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女生>怎敌她软玉温香> 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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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1 / 2)

乔沅回来的时候, 正看到大壮在火盆里烧着什么东西。


外头天色已黑,屋里没有点灯,只有火焰的光亮。


这样的环境, 更衬得屋里的大壮唇色苍白,眼珠漆黑, 他直勾勾地盯着跳动的火焰, 画面莫名透着怪异。


额际一热, 大壮终于回过神, 黑漆漆的眼珠移到夫人雪白漂亮的脸蛋上,水葡萄似的眼眸像是盛着一汪春水。


多看一眼,仿佛就会沉溺进去。


他的夫人实实在在是个再标志不过的美人儿, 纵是守寡,上京城里也不知有多少公子哥儿心心念念想把这朵名贵脆弱的娇花折入房中。


他若是没有这张脸的便利,恐怕一辈子也不能和高高在上的贵夫人攀上关系。


手下的温度冰冰凉凉, 乔沅习惯男人大火炉似的体温, 轻颦着眉。


几个管事婆子恨不得把这段时日府上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告诉她,因而耽误了些功夫。


乔沅随意扫了一眼火盆, 好像烧的是绒毯之类,没在意。


下一瞬, 却被大壮捧着脸转过来,似乎一刻也不能忍受她的目光停留在上面。


她有些莫名其妙:“大壮,你怎么了?”


大壮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沉着脸不言不语的时候,漆黑的眼眸里总是显出几分冰冷的审视,以前属下最怕看到侯爷这个样子, 仿佛能勾起人心底最深的恐惧。


乔沅是不懂这些的,还新奇地凑得更近些, 纤白手指拨了拨男人的睫毛:“到底怎么了嘛,可是有人给你气受了?”


他这副要吃人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亲眼看到媳妇儿给他戴颜色帽子了呢。


男人的睫毛不似女儿家纤长柔软,而是粗黑锋利,根根分明,酥酥麻麻的轻微刺痛感从细嫩指腹蔓延开来。


大壮扯了扯唇:“无事,方才小憩时魇着了。”


人死如灯灭,他以前是不信这些个鬼神之说的,求神拜佛都不如靠自己,现在倒是觉出几分遗憾来。


若真有鬼魂,就该让那个不知廉耻的狗东西在一旁看着,看他和夫人这辈子圆圆满满,他就算再怎么恨得咬牙切齿也无能为力。


想到梦里的画面,大壮闭了闭眼,忽觉唇上一热,忍不住睁开眼。


乔沅眼神飘忽了一下,慢慢直起身子,唇角的口脂晕出一抹湿润红痕,在玉白的肤色上暧|昧又娇艳。


偏她还一副无辜漂亮的样子,一本正经地:“好了,以后不会再梦魇了。”


大壮怔怔地看她。


乔沅被他看得恼羞成怒,就要站起来,不防大壮揽上她的腰,乔沅跌坐在他腿上,连忙撑着他结实的胸膛稳住身子,旋即又被紧紧抱着。


大壮埋在她颈窝,没有说话,鼻尖轻轻蹭了蹭乔沅雪白细腻的脸颊。


他脸色似乎平静下来了,只低着头,轻轻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乔沅小声说着痒,红着耳尖,偏头想要躲开,下一瞬又被追逐着贴过来。


绿袖跟着夫人一块回来,半道去取了盒点心,进门就看到壁橱后衣角颤颤的影儿,低头偷笑,赶紧退出来。


这黏糊劲儿。


节庆事宜说多不多,全府上下都知道夫人的性子,几个管事不敢拿琐碎的事情去烦她,只涉及到祭祀的事才来请示。


因而乔沅这几天也不忙,时常领着大壮在府里转,暗戳戳希望他看到熟悉的环境能想起点什么。


几日下来,恢复记忆的事情看不出有什么效果,反倒是大壮近来的行为越发奇怪,比如喜欢往屋里填物件。


架上新摆上一只粉彩镂空瓷瓶,换下来的斗彩鸡缸杯放在一旁,等着被人拿出去。


乔沅有些疑惑:“你这是做什么?”


大壮淡淡道:“这些物件摆得太久,该换一批新的了。”


乔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见他又忙着去换别的物件,忍不住一直瞅他,直到大壮疑惑地回头,才期期艾艾地问。


“你今日,怎么换衣裳了?”


大壮看着夫人,突然问:“这样不好看吗?”


他语气晦涩,乔沅没听出来,眼神亮晶晶的,扭捏了一下才道:“……好看。”


男人以往的衣物多是沉稳的玄色,他身材高大,浑身腱子肉,玄衣更衬得他气势深沉,让人不敢直视。


今日却突然换了一件宝蓝色衣袍,沉稳之余,多了几分潇洒。


小美人脸色红红,又见大壮一直盯着她,忍不住羞恼地打了他一下。


大壮仔细观察她的神色,没看到什么遗憾怔愣的情绪,一直紧绷的脸几不可见地放松下来,抱着夫人亲一口。


晚膳后乔沅照例拉着大壮出去逛院子,偏偏走到一半嫌累,见周围无人,娇气地让大壮背她。


她身上散发着暗香,软软地贴着他的背,此刻看起来倒真像个乖巧漂亮的小美人了,一点儿也看不出平日折腾人的性子,大壮尽量走得平稳。


乔沅在他背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下巴搁在他肩上,试探着问:“大壮,你看这府上如何?”


随着说话声,香甜的气息洒在他脸侧。


大壮沉默片刻,“甚好。”


就算他再怎么嫉妒夫人的前夫,起码在物质上,镇国公无可指摘,夫人的吃穿用度无一不精细,简直可以说是用金汤银汁养着的。


乔沅想听的不是这个,不满地扯了扯他的头发:“你有没有什么感想?”


比如觉得哪个地方似曾相识。


感想?


大壮扯了扯嘴角,难道要他说夫人和您亡夫真是伉俪情深?


可惜啊,再怎么恩爱,那短命鬼不还是早死了,现在是他抱着夫人。


大壮面上从容,让人丝毫看不出他心里恶劣的想法:“夫人,前面那座小楼是何时建的?”


他本意是想引开话题,却不想乔沅听了他的话,抬头看一眼,漂亮的唇瓣微张,没有说话。


虽说皇帝追封了齐存镇国公的爵位,但并没有赐新的府邸,现在的公府是从原先的侯府扩建的,那栋小楼自然也被保留下来。


乔沅对这小楼的感情有点复杂,一方面,齐存让人修建这座小楼的时候,一切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的,如今建成了,雕梁画栋,珠帘翠幕,精致又华丽。


但她也忘不了曾经做过的那个奇异又诡谲的梦,梦里她仿佛成了一具不生不死的人偶,那种病态又狂热的情感,即使现在想起,乔沅都隐隐头皮发麻。


因此,尽管小楼很符合乔沅的喜好,但她却只偶尔过来小住,尤其是齐存出事后,她再没过来,如今乍一看到,心绪有些杂乱。


大壮看到夫人怔忪的神色,哪里有什么不明白的,怕是夫人和那亡夫在这里有什么难忘的回忆,心一下就冷下来了。


乔沅无意识扣了扣他肩上衣物的刺绣,小声道:“这里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走吧。”


她越是这样说,大壮心里不自觉升起一股郁气,反倒偏要进去看看。


乔沅想了想,倒也没拦着。


小楼里的摆设没变,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这个时候丫鬟都睡下了,里头很安静。


乔沅刚开始还有些故地重游的新奇,待那股兴趣散去,又懒洋洋趴回大壮肩上。


大壮背着夫人,一步步走过回廊,花厅。


两人的影子被微弱的烛火投在墙上,脚步落在木质阶梯上,踩出沉闷的声响。


上了二楼,大壮随意进了一间看起来最华丽的屋子,果然听见乔沅在他耳边闷闷地介绍:“这是起居室。”


大壮想问,之前是和谁一起住,但一冒出这个想法,自己都觉得可笑。


还能是谁。


不知是不是丫鬟马虎,屋里窗子没关紧,风透过缝隙钻进来,大壮觉得从骨子里透出点寒意。


屋里里的摆设更显奢华,软烟罗纱帐轻透,黄花梨柜古朴奢华,窗外的月光照在红木桌椅上,边角反射出一层冷光,锋利得似乎能割伤人。


大壮此刻心里那股戾气更重了。


执意想进来的是他,现在真见到了,心绪越发平静不下来。


他看着眼前的一桌一椅,心里又忍不住想夫人和她亡夫在这里做过什么事。


窗下放着一张软榻,大壮都能想象出夫人坐在上面,悠闲地吃着糕点看话本的情形,偶尔累了还可以趴在窗上休憩。


夫人在室内不喜欢穿鞋,雪白的足尖就这样踩在地毯上,衣襟因为动作微微散乱,脸蛋由于睡姿被印下几道红痕。


这个时候如果男人从外头回来,夫人会被脚步声闹醒,水眸刚睁开时还会带着朦胧的水气,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就被才分开几个时辰,满心满眼爱极她了的男人急切地按在窗台上。


夫人这么娇气,这时候定要喊疼,但她只小奶猫儿样的力气,怎么挣得开禁锢,最后还要顾及窗外会有人经过,只能眼泪汪汪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勉强堵住带着湿气的喘息。


窗棂上雕刻着精致镂空的花纹,夫人一身白玉糕似的雪肌,若是被按在上面,留下的印记要好些天才能消吧。


大壮知道自己又魇住了,这种疑神疑鬼的感觉几乎要把他逼疯。


他停在这处有点久,乔沅娇声问:“你在看什么?”


“这小楼……”大壮喃喃。


乔沅把脸凑过来,“什么?”


大壮突然回过神来,看着夫人。


乌发如云,色若春花,唇瓣是天生的胭脂色,一看就是没吃过一点苦的样子。


天真稚艳的美人,和这样的金屋多么相配。她每日里什么也不需要做,只需要等着男人来疼爱就好。


乔沅的头发方才在外头被风吹得有些乱,大壮帮她理好,修长手指摸了摸柔软的脸颊,“这屋子很漂亮,很适合夫人。”


他的动作很温柔,语气也平稳,乔沅却莫名想到那个诡异的梦,心底毛毛的。


“不许说这样的话。”


她忍不住皱眉,心底略过一丝不安,“你最近总是奇奇怪怪的。”


大壮看着夫人,眼珠漆黑,半晌,笑了笑:“好,我不说了。”


见他似乎还想去别的屋子看看,乔沅莫名觉得危险,赶忙制止:“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走吧。”


良久,才听到男人低低嗯了一声。


两人往回走,途经梳妆台,乔沅想到了什么,连忙扯了扯大壮的袖子。


大壮果然停下,眼神疑惑,却见乔沅从妆匣里找出一只累丝金凤钗。


拿近了看,才会觉出这只凤钗的惊艳。


钗头是一只金身凤鸟,翅羽薄如蝉翼,似无风自动,金凤已足够华贵,整只钗更引人注目的是凤凰口中衔着的硕大明珠,莹白细腻,隐有光华流转。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明珠上有几道细小的划痕。


乔沅在钗身拨弄几下,触到什么开关,凤凰的喙部突然张开,吐出珠子。


莹润的珠子落在白玉似的掌心,分不清哪个更风华。


乔沅把珠子塞给大壮:“让人交给珍宝阁的师傅看看,能修就修吧。”


若是常人也就罢了,但大壮清楚以夫人挑剔的性子,不管多好的宝物,只要有瑕疵,必然就再入不了她的眼。


大壮把心里的思绪压下,面色还是一派平静:“坏了就坏了,回头我去寻只更好的。”


更好的也有,只是这只凤钗是当初齐存来乔府下聘的时候带来的,还算是有些特殊意义。


但乔沅心再怎么大,也知道不能在没有记忆的大壮面前说这些,这不就相当于在现任夫君面前提前夫的东西,不受刺激才怪。


她迟疑了下,只说实在很喜欢,弃了可惜。


库房里不知有多少珍贵的珠宝,何至于对一只损坏的钗环情有独钟。


大壮眼神闪过一丝阴鸷,没说什么,接过珠子。


在两人踏出房门的一瞬,一抹白色的粉末从他袖中落下,消失在空气中。


节庆有条不紊地过去,到了最后进宗祠的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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