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宁稚脱口而出,“我能调节好的,我现在状态好,能演出最好的感觉,你别让我走。”
她说完,又觉得这样说不好,忙描补道:“我要是请假,投资方和导演都要觉得我不敬业了。”
沈宜之忙说:“投资方和导演都对你很满意。”
宁稚愣了愣,小声地说:“那也不走。”
晚饭简单地吃了点,沈宜之请羊羊把宁稚的睡衣拿了过来。
“你今晚睡这边吧。”沈宜之看她的状态实在不好,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待着。
但宁稚却很犹豫,直到沈宜之说了:“空房间有在打扫的。”
她才点头。
不跟沈宜之睡一张床就好,她怕自己藏不住心思。
沈宜之为什么这么坦然?她不由地想,是真的从没有把她的喜欢当真,所以能这么随意地和她相处,还是相信了她已经不喜欢她的说辞。
她在陌生的床上躺下,辗转反侧地睡不着,心总也落不到实处。
池生和阮茵梦的纠葛反复地侵扰着她,连同被她有意隐藏在记忆里的那件事,也不甘寂寞地钻出来。
沈宜之本来不知道她喜欢她的,她藏得很好,没有漏出任何破绽,直到那天她生日,沈宜之赶回来给她庆生。
那天恰好是个周末,她不上课,从早上就趴在窗口等着了。
沈宜之入夜才到,带着给她的礼物,是一把漂亮的小提琴,宁稚那时正好迷恋各种乐器,跟沈宜之提过一次想试试小提琴的声音,沈宜之就记在了心上。
奶奶睡得早,吹了蜡烛就回房了,把她们单独留在客厅里。
宁稚拿着小提琴看了又看,爱不释手,好不容易舍得放回琴盒,她神秘地对沈宜之说:“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说完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拿了一枚平安符出来。
沈宜之一看就捂住额头,笑着说:“你怎么这么迷信。”
宁稚大惊失色:“不要这样说,会不灵的。”
这个平安符是她上个礼拜起了大早和奶奶一起去寺里上香时求的,她跪在菩萨面前许了好久的愿。
一愿沈宜之平安健康,再愿她票房部部创新高,三愿她所得皆所愿。
她先许了前面两个愿望,将沈宜之的健康、事业都涵盖进去,却犹怕遗落了什么,让她不够完满,赶紧补上了第三个愿望。
“我看到你拍戏受伤的新闻了,你带着这个,会保佑你的。”宁稚认真地说。
沈宜之接了过去,有些粗糙的布料,上头的纹样也老气不好看,但这些都无关紧要。小小的平安符因宁稚的心意而可爱起来。
她拿在手里端详了好一会儿,直到宁稚都忐忑起她会不会不收,才小心地将平安符收好,习惯性地摸了摸她的头,又笑了起来:“宁宁这么贴心,以后长大了也不知道会便宜哪个男生。”
她的目光这样柔和,看得宁稚呼吸一滞,忙将目光移开了,这种话她向来不敢接的,只能含糊地说一句,胡说什么呀。
她送沈宜之平安符是因为那天看到沈宜之受伤的新闻时的无力感,虽然后来说了只是肩上蹭伤了一块,没什么大问题,宁稚还是觉得很无力。
喜欢她,但她受伤时她却在很远的地方,什么都帮不上。
这让宁稚觉得很挫败,但是她又明白这种无力感挫败感大概会一直伴随着她,因为沈宜之走得很快,她们的距离会越来越大,她可能永远只能这样仰视她,而无法在她身边真真切切地关心她。
可偏偏越是这样,她就越想做点什么。
沈宜之收下了那个平安符,让宁稚很开心,哪怕这个东西说到底只是一个心理安慰,她依然很高兴。
那天的一切都很美好,从白天的等待,到夜晚的交换礼物,连同生日蛋糕上的蜡烛都漂亮得让宁稚记忆深刻。
她们交谈着,说了好多话,沈宜之认真地倾听,她说什么,她都微笑着看她,美好得不真切。
等宁稚起身倒了杯水回来时,沈宜之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很累,宁稚想起她紧凑的行程,是赶了好几个晚上才抽出这一天的空来陪她过生日的。
她不由心疼,在沈宜之身边坐下,想着是把她叫醒去床上睡,还是拿个毯子来给她盖上。
她想得有些久了,目光便落在了沈宜之脸上,看到她柔和的面容,宁静美好得让宁稚想起森林深处柔软茂密的草地,想起杳无人烟的桃花源,想起世上最柔软最静谧的所在。
那一瞬间,鬼迷心窍了般,她倾身靠近,吻上沈宜之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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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中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