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会叫么。
符晓被说中心事,身体里的那股躁动劲儿快速退下去,当场冷了脸,“韩秋,你知道你说话很让人讨厌吗?”
韩秋看着符晓的眼睛说:“以前不知道。除了你,我没和谁说过这话。”
韩秋的眼睛黑而静,她用那双眼睛专注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会那个人莫名生出一种她的全世界只有自己的错觉。
符晓陷在里面,下意识反驳,“你还想和谁说?”
话刚一说完,符晓就觉得意思不太对,跟吃醋一样。
她脸上顿时一僵,想补救,但这话怎么补?
说什么都只剩越描越黑一个结果。
符晓心烦。
反观韩秋,目光淡定,气息平稳,被她抓着头发亲了那么久,竟然连个领都没歪??
符晓定定心神,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周围。
她们旁边有车挡着,勉强算是个视觉死角,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有人经过。
符晓微垂着眼皮,食指不紧不慢地挑开韩秋的衣领,往她白得跟玉一样的皮肤上扫了眼,接着手指并拢,顺着衣领滑进去,贴在她已经能隐隐察觉出潮气的锁骨上,挑衅道:“除了我,现在应该也没有人能满足你。”
韩秋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看着符晓,说:“你或许可以说得更大胆一点。”
符晓不解,“什么更大胆一点?”
韩秋说:“即使有人能让我g潮,也一定不会让我兴奋到弄湿她的手掌。”
符晓一愣,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起来,理智和好奇心在脑子里争论半晌,淡淡地问她,“她也不行?”
韩秋说:“她是个很温柔的人。”
符晓秒懂。
温柔似流水,固然坚韧,可哪儿有火上爆发那一秒的震撼更让人记忆深刻?
韩秋在这种事上很大胆。
大胆的人遇上温柔,再怎么缠绵都会差点意思,她们骨子里想被征服,同时也喜欢征服。
符晓抬起眉梢,微凉的指尖在韩秋锁骨上轻点,要笑不笑地说:“韩秋,这算得上你的软肋吧,就这么放我手里,不怕我随手扔了?”
“扔就扔了,再差不过是回到从前。”韩秋说,她的语气平静得不见一丝起伏。
符晓最烦她这样,好像天塌下来都不会跑似的,至于?又不是七老八十,已经到了看破红尘的年纪,装什么装。
符晓觉得没劲,想算,忽然听到隐约交谈声,她还没抬起来的手指不自觉跳了一下。
那个瞬间,她好像看到韩秋笑了,虽然很淡很快,但她绝对没有看错!
这是在笑她怂吧?
符晓窝火,原本都要退出来的手继续往里钻,触到韩秋的文胸肩带时微顿,抬眸和她对视着,用中指挑起来,一点点往下拨。
拨至肩头忽然一松,韩秋依然不为所动。
符晓脑子里却已经想象到了彻底扒下它的那个画面——白如霜雪,红如胭脂,还有交错于雪里的浅红印记。
她亲手留上去的。单是那份视觉冲击就足以让人神魂颠倒,更遑论握于掌心,留于唇齿的感官刺激。
符晓蠢蠢欲动的手往下走,触到了边缘。
韩秋云淡风轻地站着,余光能扫见平整衣衫被她手指顶起来的轮廓。
闲聊着走过来的两个女孩儿看到这幕,羞涩地用文件夹挡着脸,拐去了另一条路。
符晓猛然回神,入目是韩秋已经变得明显且了然的笑。只吝啬地放了一点在嘴角,怎么看怎么讨厌。
符晓火大地抽回手,绕到副驾上车。
韩秋站在原地,余光往肩头方向瞥了眼,没去整理还在挂在手臂上的肩带。少了它之后,身前那股若有似无的失控感似乎也不是太差。
韩秋拉开门上车。
很快,两人离开医院。
符晓一路偏头看着窗外,没有任何要说话的意思。
韩秋本来也不是话多的人,习惯性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车门上,自然垂下。
静默持续,符晓胃里渐渐泛起恶心。
为了缓解晕车带来的不适,她忍辱负重,主动找韩秋说话,好分散点注意力。
“你腰上的伤是胡狼咬的?”符晓问。
韩秋说:“嗯……”
“几只?”
“三只……”
符晓倒抽一口凉气,转头看到韩秋脸红的表情竟然没有一点变化,她胸腔里猛地涌起一股无名怒火,“你们队里真就缺人到要你带病上阵?要是没有那只黑犀保护你,你连个囫囵尸首都留不下!”
韩秋偏头看符晓一眼,想挑破她语气里的担心,话到嘴边含了一会儿,低声说:“我自己要去的。”
“你脑子被门夹了啊?!”
“……”韩秋沉默着,半晌,说:“那天她结婚。”
符晓愣住,所有的怒火一瞬之间冻成化不开的冰河,“韩秋,你一直这么诚实的吗?”
韩秋说:“谁都有过去,不是什么羞耻的事,说出来,只是不想给未来留下隐患,况且,敢说出来的,一定是已经过去的。”
这话符晓认可,藏着掖着是心虚的表现,心虚表示还没放下。
韩秋的坦荡不止这一次,给她晕车药那天也是一样。她的那七年应该真过去了,可七年不是七天,那个人在她生命里留下的痕迹是永远也无法消失的。
符晓的嘴唇抿成一条线,脸被胃里翻滚的呕吐感折腾得泛着白。
——
韩秋今天一天没在营地,回来之后,她马不停蹄跑去看那几只受伤的动物。
符晓洗了澡,穿着睡裙靠坐在阳台的椅子上,仰望遥遥星河中专属于这里的静谧。
说是阳台,其实不过是韩秋自己用玻璃隔出来的一个小空间,既能隔绝冬季的寒意,又不会遮挡草原的辽阔。
坐在这里看夏季的日落一定极美。
可惜,她待不到那个时候。
“怎么坐这里?”韩秋走过来问。
她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顺便洗了澡,头发也吹干了,衣服整整齐齐的扣着,看着还是和白天一样讲究。
符晓低头看了眼自己松松垮垮的睡裙,突然就很好奇韩秋家里都是些什么人。
如果不是从小培养出来的意识,她没必要在已经睡过不知道多少次的人面前还时刻保持体面。
也不嫌累。
符晓在心里吐槽一句,视线扫过韩秋盆里已经洗过的内衣裤,说:“享受生活。”
韩秋,“这里的生活一眼看到头,有什么好享受的。”
符晓不吭声,看她把盆子放在地上,拧了水,用衣架撑着往上挂。
符晓一直往后靠着,不用抬头就能看见。一整套的黑色,颜色沉,款式却很性感。
穿在身上的时候,几乎难以完整包裹她的紧致丰满,现在轻飘飘荡在空中,果然只有窄窄那一点。
啧,果然是个假正经。
符晓直直盯着韩秋高抬手时露出来的那截腰,能软能硬,不盈一握,比她那张做不出多余表情的脸看着带劲得多。
符晓忽然心痒,她没有任何犹豫地站起来,从后面抱住韩秋,手伸进去握住。
韩秋身体轻颤,偏过头和她接吻。
空气很快烧起来,偶而有一滴水落下来,像火星迸溅,短促而强烈。
韩秋拉过符晓,将她推到墙上,低头亲吻她修长灼热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