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稚宁抬眸,摇摇头:“没什么。”
她仔细看了看程越之的神色,问道:“你们还没有结束是吗?”
毕竟她都看见林霄医生进去了。
程越之不知道是被冻得还是喝酒喝的,脸色透着些红。
他嘴角轻抿:“结束了。”
乔稚宁愣住。
“可……”
“我们走吧。”程越之打断她,从口袋掏出手机打车。
乔稚宁的话堵在了嗓子口。
她再次看了看灯火通明的酒店,咽下了疑问。
程越之打的车没有多久就到了。
大概是真的喝多了,程越之一上车就半闭着眼假寐,脸色越发得红。
乔稚宁不放心,扶着他回了家。
打开客厅的灯,光线大亮。
乔稚宁这才发现,程越之不仅脸红,眼睛里的红血丝也很重。
猛地一看,有些触目惊心。
乔稚宁一惊:“你昨天夜班吗?”
程越之“嗯”了声,按着额头在沙发坐下。
事实上,为了能空出明天送乔稚宁的时间,他已经连续工作三十几个小时了。
乔稚宁见他难受,去厨房倒了杯温水。
把杯子轻轻放在茶几,她熟练地打开空调。
程越之喝了口水,头疼依旧没有什么缓解。
乔稚宁拉他的袖子:“去卧室睡吧。”
程越之睁开眼睛,没什么焦距的目光定格在乔稚宁的脸上。
房间里安静地只有空调机械的工作音和程越之略显粗重的呼吸。
片刻,他动了动。
就在乔稚宁以为他要起身时,程越之被拉住的右臂一转,反手扣住了乔稚宁的手。
“你今天留下来住吧。”他忽然开口。
乔稚宁一愣,下意识拒绝:“不了,你进去睡觉我就回家了。”
程越之的眼睛深沉晦暗。
两人无声地对峙了一会儿。
半晌,程越之叹气。
他轻轻松开乔稚宁的手臂,起身。
“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乔稚宁连忙拒绝,“你这样怎么送啊?我自己回去行了。”
程越之皱眉,声音有些低:“不行。太危险了。”
他说着,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走啊。”他脸色通红,催促。
乔稚宁站在原地,踌躇起来。
自己已经洗过澡,留在这里睡一觉其实也没什么。
东西也都收拾好了,明天直接回去拿行李就好。
自己本来就是担心程越之才过来的,哪有再让他送自己的道理?
半晌,乔稚宁妥协了:“行吧,我住这里。”
几乎是立刻,程越之的嘴角上扬。
“我明天和你一起回去。”
乔稚宁叹气,无奈:“那你赶紧去睡吧!”
她走过去,直接上手去拉人。
将人连拉带推地进入了卧室,指挥他躺下。
程越之一头栽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懒洋洋的,面色潮红,眼睛透着水雾,似乎下一秒就要睡着。
乔稚宁等了一会儿,小声嘟囔:“真是欠了你的。”
她利落地打开卧室空调,弯下腰脱掉程越之的鞋子。
“抬手、翻身。”
乔稚宁小声命令,将程越之的外套脱了下来。
他本来穿得就不多,外套下是衬衫和v领的薄款针织衫。
犹豫了一下,乔稚宁没有继续脱针织。
目光不自觉向下,落在程越之的裤子。
他的大部分腿还是搭在床外,几乎只有臀部在床上。
整个人的姿势看上去很不舒服。
犹豫了一会儿,乔稚宁推推程越之。
“你把衣服裤子脱掉睡吧。”
程越之眼皮动了动,幽幽目光落在乔稚宁脸上。
半晌,他一声不吭地脱裤子。
安静的夜里,解皮带的声音清晰响亮。
乔稚宁下意识看了一眼,飞快地别开眼。
程越之很快脱掉了裤子和针织衫,再次躺倒在床上。
“好了。”
乔稚宁回头,脸瞬间涨红。
“你怎么不盖被子?!”
这人脱得就剩一条底裤,这么大辣辣躺在床上。衬衫因为刚才的动作早已上移,露出紧实利落的腰身和小腹。
乔稚宁自认不是什么色女,可眼睛还是不可避免地看到些不该看的。
程越之的声音有些困惑:“不是你要我脱的吗?”
乔稚宁吸了口气。
她确定,程越之是喝蒙到脑子都转不过来了。
她起身,快速拉过被子盖在程越之的身上。
仔细将被子掖好,乔稚宁赌气般地揉了揉程越之的头发。
他柔软的头发瞬间乱七八糟。
乔稚宁恶作剧得逞,傻笑了两声。
要离开时,躺在床上的人却忽然睁开了眼,一把抓住乔稚宁的手。
“稚宁。”
他用力一拽。
乔稚宁毫无防备地被拽倒,隔着一层被子趴在了程越之的身上。
“程越之!”乔稚宁微微抬头,皱眉道,“别以为你喝多了就可以乱来!”
程越之眨了眨眼,表情有些无辜。
“我不乱来,我有秘密和你说。”
乔稚宁一愣,被秘密两个字吸引了注意力:“什么秘密?”
程越之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舔了下唇。
“我爱你。”
他忽然说。
乔稚宁心脏一颤,对上程越之的目光。
整个房间静得似乎只剩心跳和呼吸。
床前的灯光昏黄,程越之的眼神深沉炙热。
乔稚宁怔怔看着程越之,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仿佛失去了语言和反应能力,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是插科打诨混过去,还是认真回应他的感情。
然而程越之似乎也不需要她的回答。
他放在乔稚宁颈后的手忽然用力一压,翻身,抬腿。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
乔稚宁惊呼一声,被程越之隔着被子固定住。
男人腿上的力量很沉,将她牢牢桎梏在身边。
他的头埋在脖颈间,柔软的头发和温热的呼吸同时抚在乔稚宁的皮肤。
她的脖颈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正要反抗时,乔稚宁听到程越之喃喃低语的声音。
“你也喜欢我一下吧。”
乔稚宁的动作一顿。
“随便你喜欢我什么,长相学历身高或者性格……你试一试呗。”他的声音低低,带着散漫和期盼。
喝多的男人真的磨人,乔稚宁五脏六腑都被戳得酸酸软软。
反反复复的,就是这么几句。
“随便什么都好,你喜欢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