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岩笑了一声,敲了敲桌子,“行,那你跟我解释一下这次打架的原因。”
她抿着唇,一言不发。
过去的温愫确实是一个受害者,但现在要她将过去那些经历说出来,她怎么也办不到。她情愿将那些事全部埋藏在内心的最深处,也不愿意将自己的狼狈一面展现给别人看,这只会让别人觉得她脆弱。
就像一只刺猬,怎么也不会将自己柔软的肚皮,轻易地展示在旁边面前。她需要竖起她尖锐的刺,才能让别人觉得她不好惹。
被训了会儿,温愫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姜临倦和纪盼盼还等在外面,听到声音齐齐投来担心的目光,纪盼盼问,“没为难你吧?”
她摇摇头。
姜临倦知道纪盼盼还有事,“你先去忙,我照顾她。”
“嗯。”
他手里攥着瓶冰水,水珠顺着瓶壁往下流,浸湿了他大半个手掌。姜临倦拽到她到教室里,拿起冰水小心翼翼给她敷脸。温愫“嘶”了一声,下意识地后退,他嗓音还哑着,“忍忍。”
姜临倦一直举着手,也不觉得酸。
周围的气氛一直很安静,安静得甚至有些诡异。温愫一抬头,就触见他眼底毫不掩饰的心疼,她心漏了一拍,小声问,“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动手。”
姜临倦抿着唇,沉默了两秒钟,“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打架。”
温愫眼眶无来由地酸了酸,似乎有一种流泪的**。
她看见那个人的时候没哭,想到那些往事的时候也没哭,打架的时候没哭,但听到姜临倦这番话,她险些掉下眼泪。
人就是这样奇怪的一种生物,当你委屈难过时可能还没有哭的**,但一旦有人心疼你或者相信你,那种原本已经压制下去的难过和委屈冲破阀门,疯了一样往上涌。
冰水在温愫脸上留下水痕,姜临倦是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温愫哭的,她抬起手抹眼泪,可一旦打开了这个缺口,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
姜临倦有些错愕地看着她,因为他是第一次看见她哭。
他喉结滚了滚,终于还是没忍住,沉声问,“他怎么欺负你的?”
温愫没说话,把眼泪憋了回去。她告诉自己,不能哭,“明明是我欺负他,你没看见他今天被我打得起不来吗?”
姜临倦觉得他的心好像缺了一块,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吹。
许栾并没有走,他堵在校园门口,想等着温愫出来找他麻烦。但是他没等来温愫,等来的是姜临倦。许栾一眼就认出,他是今天护着温愫的那个男生。
他笑着上前,有些不尊重地推了姜临倦一下,“你是温愫新交的男朋友?别怪我没告诉你,那个婊/子换男人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
姜临倦衣袖下的拳头攥紧,心里的某种冲动横冲直撞,但面上还维持着平和的情绪,“怎么说?”
他们找了个清净的地方,许栾还记恨当面温愫拒绝他让他丢了面子的事,从兜里翻出一根烟,“她都被那么多男人睡了,这种破鞋也只有你愿意要。”
有时候,谣言说着说着,可能连编造者自己都相信了。
许栾造了这么多年的谣,在他心里,温愫早就是这样的人了。他也不是没听说过温愫在三中的事,听说她上了高中之后私生活更加混乱。
他拍了拍姜临倦的肩膀,幸灾乐祸地说,“等那婊/子把你玩腻了……”
话还没说完,一个拳头狠狠地砸了下来。许栾虽然看上去很健壮,但身体是虚的,而姜临倦不一样,他看起来是个书呆子,力气却比一般男生大得多。
姜临倦眼角发红,像撕开了岩浆的一角,脸色阴沉得吓人。
“你再说一次,我听着。”
他一字一句,嗓音冷冽得像千年的冰。
作者有话说:
二更,醺站起来惹。
为倦哥流泪,谁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