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绝不任人随意碾踩◎
“我看你今日上门就是找爹爹拿生活费的, 你若不松手我告状给爹爹听,看看你能不能拿到一个子儿!”十指连心,沈莹莹手指头被压的弯曲, 疼的泪水涌入眼眶,气急败坏时,另外只手甩手便要给她一巴掌。
沈雪柠反应极快地用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狠狠推开。
沈莹莹站的是台阶, 猝不及防地被推,狼狈地朝后跌去, 摔的四仰八叉倒在地上,裙角微掀露出白净的小腿,出尽丑态。
“阿姐……”沈之默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鹅蛋,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深吸口气, 压住震惊, “你真…的变了好多…”
“人生在世, 得掌握自保能力。”沈雪柠嫌恶地用丝绢擦了擦碰过沈莹莹的指尖, 看了眼站在旁边皱着眉头、至始至终不说话的沈府大小姐沈箐箐。
沈箐箐和沈莹莹皆是沈城已故原配,嫡妻大夫人所出。
沈莹莹生性刁蛮, 被已故大夫人宠的不成样子,倒是沈箐箐自小跟着沈端玉, 教养要好些。
沈雪柠朝她勾起浅笑, 微颔首,等于是打了个照面, 沈箐箐亦是低头颔首微笑回她的见面礼, 随后她捻着丝绢久久地盯着沈雪柠的背影, 险些将丝绢撕烂, 再将沈莹莹从地上扶起来。
“你说你也真是的,三妹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何必这般折腾她?”
“大姐,你站着说话腰不疼,你自个儿睁大眼看看我裙子上的灰,到底是谁折腾谁?哼!等她找完父亲出了书房,看我不撕烂她的嘴!她竟然敢推我,我要让她跪下来给我磕头!”
身后穿来二人的谈话声,沈雪柠面不改色,倒是沈之默捏紧了拳头,暗暗咬牙发誓:“等我科考中了官,定要狠狠帮阿姐报仇。”
值守书房的沈城心腹因为闹肚子,故而书房暂时没人值守,沈雪柠与沈之默站到门外,恰好听到里头传来隐约的谈话声。
“端玉,你派的杀手真看清了,沈之默把玉佩和书信都藏在澄院里?”
“杀手是这么禀报的。”
“今日派去的杀手放了那么大一把火,将澄院烧的干干净净,连房梁都烧成渣了,想来玉佩和那贱人的遗书更是烧成灰灰了!如今之计,只要再伺机铲除沈雪柠,让沈之默变傻失忆,咱们的秘密就可以永远——”
“砰。”沈之默在沈雪柠的示意下,猛地踹开书房门。
吓得屋中二人齐齐变了脸色!
沈城迅速穿好衣服,急急穿好鞋从软榻上下来,整理乱了的衣襟与腰带,吼道:“不是说了书房不让任何人靠近吗!值守的去哪里!沈雪柠?沈、之默?你们怎么来了?”
“秘密就可以永远什么?永远封存在地下?无人知晓吗?”沈雪柠不理会他的怒火中烧,素手平静推开书房,跨入房中,便瞧到匆忙穿鞋、补唇脂、梳发的沈端玉。
她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雪、雪柠?方才我进你爹爹的书房不小心摔了一跤,这才整理仪容仪表……你这孩子回家了怎么也不知道提前说?”
语气中尽是嗔怪与亲切。
呕。
真虚伪,沈之默快被她假惺惺的样子整吐了。
“沈雪柠,你给我滚出去,我准你进入书房了吗?”书房可是沈城的重中之地,他决不允许外人进入。
“好,我不进去。”沈雪柠浅笑,从沈之默怀中拿起玉佩,在沈城与沈端玉大惊失色中,她玉白的指尖缓缓摩挲玉佩上的纹路与雕刻,慢慢讲,“之默读书多,你来讲讲这玉佩的来历?”
“这块价值连城的古白玉,加上精湛的技艺,刻了朵栩栩如生的睡莲,二十多年前,雍国皇后把它赐予侄女紫嫣郡主,后来那紫嫣郡主和亲到崇国,嫁给前朝威远候为妻。等当今圣上登基后,便下令肃清前朝余孽,将前朝大臣家眷一一被屠尽,可据我晓得,肃清前朝余孽中,那位威远候的妻子紫嫣郡主似乎是条漏、网、之、鱼……”
这番话,虽未指名道姓,但沈端玉近乎听的面色苍白,差点站不住,死死扶住门框,摇头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可笑。”
沈雪柠轻扯唇角,指尖抚上发髻,漫不经心地讲,“玉佩的主人就站在眼前,还要讲听不懂吗?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沈尚书确定要我们姐弟站在门口继续和你们讲话吗?若谈话的内容被什么人听进去了,那怨不得我们泄密——”
沈城被沈雪柠的反应震惊到了,越听沈雪柠和沈之默讲话,越听的心惊胆颤,饶是他久经官场经历无数尔虞我诈,可在听到沈雪柠如此绵里藏针的话时,竟不知如何应对,他袖中的手攥紧成拳,侧身让开,咬牙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咱们关上门在屋里好好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