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成绩下来了,庄文曜考了他们班第七。
这个成绩……庄文曜简直难受死了,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课间,兵败垓下的“小霸王”被刘玲叫去 “喝茶”,单独给他分析成绩。
高一数学组办公室,刘玲的办公桌前,几个同学在问数学题。
庄文曜在后面站着,把头低低地垂了下去。等他们问完了,才捏着成绩条,蔫头耷脑地走过去:“老师,我来挨批了……”
“来挨批呀?”刘玲见到他,慈善地笑了一下,“你怕是已经批了自己一顿了,我就不批你了,找找原因吧。”
庄文曜苦着张脸:“嗐,我已经在心里把自己骂得狗血喷头了!这次成绩简直没眼看……”
刘玲调出总成绩的excel表格:“按你正常水平,名次出现这么大的波动,确实说不过去……你这个语文是怎么考的,怎么才104?”
“只看到了成绩条,好像是作文写跑题了,才得了三十多分……”庄文曜懊丧至极,声音都没了往日的活力。
“哦……”刘玲推了推眼镜,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若有所思,“作文正常发挥的话,一般能拿个四、五十分吧?这十多分给你加上,不就能进前五了吗?可惜呀。”
“是的……可惜历史不存在假设呀,没考好就是没考好……”庄文曜忍不住凑过头去,看看上面学霸们的成绩,心情愈发失落,“张芮考了128!董杰120……他们前边的都考一百一、二十,就我才一百冒头……”
刘玲瞥了他一眼:“对呀,知道问题所在了吧?”
庄文曜重重点头:“语文这块,前段时间确实有点松懈。这次考试我可算是知道了!语文就是门不进则退的科目,你好好学不一定考得好,但是不好好学一定考不好!”
刘玲笑了一声:“不光语文,哪门科目不是这样呢?就是有一点,自己薄弱的科目要格外上心才行。”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松懈了,该有的努力和劲头没有使出来,欠缺的部分最后都反映在成绩上了。庄文曜叹了口气,说不出话来。
刘玲看孩子确实是伤心了,也不再多说,安慰:“忘了我上次怎么跟你说的了?一次两次的成绩波动,很正常。别太气馁,但也不能转眼就抛诸脑后、好了伤疤忘了疼。摆正心态、戒骄戒躁,还有很多星星等着你去点亮!”
庄文曜一字一句认真听着,眼里终于恢复了神采:“好的老师,我明白了!”
刘玲又说:“其实你这段时间挺辛苦的,我也看得出来。你是班长,还是学生会成员,又得顾着班里,又得张罗活动,‘两节’这一个月都没闲着吧?还加了个什么,广电?”
庄文曜点点头:“现在在电视台录新闻节目,就是每天中午食堂电视上放的。”
“哦,真洋气……”刘玲说着,又想到一茬,“你还是物理竞赛班的是吧?”
“嗯。”
“啧,‘斜杠青年’呀你,这都几重身份了?”刘玲这个博士毕业的数学老师掰着手指头数着,“班长、学生会、电视台、物理竞赛……不是,我听着都累得慌,你顾得过来吗?”
“呃,总的来说,还好吧。不过有的时候事都赶到一块去了,就有点忙不过来……”
刘玲轻轻叹了口气:“我给你个建议:人的精力都有限,活动多了自然分散学习的时间。高中阶段还是学业为主,这些有的没的,该放手的放手。只是个建议啊。”
庄文曜有点为难:“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无论在哪方面,想到要退出,都有点舍不得……而且高二的陆之恒学长也挺‘斜杠’的,也是他们班班长、学生会副主席、记者团团长、物理竞赛,人家每次都考得挺好的……”
“是啊,陆之恒这次又考了第一,”刘玲点头说,补充,“年级第一。”
“……”按理说庄文曜应该替他高兴的,但是陆之恒一贯如此优秀,考第一已经不新鲜了,反而是自己的失落感和挫败感更大一些。
刘玲显然也挺佩服他的:“也不知道人家每天学到几点。”
庄文曜忍不住说:“跟我们一样,都是学到十点。他从来不熬夜的。”
“哦?这样吗……”刘玲有些惊讶,“真是货真价实的天赋型选手。”
庄文曜补充道:“但人家也挺努力的,早晨起得可早了,而且每周都留校!”
“嗯……”刘玲沉吟,“这事我也听说过,人家把高中上得跟大学似的。小小年纪,还没到独立的时候吧,就对自己这么狠。活该他考第一!”
“活该他考第一!”庄文曜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老师,我决定了,要向他学习!以后周末,我也不回家了,留校自习!”
刘玲笑起来:“这倒大可不必,不一定非要照搬别人的模式,重要的是找到适合自己的学习节奏。你别看有的人每周留校、天天熬夜,学得可认真,其实到底在干什么还不知道呢!身在曹营心在汉,神游去了!”
“……”庄文曜脸上一热:别骂了别骂了,微博已经卸了,再也不在学习时间干别的了!
这时候预备铃响了,几个老师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