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贺沉接手卓誉,恰好是在这种困难的时刻。
彼时的卓誉因为她单方面的放弃,股权都落入喻乃文手里,此前她一概不过问经营状况,由喻乃文代替管理。
直到此时她才知道,原来她的亲生父亲,没有给她挣一分钱,反倒给她欠了一屁股的债。
各种资料放慢在腿上,车身经过隔离带有颠簸,腿上的资料四处散落,喻唯熳心也跟着散了。
一半儿给了喻家,喻家不能毁在喻乃文手里。
一半儿给了津耀,许贺沉接这烂摊子,她不懂。
他也不该。
津耀前台见过喻唯熳,见她进来也没拦着,还挂着笑脸将她往董事长电梯里引。
上了楼,明礼正好守在门口:“喻记者,稍微去许董办公室等等,他还在开会。”
接了杯茶水递到喻唯熳面前,明礼说:“这会比较重要,开的时间有些长,再有十分钟就差不多结束了。”
说完准备走,喻唯熳叫住他。
明礼回身。
喻唯熳:“我能问你件事吗。”
她马上又加了句:“要是不方便说就不用说。”
手中文件袋被喻唯熳紧紧捏在手里,她还没开口,办公室门被打开,许贺沉低低笑着:“想打探津耀的机密?”
明礼及时离开,屋内重归寂静。
喻唯熳忽然有些开不了口。喻乃文看钱看得比人重,而且还有她在,所以他才敢打起许贺沉的主意。
如果不是喻乃文自己将卓誉送上去的,那就是许贺沉,自己找上门的。
“想问什么?”许贺沉坐到她对面,“问我,我比他知道得多。”
喻唯熳:“问什么都可以?”
许贺沉深深看她一眼:“我有什么你不能知道的?”
喻唯熳:“……”
自打一回深城她就有这疑问,一直留了这么长时间,是该好好说说了。喻唯熳将卓誉的财务报表和转让书递到他眼下:“赔这么多,你还敢接?”
许贺沉没说话,盯着眼下的东西,面上是如水般平静,什么都不做,但陡增一番掌控之意。
倏忽间,他指尖点点那两样东西,说:“哪里赔了?”
再抬起头,他眼中是满足,是运筹帷幄,更是得偿所愿。
喻唯熳在他墨似点漆的瞳孔中,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许贺沉笑:“明明是稳赚不赔。”
喻唯熳懂了,他话里有话,别有洞天,是更深一层的境地。
轻轻别开眼,喻唯熳有些不自在:“你不是还要十分钟吗,我还以为你得等一会儿才能散会。”
“嗯,是得十分钟才能结束,但我提前散会了。”许贺沉动用他董事长的特权,且毫不心虚毫不犹豫。
是为什么提前散会,喻唯熳心里有些猜测,因此她更不愿看许贺沉。
她不看,但还能听。
许贺沉说:“外头有人等,怎么能不见?”
喻唯熳再也受不住,道高一尺,他是比道还高一丈的魔。
“喻乃文让我给你送来的,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喻唯熳放下资料,起身。
许贺沉随意扫了眼桌上的资料:“喻家东郊的工厂出事了,你应该知道。”
她起了一半的身子又坐下:“我知道。”
“你知道喻董给我这些,什么意思吗?”
喻唯熳愣了,茫然看他。
“这些,都是借条,他是来找我借钱的。”
举报信里说,东郊不仅拖欠了工资,还造假账偷漏税,钱是亏了不少,可也不至于拿所有公司做抵押。
在喻唯熳不解的目光中,他沉声说:“喻家的洞,可不止东郊这一个。”
“救不救,全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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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太骚了太骚了(摇头.jpg
我又捉了一次虫,咋还能自动变成错的呢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