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文曜窘迫地挠挠头:“啊,不好意思,真没听见……”他脑子乱乱的,已经不太清醒了,脸上的表情也是苦恼又懵懂,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陆之恒困惑又担忧,微微蹙眉:“你看上去不太好……是运动会累着了吗,还是遇上什么事了?”
“啊,可能吧……”庄文曜答非所问,看到陆之恒沉重的行囊,才恢复了几分理智,“哥,你怎么回家啊?”
“我正想找你说这个事呢。”陆之恒赦然地笑了笑,“我妈妈还在首都,这个假期不回来了,所以只能自己回去了。如果叔叔阿姨来接你的话,我能不能搭个顺风车?”
他这是在主动拜托别人诶,太难得了!
庄文曜瞬间恢复了神志:“当然可以!我们一块吧!”
陆之恒感激地点头:“嗯!谢……”
“这种小事就不用道谢了吧!”庄文曜打断道,“说了多少遍了,不许跟我客气!”
陆之恒难为情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下次不会了……”
“诶?什么不好意思,这种礼貌用语也给我改掉!”庄文曜指着他的嘴巴,凶巴巴地警告。
陆之恒立刻抿起嘴:“是!”
一番玩笑,庄文曜的注意自然落到了陆之恒的嘴唇上。
他的唇形好漂亮,接吻的话会是什么感觉呢……
等等,我又在想啥?!
一个人的时候想点不正经的东西就罢了,在陆之恒面前竟然也能想入非非!简直是对他的一种玷污!
“那你稍等我一下,我上去收拾东西!”庄文曜撂下一句话就飞速蹿上了楼。
“别着急——”陆之恒朝他的背影喊,心底的疑虑未消:他今天好奇怪呀,心不在焉的,一定遇上什么事了!
……
“妈——”
校门外人山人海,庄文曜带着陆之恒,一眼就找到了张馨鲜明的红色跑车,穿越人山人海投进妈妈的怀抱。
“哎!”张馨看到陆之恒,非常惊喜,“小陆!你回来了啊。”
陆之恒礼貌地点头微笑:“嗯,阿姨您好!”
庄文曜说:“妈,顾阿姨还在首都没有回来,学长和我们一起回去……”
张馨热情地打开后备箱:“知道,快给人家搬行李!”
“哦,好嘞。”庄文曜幽怨地瞥了陆之恒一眼,扁扁嘴,逆来顺受地把他的箱子搬了上去。
“别难过,”陆之恒笑了笑,安慰地揉揉他的后脑勺,“这一箱东西都是给你的。”
“给我?”庄文曜懵了,“什么东西啊?”
“是我从首都带回来的特产,大部分是一些特色的甜点什么的……”陆之恒说着,拉开箱子给他看了一眼,里面装满了包装精致的各类点心。
庄文曜真的没想到,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张馨也有些意外,笑容满面:“哎呦,这怎么好意思!你这孩子,太客气了!”
陆之恒看向庄文曜,眼里的笑意宛如爸爸对孩子的溺爱:“我记得阿曜比较喜欢吃这种东西,所以带回来一点给他尝尝。”
呜呜呜好感动哦!庄文曜一激动,猝不及防地抱住了他:“爱你哥哥!mua~”
“……”陆之恒笑容凝固,讶然地望着他。
“嘿嘿……”庄文曜赶紧松手,解释,“我们班现在流行这么讲话!”
“这孩子。”张馨笑着白了他一眼,招呼,“快上车!”
……
“小陆啊,你妈妈工作这么忙,假期都不回来吗?”张馨一边开车,一边和两个孩子聊天。
“嗯,”陆之恒回答说,“因为假期正好是营业旺季,所以没法回来。”
“真是辛苦啊……”张馨说,“这么长的假期,一个人在家也挺无聊的。中秋节你来我们家吃饭吧?或者在我们家住也行……”
“母上大人英明!”庄文曜激动地搂住陆之恒的胳膊,晃来晃去,“哥哥来嘛~”
“……”陆之恒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恐怕,不大行。中秋节我要去我爸爸家一趟。”
“爸爸……”庄文曜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爸爸?!”
虽然这么说有些失礼,但是陆之恒不提,庄文曜真差点忘了他还有个爸爸。
一下子就不淡定了,坐正身子,表情严肃:“你去找他干什么呀?”
陆之恒淡淡解释:“是他联系我,说想一起过中秋节。我想着妈妈也不在,好像没什么理由拒绝,就去吧。”
“……”
庄文曜知道,陆之恒和生父关系比较复杂,背着顾燕和偷偷和时全保持联系,也是为了维系现在这种生活的稳定,夹在父母中间,十分为难辛苦。
但那都是陆之恒的家事,庄文曜也没有立场做什么,只能说:“保护好自己,他要是又做什么坏事,记得给我打电话……不对,报警。”
陆之恒轻松地笑了笑,拍拍他的手背叫他安心:“好的,我知道,不会有事的。”
庄文曜想了想,也对。陆之恒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就算打起来也不会吃亏的。而且他那么聪明,肯定不会有事!
想到这里,庄文曜点了点头,说服自己放心,侧过脸看向陆之恒,而他也正歪头看着自己,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庄文曜又开始想入非非了:
不是我思想污浊,陆之恒的嘴唇,真的生得很好看啊!看着就很好亲……还有那清晰利落的侧脸和下颌线,接吻的时候一定更好看……
他以后也会像那两个人一样,和喜欢的人亲亲吗?
一定会的吧,毕竟都是身体健康、情感正常的普通人啊。
因为白天积累了“素材”的缘故,庄文曜的脑海顺势带入了陆之恒的脸,自动播放他和其他某个人拥抱接吻的画面……
接着心脏忽然狠狠一疼,像被谁用力捶了一拳,闷痛不止!
庄文曜倏地揪紧了胸口的衣服,眉心短促地皱了一下。
“怎么了?”陆之恒看着他笑意敛去,“不舒服?”
庄文曜没有说话。
好奇怪。
只是想象着陆之恒和那个不知名的谁接吻的画面,他就生理不适,心痛得要炸开一般。
不行……
陆之恒怎么可以和其他人建立比自己更亲密的关系!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
“胸口疼吗?”陆之恒向他挪了几寸,几乎贴在他身边,抬手贴在他手背上,按着心口的位置,神色语气不掩关切,“这里?”
他的脸近在咫尺。
如果那个人,是他自己呢?
心痛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热切的冲动,随着心脏强有力的鼓噪直达四肢百骸。
思绪纷乱中,庄文曜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不管那个人是谁,只要不是他自己,他都无法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
庄:刚入学的庄文曜已经死了,臣妾是钮祜禄·文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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