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学校的学生啊,有胡子明,你认识的,另外两个我就不知道了,他们叫什么来着?”燕回是真没往心里记,她酣畅地笑了闹了半天,对方以为大美人心情愉悦对这场交谈印象深刻,其实不知道,她连名字都没记住,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在她脑海中是模糊的。
她眼睛明亮坦荡地看着湛清然,好像你要是因为这个跟她生气,那么,一定是你往龌龊方向想了。
“哎,你们学校男生说话好有趣啊。”燕回笑嘻嘻点评了句,全然没意识到湛清然情绪的变化。
她是美艳挂的女孩子,即便坦坦荡荡,那些个眼波乱转,红唇一翕一合,也总带着点不正经的味道。
他面无表情看着她,说:“你都不认识,就这么快打成一片?”
燕回得意一扬眉:“我们都是同龄人嘛,怎么了?我认识新朋友很正常。”
“你怎么会碰到这些人?”
“我跟周周吃火锅,正好碰见了,然后拼桌在一起边吃边聊,就这么认识了。”
湛清然点点头:“我忘记了,你一直都是社交达人,否则,我们也不会认识。”
那个雨天,他坐下来时就瞥到燕回,她实在太过美丽,令人心跳不止。这么美的女孩子,是个男人,都想跟她发生点什么,他不能免俗,当然有了那么点绮丽的心思,可他明白,这种惊鸿一瞥,很短暂,像是一朵玫瑰,不经意地开在了你偶然走过的道旁,你见到这种美丽,就仅仅是见过而已。
如果不是她主动,以他的个性,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后来可言的。
是你主动的,燕回默默想,她没说出来,而是有点奇怪地看着湛清然,探究着他的表情:
“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她问的自己都心虚,又有点兴奋,因为湛清然吃醋这种事对她而言简直是最大的奖励,她屏气凝神地盯着他,心里直跳。
这种期待,大概像蝴蝶的羽翅,轻轻一碰,就飞走了,消失了。
燕回只是想象了一点点。
沙发上的男人,竟然继续点头:“对,我他妈就是吃醋了。”
湛清然耳根通红,脸色很难看。
燕回彻底愣在那儿,她眨眨眼,忽然噗嗤笑出来,模仿他的语气:“好好说话,别骂人。”
她跑过去,捧起湛清然的脸:“小湛老师,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嘛。”
湛清然把她手拿掉,幽深的瞳仁深处,一股冷亮:“你能不能认真点?燕回,你要我说什么?说我现在有一肚子火想发泄?”
他一直比较包容她,像看小女孩,毕竟自己确实比她年长好几岁,她的心智乱七八糟的,有时候很老道,有时候又很天真,常常让他充满秩序的秩序世界倾斜紊乱。
但这次不一样,他说这话时,把她当女人,一个鲜妍妩媚无比灵动的女人,非常纯粹的当她是个女人。
美丽,危险,迷人。
上一秒能跟你说甜言蜜语,下一刻就能转投任何一个男人的怀抱。
湛清然说完这些,脸依旧紧绷,燕回连忙亲了亲他嘴角,有点促狭:“你真的吃醋了哦?我很满意。”
她趴他胸口,仰望着他。
湛清然低眸去看她,捏住燕回下巴颏儿,不满道:“还笑?”
燕回笑着说:“我高兴,我想笑。”
他皱眉:“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燕回摇头。
湛清然立刻推开她,往书房走,燕回从后头抱住他腰:“听明白啦,你别走嘛。”
他总觉得这个事,得开诚布公双方正儿八经谈谈,无奈,某人就没个正经时候,她轻飘飘的。湛清然站了片刻,回过身:“明白什么了?”
她其实没怎么明白,因为她坦荡,所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燕回不太懂湛清然生气的点,他难道不跟女同事说话?说话时不带点笑意?
燕回脸上那种懵懂一闪而过,紧跟着,是个假装思考的表情,湛清然尽收眼底。
“第一,女孩子不能随便让男人给自己点烟,这个动作,太暧昧。第二,跟异性相处要有个度,这个度你明显没把握好,注意下自己的笑容。”
燕回立马笑靥如花勾住他脖子,说:“那好吧,你别这么严肃嘛跟小老头似的,你不喜欢,那我就改改呗,不过我可以答应第一条,可什么叫注意下自己的笑容,我喜欢跟人家笑着聊天嘛。”
湛清然说:“可以笑,微笑就好了。”
燕回悻悻的:“微笑啊?可是我高兴时控制不住只微微地笑哎。”她埋怨地嗔过来一眼。
湛清然沉默片刻,做出让步:“好,但不能有肢体上无缘无故的接触。”
燕回把他手往自己腰上一放,笑得挠人心神:“只有你碰过我,小湛老师,别因为这个生气了好不好?”
他神色未见缓和,缓缓说:“不生气可以,你是不是应该有点表示?”
燕回某一处到现在还在酸,但这会紧贴着男人温热的身体,身体的空虚,叫嚣着沛然而起,她冲他吐气:“我一无所有,只有一颗心,你已经得到了我真的没什么可表示的了。”
矫揉造作的情话,湛清然心却随着这几句话波动了一阵,他人已经冷静下来,为刚才情绪很外露的表达感到些微不自在,打算进书房,燕回却拉住了他:
“别走嘛,我们和好吧。”
温凉手指顺着他手臂往上一点点游走,挪移,燕回大胆而炽烈地注视着他:“我又想要你了,跟我做嘛。”
湛清然低头,轻轻扣住她手指,没说话,把人抱起,燕回很自然地用腿勾住他腰两侧,火辣辣一直看着他,他没任何躲闪的意思,两只漆黑的眼,也在看她。
四目交缠,直到他把她放倒在大理石飘窗上,石面冰凉,燕回微微瑟缩了下。
湛清然这次慢条斯理刺激着她,一直不放,燕回既不尽兴又觉得那里堵得发涨,她忍不住催他:“快一点好不好?”
“怕伤到你。”他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今晚频繁,他是真的怕伤到她,燕回撅了撅嘴,她颤抖地吻他,在他耳畔撒娇:“给我嘛。”
明明厮磨得又痛又热,但她迷恋于此,占有欲强烈地占据着身体的全部和心灵的全部。
“你确定?”湛清然哑着嗓子问她。
很快,一切只剩下欢床艳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