他总以为是白芷的功劳,上了瘾似的频繁召她侍寝。


比起圣上,白芷眼下更怕撞见沈煜。单是他的吻就很难招架,他若再过分些……


幸而,每当她踏入寝殿,圣上早已沉浸在梦中,香炉依袅,始终不见沈煜的身影。


他没必要躲她,大抵是因何事牵绊,就这么一晃多日,白芷能在承阳宫捕捉到沈煜来过的痕迹,却总与他错过。


一撮香饵摊放在楼染面前,他仔细瞧了半晌,对白芷信中神乎其神的描述,将信将疑。


风月场上亦有乱人心智的小药,催人欲念,手脚亦难安分。


可沈煜的香料,更像让人入梦,错乱的只有心绪,全无行动之力。鲜少有人能把剂量算得这般精准,若想拿捏有度,须得经过不计其数的尝试。


牡丹院不乏制药高手,想分辨出大致配料并不难,只是若要精准用量,免不得耗费心血去试。


谁去试最为合适呢?楼染眸光流转,睫毛轻颤,牡丹院的姑娘面首常年浸在旖旎之中,对此类小药并不敏感,须得加入超过常人的剂量。


事涉机密且过于羞耻,他又不便找外人来试,思来想去,一双狐狸眼落在了南寻肩头。


楼染的坏笑让南寻心生惊恐,忙道:“爷若是没旁的吩咐,我就先告退……”


话音未落,楼染已拦住了他的退路,笑意悠长道:“你今年也有十六了,总不能一直当个雏儿吧?”


南寻面色一红,忽地环抱住自己,发颤道:“爷,明明您自己也是个雏儿,怎地有脸说我!”


牡丹院的花魁海棠姑娘已谢客多日,她近来精心调养,只为接一位贵客。


众人被横刀夺爱,自然愤愤不平,但听闻这位贵客是黑市票号万宝行的掌柜,刘三刀,纷纷噤了声。


刘三刀本是亡命之徒,又得权贵赏识,执掌万宝行,与多方势力暗中勾结,绝非好招惹的。


牡丹院本与万宝行无甚交情,也不知这两位因何相识,真叫人心生好奇。


这一日,天??x?刚擦黑,一辆玄色车驾就停在了牡丹院门口。海棠亲自相迎,玉指纤纤接下一位身材魁梧的独眼男人。他身着黑色豹皮,面相凶蛮,身上的配饰亦是匕首短刀,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肃杀之意。


热闹的勾栏蓦地陷入死寂,唯独海棠毫不惧怕,笑着挽上他的臂膀,道:“爷,请吧。”


楼染藏在精致的妆容之下,嫌弃地撇了撇嘴,这种粗鲁无趣的草包也配他亲自设局?


照理说,沈煜到底把赃款用在何处,无人知晓。他即便要查,也该量力而行,眼下只是捕风捉影,不该下此血本,不惜把自己牵扯进来。


嘴上说着要把这笔折损全算在白芷头上,实则楼染明白,此话是为了骗过南寻,骗过牡丹院,更是骗过他自己。


人前人后,他只想做自在逍遥的纨绔,如何恣意如何过,拿捏情报玩弄人心,不讲情面只唯利是图。


可心底有个声音,低声骂道“骗子!”


骗子,他分明不是这般想的。


不错,他仍困在十多年前的变故里,可无人知晓,他仍无比渴望每一个恶人都得到该有的下场。


如今机会来了,难道要他视若无睹吗?满朝多少忠良,都因沈煜而成了阶下囚,阉狗该死!他自认是那人的徒弟,就该如那人般斩尽宵小!


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得尽力一试。


室内早已布置妥当,熏香香甜,美酒清冽,果盘上切好了多汁的蜜桃,楼染捻起一块咬在口中,凑过去喂他。


妖冶的身姿妩媚动人,若是寻常男人,早迫不及待去接了。


哪知,刘三刀没接,一把将她推至榻上,已开始松解腰封,道:“磨叽什么呢!还不抓紧办事!”


这人竟如此不解风情?!楼染气愤不已,仍得笑得甜美,嗔道:“您急什么呢。”


刘三刀当即扑上来,楼染哪肯轻易如他所愿,敏捷地躲到了一边。


为了接近刘三刀,他演了一出监守自盗。先是让人去万宝行当货,又亲自杀到店里闹事,言说自家失窃,有人目睹赃物进了万宝行。


牡丹院也是颇有名声,门口聚了层层人群,活计没辙,只好去请刘三刀,两人这便相识了。


彼时,楼染哭得梨花带雨,说要亲自设宴谢他帮自己追回珍宝,他答应地很是爽快,未曾想,竟这般难以撩拨。


楼染越发瞧不上鲁莽的糙汉,无意与刘三刀过多纠缠,笑着从榻上起身,刮了刮他的鼻骨,道:“我为您换个安眠的香料,咱们再办事也不迟。”


他复刻的香料已在南寻身上试过,效果惊奇,饶是他厌恶沈煜,也不忍感叹阉狗的风月造诣。


楼染斜了眼身后的魁梧大汉,着意多加了些剂量。


美人捧着香炉盈盈走来,玉手轻扇,带来阵阵暖香,刘三刀措不及防吸入肺腑,眼神忽地就迷离起来。


无数小虫顺着腿脚爬上来,啃噬他,微微发痒,他晃了晃头,想赶走这种异样,不料楼染已附在耳畔,软语道:“爷,咱们办事吧。”


白芷已频繁出入承阳宫半月有余,今日她拎着食盒提早前来,并无人觉得有何不妥。


容嫔娘娘笑盈盈道:“昨夜圣上说想吃本宫做的下酒菜,圣上现在何处?”


合情合理,哪有嫔妃不讨好圣上的,宫人道:“圣上正在沐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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