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一桌突然再度传来了些许的响动。
太宰漫不经心地侧过眸,向着那边的方向投去了一瞥。
不出所料的,江户川柯南正一脸腼腆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在借口说自己也想去趟卫生间后,就匆匆忙忙地拉开门,离开了游戏室。
只不过这个时间的话……他的目光轻轻地掠过墙壁上的表盘,又落回到自己怀中的恋人身上,有些按耐不住地用颊侧蹭了蹭对方,并且成功得到了一个嫌弃的眼神。
啊,稍微有点……可惜。
他的目光落到对方暖色的唇瓣上一瞬,心不在焉地想着,如果当初是去风气更开放一点的地方留学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借着贴面礼的名义……果然还是算了,如果不是特殊的那一个的话,再怎么亲密的动作都没有意义。
“我感觉你今天……稍微有点奇怪,太宰。”夏绮下意识地抿了抿唇,用指尖将额角的发丝拢回来耳后,露出了纤细的脖颈,“你在不高兴吗?”
太宰想到了先前的那通电话,眸光微微停顿了片刻,用毫无端倪的轻快语气回答道,“没有哦?可能是因为是出来玩,所以比平时更放松了一些?”
只不过,在对方看不到的角落,那双原本色泽清浅的眸在此刻晦暗到近乎像是干涸的血色一般,哪怕光是被那种视线的余光轻轻扫到,恐怕都能令人胆寒欲裂。
他早已经习惯了掌握一切太久,如今这样颇为受制于人的感官令他有些难以忍受……哪怕这样的局面也在他的掌控之中,可是他毕竟不是毫无感情的仪器,对着那些令人反胃的嘴脸,该不悦还是会不悦的呀。
虽然很多人说回忆过去,昨日重现是件会令人心生感慨的事,啊,如果现在的处境比过去好上很多的话,或许还会令人发自内心的更加珍惜现在?
那样的话,真是……太糟糕了。
如果已经濒临极限的弹簧上被再度放上一根稻草,就算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否还能承受的住这样的重量。
但是,过去和现在终究还是稍微有点不同的。
森先生再怎么样终究于他也算是有师徒之恩……那些人可没有哦?
……
因为太宰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我下意识地转头盼了他一眼,注意到了他眼尾还没来得及散去的一抹暗芒。
我顿了顿,有些拿他没办法地叹了口气……我真的很不喜欢管别人闲事啊!但是这家伙就是嘴上一副‘不管我也没关系,我很独立的’新时代自主优秀独立男青年的样子,可要是真不管他他就会开始emo啊!
而且说真的,就他这个有也等于没有的三观,我真怕一松手我就直接给他放飞了……
人维克多.拉斯蒂格顶多也就是把埃菲尔铁塔卖了两遍,但我严重怀疑太宰要是放飞自我起来能不能把东京铁塔卖出去三遍以上……只不过维克多是纯靠骗,太宰的手段绝不会局限于骗那么简单……
这么一想不是更糟糕了吗?!
“说吧,到底什么事?”我揉了一把他的后脑勺,一时嘴瓢顺口把自己的念头说了出来,“你只要不想着把东京铁塔卖了就行……”
结果太宰看了看我,露出了点欲言又止的神色。
……等下?!难不成你竟然真的有这个念头吗?!
“也不算……?”他想了想,颇为谨慎地措辞道,“只能说是程度差不多?”
我震惊了,“还有什么能算是程度差不多的事?把他们参议院卖了吗??”
罪魁祸首像是没忍住一样抖了抖肩膀,颇有些鼓励意味地回答我,“有点接近啦,小绮要再猜猜吗?”
猜个屁!我无语地扯了下太宰的发尾,在他过于刻意的痛呼声中往下一矮肩膀,从他的束缚中钻了出来,顺带着拍了两下衣摆,潇潇洒洒地站起了身,“你要是真不想说就算了……总之,无论你什么时候想要告诉我了,我都在这里。”
语毕,我异常心累地补充了一句,“至少不要让我最后在法治新闻上才看到结果吧,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