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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我吗?
你会爱我吗?
你可以爱我吗?
燕回脑子里一瞬间掠过无数的念头,不知道如何开口,这大概是这个夏天最大的一场遗憾。
“你抱抱我吧。”她像跳伞员需要降落伞那样开口。
湛清然怔了怔,不过很快走过去,伸出手,把燕回拥入怀中。
好像,和好其实只需要一个拥抱而已。
湛清然觉得燕回相当难缠,当然,也相当矛盾,在他以为她不知道要跟他闹到什么时候的一刻,她只是需要他的一个拥抱而已。
可当他以为这个拥抱,大约可以纾解先前的糟糕情绪时,燕回却推开了他:
“我回家了,你去忙吧。”
她非常洒脱,说完就走。
湛清然追上来,说:“不是想看我办公室吗?”
燕回一脸的无所谓:“你不是说不行吗?而且,我已经不想看了。”
湛清然牵住她手,并未解释刚才为什么要拒绝她,低声说:“过来看看我办公的地方。”
不由分说把她带了回来。
办公室里,比燕回想的凌乱了点。
他桌子上那盆绿植,也不知道是不是电脑辐射吃多了,伶仃几片叶子,看起来,也忒没精神了。
燕回一副很勉强的样子进来,一眼看到他的杯子,那是她买的,燕回总是喜欢送湛清然小礼物。
抽屉里有湛教授给他的红茶。
看到杯子的瞬间,燕回心里涌起一点细微的情绪,她坐他椅子上,无聊翻两下书,像是没事人一样:“看起来很没意思嘛。”
说实话,湛清然搞的这些东西对她来说,简直天书。
学生在隔壁忙,他让燕回坐一会儿,出去了。
湛清然一走,燕回就开始乱翻他东西,她天生就有破坏性,这里头,又带着点儿孩童式的好奇。
抽屉里能有什么?无非是各种各样的表格,打印出来的报告,她瞅两眼,什么也看不懂,好看的嘴角朝下一撇,又给放回原位。
角落里,有个精巧的手提袋,燕回心跳了两下,迟疑几秒,迅速扒拉开,里面放着一枚带玫瑰图案的珍珠发卡。
显然,这东西肯定不是别人送湛清然的,那只能是他要送给谁的了。
是给我的吗?燕回有点底气不足地想了一下。
不会。
要是送她的,早就给她了。
燕回出神看片刻,连忙把抽屉合上。
一直到湛清然回来,她都心不在焉的状态,却也没主动问。
“回家吧。”湛清然简单收拾了下桌面,拿过车钥匙。
某人仿佛聋了一样,动也不动,湛清然喊了她一声,燕回站起身:“你不是要睡实验室吗?”
他低头,淡淡的气息拂过她脸庞:“本来是不打算回的。”
燕回嗤笑一声,对湛清然的嘲弄昭然若揭,眼尾一挑,笑靥如花:“你想念我的身体了,所以,临时改主意了吗?”
语气是戏谑的,然而呼吸紧绷,她无比期待着某件事,但这件事发生的概率微乎其微,以至于她都产生了自我怀疑:他的抽屉里,真的有一枚发卡吗?她恍恍惚惚从办公室出来。
两人还是回了家,刚进门,燕回就蛮横地缠住他,跌跌撞撞,倒在沙发上,数次走神,又被他重新拉回灼热滚烫的情潮中。
湛清然被燕回抓伤,她又咬他,小臂上有清晰的一排牙印,整整齐齐,却很深。
两人交错的喘息声很久才平息,像浪潮退却。
“为什么突然去学校?”湛清然好像终于想起来问她似的,他拿来纸巾,给她清理小腹,燕回眯了眯眼,又娇媚又刁钻:“我寂寞了,你们学校年轻的男孩子多。”
湛清然低眉,鼻腔里逸出一声笑,他恶劣地从她腿间挑抹出一点湿腻,骤然把人翻了过去。
燕回很快失声尖叫。
她渐渐支撑不住,开始求饶,他不肯放过她,她又哭又叫,骂他是混蛋狗男人,湛清然置之不理,直到盒子里的东西空了。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他从情潮中退出,沉重的身躯,乍然剥离,燕回像回归大海的鱼,得以存活,她眼角全是泪痕,脸色潮红。
“如果是拿这种事挑衅我,大可不必。”湛清然眉心凝汗,他起来倒了杯水,扶起燕回,燕回大脑依旧白茫茫一片,她懵懂看他一眼:“什么?”
就是这个样子,把别人激怒到极点,她却无辜,像恶作剧完了就跑的小孩子。
湛清然盯着她红润的唇:“你说呢?”
“我不说,我不知道。”燕回拿起抱枕,砸到他脸上,她脑子里只有珍珠发卡。
怀疑的种子像遇到了最合适的土壤。
湛清然头轻轻一偏,抱枕掉地毯上去了,他冷笑一声:“这么有劲?看来操的还不够。”
燕回的脸涨得通红,她有点羞耻地发现从湛清然这种看起来很禁欲清高的人嘴里,突然冒出这么粗野的话,十分刺激。
“你不要脸。”
“我跟你要什么脸?”湛清然坐回她身边,顿了顿,“有正事和你说。”
燕回懒洋洋往后一躺,身段妖娆:“小湛老师除了操我,还能有什么正事?”
湛清然成功地被她再次激怒,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但神情冷了下来,像墨色的天空。
“我说过了,如果只是想和你上床,我没必要娶你。”
他深吸口气:“能好好说说话吗?我是认真的。”
燕回灼灼盯着他,像在走神,却突然问:“你要跟我离婚是吗?”
湛清然不知道她什么脑回路,思考片刻,语气温和几分:“为什么会这么想?”
燕回摇摇头。
“我为什么要跟你离婚?我娶你,不是为了离婚的。”湛清然说,不疾不徐的口吻,“不要动辄把离婚挂嘴边,我们之间有摩擦,很正常,如果你愿意和我沟通,我们好好谈谈。”
谈珍珠发卡吗?
燕回心里就剩这一个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