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等了你一天吗？”
“我知道,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不会有下次。”
季清越轻“嗯”了声, 又问：“你现在过来得到允许了吗？”
“没有。”
“那你还过来。”
顾鸣和：“想你了。”
季清越拉过被子抱着挡了挡脸：“你好好说话，你早上走之前怎么不把我叫醒跟我说一声，这样我也不会担心你一天。”
顾鸣和伸手帮他掖了掖被子：“早上老先生天没亮就让人来叫我的时候也没说让我去干什么, 我以为一会儿就能回来, 就没打扰你休息, 等过去了之后也没时间再回来跟你说一声。”
“哦。”季清越发现他的解释似乎没有什么漏洞, 于是就显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
“那下次记得提前告诉我。”
“好。”顾鸣和认真应了。
季清越不太自在地轻咳了一声，开始谈正事：“那个，你知道我爷爷是怎么回事吗？他以前不是很赞成我们在一起的吗？怎么现在突然就对你意见这么大？”
顾鸣和：“不是突然。”
“嗯？”季清越愣了一下, “之前我爷爷给我的关于你的信息, 还有我之前问过你的我爷爷是不是针对你，是不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就不太喜欢你了？”
“是在那之前, 我就隐约察觉到了。”
“那他真的是因为你说的最近心情不好？因为家里有可能破产？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顾鸣和似乎是想了一下：“大概也有快要破产的原因，老先生这几年身体状况一直不太好, 时不时就会糊涂一阵, 总是会把想象出的事当成真实的，之前并不严重，最近大概是因为快要破产的原因, 老先生精神压力很大, 所以严重了一些。”
季清越点头：“那，我能做点什么吗？”
顾鸣和凑近，轻笑着：“我听说老先生因为身体状况不好担心之后更严重, 就开始有了记日记的习惯, 日记应该就放在老先生的卧室, 或许你可以去找一找，说不定能找到什么解决问题的方法。”
“好。”季清越答应着，突然反应过来，“那你要去哪儿？不跟我一起去找吗？”
“老先生不是很想看见我，我觉得我不过去刺激他会更好一点，我会在门外守着，找到的话可以叫我。”
季清越想到今天见到的絮絮叨叨一整天都在骂顾鸣和的老爷子，觉得顾鸣和说的有道理，现在还是不要去刺激老爷子比较好，谁知道老爷子被刺激了会不会状况更严重，给他的任务增加难度。
“那我可以不关门吗？你在门外不用让我看见。”季清越顿了顿又说，“我觉得那样可能比关上门更有安全感。”
“可以，老先生应该也不会介意这种小事。”
“那他现在对你这么有意见，会不会对我也……”
“不会，至少现在不会。”顾鸣和很笃定，季清越想了想老爷子之前的样子，放心了。
–
季清越之前并没有在老先生的房间里找到什么日记，所以日记肯定没有放在被他搜索过的明面上。老先生就算一整天都在跟他说话，也不影响埋头工作，所以他应该是有机会偷偷找东西的。
但他还是花了几乎一整天才找到那本日记，他只偷偷看了一眼，确认了是自己找的东西就立马把日记藏到了身后，转头去往房门的方向看。
他在进门的时候是把房门整个打开的，因为要忙着找日记，所以他一两个小时才会偷偷往门口看一眼，虽然每次都看不到顾鸣和的身影。
他以为自己这次转头去看应该会跟之前的每一次一样，看到正打开了的房门，但这次他看到门被关上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的。他一直关注着老爷子，所以肯定不是老爷子去关的门，那就只剩下外面的顾鸣和以及照顾老爷子的两个保姆。
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才对。
季清越还是有些担心，他趁着老爷子没注意他，慢慢挪到离老爷子最远的地方，叫出了系统帮他扫描他找到的日记。
【你不觉得自己应该先看一下日记里的内容吗？】
“……”也对，他是应该先确认一下之后再提交，但他现在没什么时间看。
既然没有时间看，他就不打算在这个时候提交任务了，他还是担心门外的顾鸣和，虽然只是刚才开着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他还是想出去确认一眼顾鸣和是安全的。
“爷爷，我……”季清越挪回老先生面前，正要找借口到门外看看，就突然听到房门方向传来砰的一声响。
季清越被吓了一跳，以为是顾鸣和出事了，立马转头去看，却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刚才那声响声大概是这个男人身体撞到门上的声音。
季清越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顾鸣和从门外快步走进来，漆黑色的西装能遮掩很多东西，季清越完全看不出顾鸣和身上有没有血迹。
但随着顾鸣和走到他身旁，他从顾鸣和身上闻到了清晰的血腥气味。
季清越有些心慌，转头去盯着顾鸣和的脸，伸出的手不知道应该抓在哪里，怕碰到顾鸣和的伤口，最后收了回去。
“你哪里伤到了？严重吗？我看看。”他说话时还有些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