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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重逢和偶遇(1 / 2)

或许是因为高中时期的前车之鉴,一进入大学,赖宝婺就很注意跟舍友们搞好关系,特别注意自己的言行。高考结束后张美琴送了她一只六万块多的香奈儿经典款链条包,她从来不背,进进出出就是一个黑色的帆布袋,很大,也能装,平时上上课很够用了。后来邵天赐又送了她一只平价的coach,看班里有人在背,她才敢拿出来用。


四个舍友来自天南地北,虽然生活习惯、饮食口味有天壤之别,幸好都比较好相处,开学一个多月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矛盾。


高考结束,赖宝婺留在省内上学,严欢跑到重庆学会计,邵天赐去了北京学医,三人最后以等边三角形的方式落在中国地图的三个角落。一切都跟从前好像没有太大的改变,好友都在身边,要说变,也就是大家变得成熟很多,说话做事也越来越有大人样。


赖宝婺选了个人文类的专业,男女生比例悬殊地惨不忍睹,系里女生要谈恋爱一般都跟系外的谈,她们宿舍就有两个被谈走的。


当然有男生跟赖宝婺表示过好感,旁敲侧击地摸她感情动向,约她出来玩,可赖宝婺这个女生实在太害羞了,因为高中那几次不愉快的经历,导致她一到陌生环境就特别警惕。加上国庆的时候邵天赐来她学校找她玩,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被人撞到过两次,渐渐地,都以为她在搞异地恋,也就没人再冒这个险。


因为新奇,大一那一年过得特别快。


他们全家在省城新家过的春节,姑姑从遥远的深圳发来视频,祝她新年快乐。因为是大学生,所以拿到的红包是往年最多,邵天赐回头立刻在网上抢了双球鞋,赖宝婺给自己换了套护肤品。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赖宝婺发自内心地接受自己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她不再为那些金钱感到局促,开始自如地给自己添置彩妆和衣服。同样的,逢年过节,她也会用奖金和省下来的生活费给邵荣张美琴买礼物。穿出去戴出去,被人问起来,张美琴也会很顺口地告诉别人,这是我女儿给我买的。


除夕那晚,躺在省城自己的房间,赖宝婺靠在床头,怀里抱着一个粉色的玩偶,她给高斯发了条短信,祝他新年快乐。


等了半个多钟头,他都没有回。


春晚开始了,邵天赐在外面喊她出去吃饺子,她应了声放下手机出去。


手机压在粉色的被面,屏幕忽然亮起,昏暗的房间只静静亮着那一处。


“新年快乐。”


大二新开学,严欢突发奇想,说要搞个北京自助游。于是国庆的时候没回家,直接打了张从重庆直飞北京的飞机票,还撺掇赖宝婺一起加入,三人帮在北京重聚,激情重温高中岁月。赖宝婺心想反正自己国庆也没事,跟她约好了在北京见面。


邵天赐作东,请她们在学校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馆吃饭。没想到的是,赴约的还有一个女生。


包厢里,本来还跟赖宝婺聊天的严欢一下愣住,不知所措地看向门口,一年不见的邵天赐没怎么大变,就是瘦了点,穿了件黑色的夹克,两鬓头发被推高,只留前面一点,显得五官冷峻立体。他搂着一个女生的腰从外面进来。


女生身形纤细,长得特别漂亮,一对大眼,笑起来有点谭松韵的感觉。


赖宝婺起身相迎,好像知道点内情的样子,笑着主动跟女生打了个招呼,女生有点害羞,有点紧张,低着头仓促地回应。


邵天赐特别宠她的样子,指着人一个一个给她介绍:“我高中同学严欢,这是我妹赖宝婺,暑假的时候你们俩见过。”


严欢听到这句话愣愣地转头看了一眼赖宝婺,她觉得肺里有什么东西往外顶,喉咙异常酸涨。她说不出话,一个字都说不出。


赖宝婺见过,是因为听说这女孩要走成人自考,替她在学校教务处拿过两次资料,为这事邵天赐还特意谢过她,回来就请她吃饭。


邵天赐手按着女孩的肩:“给你们隆重介绍下哈,这我女朋友,赵彦妃。”


包厢安静,严欢干干地插进来一句:“你女朋友挺漂亮啊,什么时候的事?”


邵天赐大大方方地承认:“就前几天的事,反正缘分到了,挡也挡不住是吧。”


认识赵彦妃是他们社团一次小型聚餐,找了一家烤肉店吃饭,赵彦妃是店里的服务生,邵天赐开始以为她是附近大学城来这里勤工俭学的学生,后来发现不是,空下来的时候邵天赐看见她在吧台翻自主招生的材料,邵天赐帮忙复印了两次资料,顺便加了她微信。


最后是邵天赐先告的白,女孩考虑了两周,就在前两天刚刚答应他的追求。


他好像特别珍惜她的样子,确认关系刚没多久就迫不及待将她领到自己最好的两个朋友面前。


那顿饭吃得很安静,全程都是赖宝婺跟邵天赐在对话,聊对北京的初印象,邵天赐说他刚来北京的时候,根本不敢叫出租车,因为跑出租的全是地道北京爷们,话一快你压根听不清楚他们在讲什么,弄的人特别紧张。他把剥好的虾仁放在女友面前的骨碟上,又转过头问赖宝婺,“你说前门儿。”赖宝婺说不出来了,儿化音对一个南方人来说就是道坎儿。邵天赐兴趣盎然地问严欢,“欢儿,你呢,说说看?”


像被针扎了一下,严欢摇头,夹了块牛柳到自己碗里。


私下里,赵彦妃跟邵天赐咬耳朵:“我觉得你说的不太对,我感觉你妹妹更活泼一点,你这个同学性格内向,话也不怎么讲。”


邵天赐眯眼笑了,亲昵地贴在她耳边说悄悄话:“她那是装呢。”


中间赖宝婺去上了趟卫生间,包厢的气氛瞬间降入冰点,能在群里怼个四五百回合都不罢手的男女,一见面竟然有些无话可讲。赵彦妃因为是新来的,不清楚他们同学之间的情况,更加不敢乱说话,安静地吃着邵天赐给她剥的花生。邵天赐分别在女友和严欢面前的饮料杯里添了点玉米汁,闲闲道:“你这是打算在北京玩几天啊?”


严欢面无表情地夹菜,油腻腻的青菜吃到嘴里像纸一样尝不出味道,她淡淡地:“看宝婺吧,我打算跟她一块儿走。”


邵天赐哼笑:“你俩怎么一块儿呢?她回杭州,你也跟她一起啊?”


严欢火了:“顺路去机场不行吗?你怎么回事,一天不怼我是不是心里不舒服?”


邵天赐偏头冲女友一笑:“我说吧。”赵彦妃拍了他一下,又不好意思地跟严欢笑了笑。


严欢死死低着头,握着筷子的手直发抖。眼里酸的要命,眼泪却迟迟落不下来。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男生可以这么随便,找到一个女生说谈恋爱就谈恋爱,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男生可以这么刻薄,当着一个曾经暗恋过自己的女生的面,还能这么亲昵地跟女朋友打情骂俏,装的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为什么?


她不明白为什么。


吃完饭,邵天赐送两人到门口,一会儿赵彦妃店里还有工作,他先送女朋友过去,约好回头再找她们玩,一行四人在路边分道扬镳,掉头往两个方向走。


北京秋后干冽的空气,风像刀子刮脸上,严欢缩着脖子快步往前,赖宝婺追她,叫着欢欢,不明所以地拉住她胳膊,然而一回头,她脸上的泪把赖宝婺吓了一跳:“怎么了呀?”


她横起手背擦了满脸的水,那样子可怜极了:“你是不是都知道……”


赖宝婺一句都没替自己分辨,抬手安静地为她擦泪。


就算她之前什么都不知道,严欢的眼泪也很快让她心惊肉跳地意识到。


——严欢喜欢邵天赐。


赖宝婺心头发酸,那一刻她甚至感同身受地讨厌起邵天赐来:“对不起啊……我真的不知道……”


她对不起她什么呢?


严欢抱住她失声痛哭,在一个新城市的街头。严欢知道她再也不可能爱上这座城市,每次回忆,她记不住故宫、长城,她记住最深的,只有被扔在包间里那种难以言喻的羞耻,她在漫长青春里唯一喜欢过的男生,以最决绝的方式强行中断了她的暗恋。


严欢哽咽:“是我该说对不起,宝婺,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随着长大,随着青春的终结,随着异性的参与,女孩子之间好像多了越来越多的对不起来作为友情的注解。


实在太累,严欢也没心情继续往下逛,她现在只想回酒店休息。赖宝婺是一下飞机来的这里,才想起她的行李都被放在邵天赐的宿舍楼下,交给门卫保管。而邵天赐急着送掐点上班的女友去店里,也忘了这事。


谈恋爱毕竟不比单身的时候,不可能事事再以朋友为先,可是一想到严欢的泪,她就觉得,男生们有时候真的挺讨厌。


进了校园,她一路跟人打听,一路找他的宿舍楼。


初秋的校园,草木依旧丛容,而风里已经有了萧索的意味,走在这全国闻名的高校,她莫名有些激动,看着周围学生,心头又有种淡淡的惆怅,来之前她一直以为这是三个人的旅行,没想到最后只剩她一个走在这陌生的校园里。


过如来桥的时候,几辆私家车从西门开进,赖宝婺往旁边避了避,刚好有几个男生骑着自行车迎面过来,其中一个骑上了桥,忽然撑脚停住。


“赖宝婺?”难以置信的声音。


她闻声回头,看清那人,她的眼在那一瞬间睁得大大的,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心被一种名为久别重逢的情绪迅速塞满。


来过邵天赐的学校三次,一次是开学送他,全家人顺路来北京旅游,一次是大一寒假,她有个考试要来北京,被邵天赐带着逛了下这闻名全国的学府,第三次就是现在。


她不是没有想过,会在这里遇到高斯。她知道他也在所学校,严欢跟她提过,但是之前两次都没有遇见,赖宝婺觉得自己完全想多了,毕竟学校这么大。


可那个人不是高斯又是哪位?


他骑了一辆细轮径的山地车,停在桥中央,目光直直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推着山地车过来,他好像又高了,需要明显地低头看她,穿了一件黑色的连帽长袖,肩背宽阔,额头和鼻尖有一点点晶莹的汗,从前还在男生的阴影里徘徊,到了这一时这一刻更加像个男人。


他长大了。


她也是。


从前素面朝天的小女孩化了点淡淡的妆,她眉毛天生有型,经眉笔勾勒显得越发精致,一双眼脉脉含情,睫毛卷翘,嘴唇上涂了一点点口红,呈现出少女天然的粉嫩。以前他要求她披一天头发给他看,而此刻的赖宝婺正长发披肩,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丝女人的韵味。


他都快认不出她来。


湖水泛起波澜,柳条静静地倒映湖面。


高斯笑了一下,目不转睛地看她,跟看不够一样:“好久没见。来旅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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