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点头应了,琢磨着派几个机灵稳妥的去守着,万不能再出差错。
正想着却听六爷又吩咐道:“回头寻个本省人问问,燕州府里提亲有什么规矩讲究,怎样的彩礼才算体面?”撂下话出花厅走了。
李顺儿愣在了当场许久方回过神来,暗道坏菜了,六爷可不是那些八卦的婆娘,若不是真动了娶那玉大娘子的心思,平白无故的让自己扫听这些做什么。
可是娶?玉大娘子?哎呦喂,这哪能成啊,李顺儿想想都觉天要塌下来了,六爷这是被那位大娘子给迷昏头了,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堂堂忠勇侯府的嫡孙,便是南楚金枝玉叶的公主,若六爷乐意都能娶回来,更别提那些世族贵女了,哪个不想攀上忠勇侯府的门庭,要不是六爷一个都没瞧上,也不至于耽搁到这会儿了。
可再耽搁也不能娶个寒门小户之女啊,且不说门第身份天差地别,就是玉大娘子这和离又二嫁的过往,别说正个八经娶进侯府当正头夫人了,便是做个通房丫头也够不上啊。
若是在燕州府这别院里,六爷怎么疼怎么宠怎么爱,都无妨,可要说到娶却绝无可能,莫说侯府那边儿便是叶氏夫人哪儿也过不去啊。
想到叶氏,李顺儿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不似刚那么慌了,他是六爷身边得用奴才,可再得用也是奴才,主子的吩咐只能应着,没资格劝主子,这是做奴才的本份,可这事儿要是照着六爷的吩咐干了,这条命也就快活到头了,六爷是自己的主子没错,可六爷上头除了老爷还有老侯爷老太君,便不说这三位,还有皇后娘娘呢,哪个不是主子上的主子,随便动个小指头,自己便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死的。
这事儿了不得,得赶紧去寻叶氏夫人拿主意去,可如今六爷在别院,那北国的贤王也要搬进来,他一进来,北国使团便不会整个跟过来,也得来不少人,而自己作为别院的大管家,得把这些人安置妥当了才行,一时半会却离不得,便遣了个心腹小厮去周府,横竖六爷既起了这样的心思,怎么也是瞒不住的。
叶氏却是一大早去官驿拜见那位侧妃,要说这位侧妃也有些奇怪,按理说能跟着贤王殿下出访外邦,必是颇得宠爱,尤其这位贤王殿下未娶正妃,又是出访在外,这位侧妃大可以威风一番,哪知竟不声不响,好似没这个人似的,从到了燕州城便直接进了官驿之中,面儿都未露,听老爷言在明楼的接风宴上,那贤王殿下也是连提都未提。
虽人家不提,叶氏却不能失礼,这接待北国使团可不是小事,一个弄不好便是大祸,得格外谨慎才是,故此,一早上叶氏便前去官驿求见。
递了名帖儿,倒是出来了个妈妈,说话极和善,说侧妃路上着了寒凉,不便见客,劳夫人跑一趟,实在过意不去,待精神好些,再与夫人一叙云云,很是客气了一番。
人家既托病自然是不想见自己,叶氏只能回来,琢磨着等老爷家来,跟他说了今日情景再做打算,正想着旺儿便来禀告说别院的李管事遣了人来。
叶氏倒是一愣,李顺儿自是个稳妥靠得住的,之前自己在别院虽帮着料理了些事务,可昨儿惊鸿便回别院去了,惊鸿既在,便真有什么拿不准主意的,自然该去禀了他主子定夺,大老远遣人来寻自己岂非舍近求远吗。
心中纳闷,便让人进来询问,这 一问方知是什么事,叶氏脸色都变了,一颗心直吓得直扑腾,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上回惊鸿随口说了句娶,自己还当他打趣胡说的,哪知竟真起了心思。
哪里还待的住,忙让周妈妈备车,留了口信儿,便急匆匆便往别院去了。
这一路走的极快,便如此,到别院的时候也都过晌午了,叶氏一进别院,李顺儿便迎上来见礼,叶氏摆摆手:“行了,别啰嗦这些了,快说倒是怎么回事,可是惊鸿亲口与你说的?”
李顺儿摇了摇头,叶氏方松了口气,却听李顺儿道:“虽六爷未亲口说,却也**不离十是动了心思的,不然断不会吩咐奴才去扫听燕州府提亲彩礼的规矩习俗。”
叶氏一惊:“何时吩咐的?”
李顺儿:“今儿早上,奴才怕出大事,才让人给您递了信儿。”
叶氏压了压砰砰跳的胸口道:“平白无故的怎么想起扫听这个了?总的有个缘故吧 ?”
李顺儿:“要说缘故,许是昨儿六爷宿在了内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