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紧,半晌也只发出一声轻哼
要他如何说得出口呢?这是他第一次被人侍候沐浴,还是与他亲吻过的女人。
细细回忆,白芷似乎占据几乎全部的第一次,沈煜把脸隐在发影里,没让她瞧见痛苦的神色,他把手护在左侧的人鱼骨处,轻轻抚摸衣衫之下的那枚纹身。
那是小姐的小字,他第一次刻在心尖的名讳。幸而,白芷永远越不过这一层,他暗自松了口气,又说不清自己在庆幸些什么。
正想着,白芷已挪开了他的那只手臂,擦拭起他修长的指,如此轻巧的动作,就让他的手离开了那个名讳,沈煜忽而有些忐忑,假以时日,这个名讳是否还能压制住她种下的魔念。
他喘息急了几分,发出沉重的闷哼,白芷见状凑得更近了些:“厂公,您哪里不舒服?”
太近了,她的脸几乎要贴上来,硬生生挤走了他身侧的空气,余光中他瞧见她红润的唇,呼吸一滞,脑中白茫茫的,竟升起别样的贪恋。
他深邃的瞳仁中别无旁物,唯有她媚人的唇瓣。
院门外传来“笃笃”的叩门声,把他从深渊捞了回来。
沈煜赶忙凝神竖耳,这是急奏,他一把扯过衣服,鞋也顾不得穿,径直出了门。
流芳阁虽比旁处暖和,但到底亦是冬天,他倒不觉得冷,反倒是急火被逼退了几分,衣物把周身遮了个掩饰,他身为太监的秘密安稳地藏在隐晦中。
门吱呀推开,一定是他眼底的怒气太过吓人,是以满福才变了脸色,忙道:“儿子当真不是有意来打搅干爹,只是……走水事大,不敢不来禀告!”
沈煜收敛了几分寒意,问道:“哪里走水?圣上如何?可伤到了谁?”
满福扑通跪在了地上,埋低了头,道:“是……御马苑,火已扑灭,确实死了一个人。”
他继续说着,把方才的经过原原本本告知了沈煜。
原是几个小太监馋嘴,聚在一起烧火烤红薯,因喝了些酒,睡了过去,这才酿成了大错。
沈煜眸光一沉,那里本押着揽月轩的细作,事出反常,断不会是因为凑巧,定然是有心之人动的手。
沈煜继续问:“死的可是那个细作?”
满福更是惶恐不安地叩头,求他道:“正是,本来也没什么人知道咱们把她藏在了那,当时火势不小,大家都忙着去救火了,是以一时没顾上她。求干爹恕罪,求干爹恕罪!”
有人要算计你,你如何躲得过呢?人家能忍到想必早已恨得牙根痒痒了,杀细作灭口,便是清理门户,毁了沈煜的人证。
沈煜的眼眸泛起寒光,道:“无妨,由着他们闹。该收拾的人,待后日陪圣上观完戏,我一并收拾。”
--------------------
留于2023年2月2日:娘娘携手厂公围猎反派倒计时!大家有看《中国奇谭》吗?社畜某染昨天晚上才得空看了第一集看完更破防了呜呜呜呜小妖怪的夏天就是小社畜的每一天呜呜呜所以某染喜欢在小说里写忍辱负重,触底反击的剧情233333每次写反派耀武扬威的时候,心里总在碎碎念:历史让谁灭亡总让他先膨胀!等着吧你!希望我不断进步,通过文字也能给大家带来一些力量(多少有些厚颜无耻)顺便做一个梦:今天的收藏会到300吗?
032
=============
白芷躲在净房门口细瞧, 才明白这是满福来寻沈煜,阉狗的耳朵倒是好使,她尚未听仔细, 这人已然疾步而去。
可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呢?她为何隐约听见“后日”“观完戏”“收拾”, 这些字眼让白芷心头难安, 她定然是深陷了他设下的局中, 可这阉狗总不肯提前告知她来龙去脉。
白芷想凑近些,听个清楚,于是拎上他的软靴,扯了条毯子悄声靠了过去。
哪知, 他防备心极重,很快碰上了大门, 一个凌厉的回眸把她定在原地。
沈煜字字寒凉:“娘娘的好奇心不该这么重,时辰不早了,娘娘还是先……”
白芷尚未弄明白他后日究竟是什么打算, 哪肯轻易被他撵走,忙打断道:“厂公放心, 我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只是怕您赤着脚着凉。”
说罢, 她大大方方地凑上前, 把靴子摆正,又踮起脚把毯子裹在他湿漉漉的头发上, 体贴入微。
白芷没给他下逐客令的空隙, 扶着他的臂膀往阁楼去, 三楼的陈设一如往常, 只是案台上多了一个软玉镇纸, 她把那小玩意儿看在眼底,却没急于表露。
沈煜今日才教过她,得先虚情假意地铺垫一番。
白芷眼含笑意,殷勤地给??x?他点了火盆,烹了热茶,道:“今日来不及给厂公做点心,只能做盏茶给您吃,您别见怪。”
炭火噼啪作响,室内的温度渐渐攀升,白芷细细擦拭沈煜的头发,动作轻柔,
沈煜冰封的脸终于有了些许松动,他开口道:“娘娘既然不走,那咱们继续?”
说罢,他抬手探向腰间,却掌心空空,并未摩挲到那枚金铃铛,许是方才他走得急,掉在了院子里。
沈煜想去寻一寻,便要起身下楼,白芷连忙扯住他的衣袖,柔声道:“天冷,厂公明日再找吧,眼下不就有现成的?”
她信步走到案台旁,拿起了那枚软玉镇纸,忍着恶心,对他递去两眼秋波:“上次我带了它来,您瞧可好?”
只要把沈煜磋磨成她上次那般模样,心智散乱,意识飘忽,趁虚盘问,不怕套不出他后日的打算。
再者也要问问他,上次她被宣去侍寝,圣上为何一觉醒来,虚劳不振,记忆亦有些错乱。按常理,沈煜这人从不费多余的力,白芷事后冷静地寻思了几日,猜想那颗药丸定然有它的作用,只是她还未探到关窍。
若能知晓那没药丸的功效,或许也就弄清楚了,上次她为何能在承阳宫逃过一劫。
她有八成的把握,五成是这书卷是沈煜给她的,他便是按上面所记操持的铃铛,按自己那个不堪的反应,足以说明此书可信;三成她被沈煜戏弄得久了,也颇有体悟,如今又去牡丹院见了世面,足以说明她有了些积累。
只是不知为何,沈煜自见她拿起软玉,就脸色一沉,可他那般钟爱铃铛,没道理不爱这个,白芷暂且搁置了心中疑虑,朝他靠过来。
柔荑温暖了软玉,贴近皮肉亦少了几分寒意,白芷先在自己的小臂上试了试,觉得不凉,才敢用在沈煜身上。
她细细回忆他先前用铃铛的模样,把软玉放在了他的额头处,然后挪动至面庞、鼻翼、唇瓣、下颌(脖子以上)。她亦想用得灵活些,可这到底是镇纸,不比铃铛轻巧,她怎么揉推捻旋,都显得格外笨重。
按书中所记,白芷没瞧出软玉和铃铛用起来有何太大差别,她实在困惑,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余光中,沈煜的表情亦是一言难尽,她只得硬着头皮,用笑掩饰慌乱,回忆着那晚的细节,难道是一定得在榻上才起作用。
白芷拉起沈煜的衣袖,他脸上阴云密布,但动作上还算配合,半拖半拽,也算把他挪到了床榻上。眼下,他仰面躺着,眸光与其说是死寂,不如说是一片死灰,这是恼火燎原后的余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