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吟羞耻到根本说不出话,脸色红透,软绵绵地瘫在床上,呼吸急促而剧烈。
她不就是摸了一下他的胸肌吗!
他竟然……竟然!!
冠冕堂皇。
这个人实在是条冠冕堂皇的大尾巴狼!
居然连“礼尚往来”这种词都能被他想到。
这是这么用的吗?
变态!
钟吟后知后觉地用手护住自己,但这男人坏起来,又占便宜占个没完。
女人愤怒又可怜地抓住他作恶多端的手,语气沾了些颤抖的意味:“江放,你不许再乱动……”
江放也不回答,就低笑着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
钟吟:“……”
他越来越得寸进尺,钟吟浑身都起了异样的感受,又刺激又害怕。
她难得向他服了个软,哀求般地说:“江放,时间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睡了……”
这声音比往常更加软糯甜腻,虽然嘴上说着拒绝的台词,却让听者更加丧失理智,没办法停下。
这实在太好欺负了。
江放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畜生。
男人额头上的青筋一跳,迅速地从被子里抽开手。
他克制地亲了亲钟吟滚烫的脸颊,艰难道:“你先睡,我去洗个澡。”
钟吟双手捂住脸,蚊子叫似的应了。
浴室里很快又响起哗啦啦的水声,仔细分辨,还夹杂着不甚分明的、粗粝的呼吸,听得人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自从两人同床共枕以来,江放临睡前再去洗一遍澡的时候不在少数,但是今天的时间尤其长。
钟吟忍不住开始想,他总是这样,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如果从医学的角度来讲,的确不太好。
但如果从私心出发,钟吟还是希望他选择洗冷水澡,而不是把火力集中在自己身上。
这个人蔫儿坏,就知道欺负她,不值得同情。
钟吟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一幅气鼓鼓的模样窝在床头,屈膝抱住弱小可怜无助的自己,捏紧拳头。
这些债,她势必是要从他身上讨回来的!
……
等江放终于带着冰凉的水汽从浴室里出来、重新回到床上,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以后的事儿。
钟吟挪动了一下身子,离得他老远,两人中间都能再睡一个人的程度。
江放想靠过来,钟吟就拎了只枕头挡在中间,心有余悸又铁面无私地说:“三八线。”
“……”
江放的脑子转得很快,闻言,立刻另谋其路,拿起床头的手机,冲她示意了一下。
“不来看我删好友了?”
钟吟揪着枕头的手顿了顿,问:“现在几点了?”
江放:“十一点半。”
两人几乎是一回到家就躺上床了,那时候才刚九点出头,怎么一眨眼就十一点半了?
每次和他亲昵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尤其快。
钟吟懵了懵,语气有些担忧:“那你手机里这大几百个美女,今晚能删得完吗?”
她补充道:“我记得微信好像不能批量删好友来着。”
“是吗?”江放也是经她提醒才想到这一点,立即去浏览器搜索了一下批量删好友的方法,道,“还真没有。”
他想了想,这庞大的工作量,一晚上的确做不完,于是道:“那我一周以内删完,拿给你检查,好不好?”
钟吟的眼珠子滴溜滴溜转。
忽然,她眼神一亮,道:“不用这么麻烦,我有一个办法。”
江放:“什么办法?”
钟吟绷着唇角,装作一脸严肃地道:“虽然不能批量删好友,但是可以群发消息呀!你一个人要删这么多好友,多累呀,不如群发一条消息,让她们主动删了你,这不就省力了?”
江放扬眉看了她一眼,赞赏地道:“确实是个好办法,茵茵好聪明。”
钟吟:“嗯哼。”
说做就做。
江放把群发的界面调出来。
见他这就要准备编辑并且群发消息,钟吟也不管刚才画的那道三八线了。
她把横在两人中间的枕头丢开,兴奋地挪到他身边,一颗毛茸茸的脑袋靠在他胳膊上,双眼专注屏幕。
江放的手很好看,五指清臞修长,就连操作手机的时候,看上去也像是一种视觉享受。
他开始快速地勾选那些用自拍做头像的“尤物们”。
商人办事都讲究人脉,江放杂七杂八的生意好友很多,连着亲戚家人和社交好友一起,一个微信放不下,故而他的工作号和私人号是分开的。
但即便这样,江放的私人微信里仍然有几千个联系人。
勾选好友的过程机械重复,十分无聊,并且持续了好久。
久到钟吟看得目光涣散,打了个哈欠,眼角都浮上两颗泪花。
她懵懵地问:“还没选好吗?”
江放腾一只手出来,动作自然地捏了捏她的下巴:“就快了。”
钟吟“噢”了一声,闭上眼睛道:“那好了你叫我。”
江放应了。
约莫五分钟以后,江放终于说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