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拂云细眉微拧,单手梳理长发的同时,腾出一只手放到小黑蛇身前。
‘缠着我会好受一点吗?’
有白蛇瞳睁大,蛇尾从口腔滑落,尾尖直立翘起。
他呆愣愣道,“会,云云身上的温度很舒服,像是窝在礁石上晒太阳。是云很多的时候的太阳,不会晒得鳞片干燥。”
越说他越觉羞臊,竟不敢像从前那样,一点面子也不要,眨巴着蓝眼睛撒娇要缠应拂云。
蛇首低垂,他竟然向后退了一步,摇头说不用。
应拂云于是弯下身来,柳叶眼半阖,凝视眼前熟悉的小黑蛇。
‘没关系的,我不难受,也不害怕。’
她长发垂落,黑色的发丝交缠,铺散在床单上,像是人纠缠不清、错综复杂的情绪的具象化。
‘你是我的蛇。’
有白心跳如鼓。
说起来好没出息,作为顶级捕猎者的兽类,他居然好喜欢应拂云说这句话。
每次听,都很心动。
有白直言以告,“应拂云,我好喜欢你。”
窗外虫鸣不止,月光倾泻,洒在陈旧的木板地面上。
通体漆黑,唯额间一白痕的小蛇,于月色中腹行贴地,慢慢爬到应拂云左手上。
他自然地盘成一团,蛇首枕在应拂云手背上,两颗星星一样的竖瞳盯着应拂云看。
应拂云稍感不自在。她闭上眼,双手在发间穿梭,将黑发分股系结,拢到脑后,再用发带系住,迅速梳理好头发。
应拂云轻柔抚摸小蛇蛇首,感受到手下蛇躯逐渐松弛自然,她才去洗漱净手。
客栈店小二先前来送过一次洗澡水,此时已经放凉了。
有白用法术将木桶中的水加热,应拂云洗浴时,他就爬到屏风外的凳子上,盘成一团,安静等待。
应拂云动作轻缓,除了拧动毛巾的声音和偶尔的流水声,几乎是静谧无声地完成一切。
身着白色中衣,应拂云走出来,问有白好了些没。
有白忙点头,蛇信吞吐,声音轻快。
“好多了!你快去睡觉,好晚了,我已经好了!”
应拂云伸手,中衣稍短,露出一截腕骨。
另一手上的银环箍着手腕,应拂云晃了晃缠心镯,示意有白攀附上来。
有白的目光却只被应拂云洁白消瘦的腕骨所吸引。
其上空无一物,衣物的米白色和她皮肤的冷调苍白相映衬,多少显得有些寂寥。
有白忽而想起来,自己手上还缠着应拂云送他的素色发带,他用了点小法术,把发带编成了海棠花的样子。
他好想让应拂云看看,上次应拂云都没有注意到,也没有夸他。
有白往后退两步,退至桌子与床之间的空处,在如霜如水的月色下,他如蛇类蜕皮一般,缓缓化成人形,披上红色的衣衫。
月色之下,妖精化人,昳丽至极的面容耀眼夺目。
他唇角含笑,回头看向弱小无辜的人类。
毋庸置疑,蛇妖真的很美,面若冷玉,眼澄似水,丰姿冶丽,却不妖不艳。
因为过于美貌,过于纯粹,美丽中反而带着些天真的残忍,像冷刀初开刃,美至锋利逼人。
漂亮妖精举起缠绕丝带的手,神采飞扬道。
“云云,你看它!是你送给我的,我把它做成了你喜欢的海棠花。”
应拂云目测两人之间的距离,坏心思地后退半步。
一出缠心镯的目标间距,她果然身体僵硬,而后不受控制地乍然凌空,飞到有白怀中。
真真切切是天上掉下个应妹妹,软香温玉砸妖满怀。
有白一时蒙住,举起的手不知该不该落下。
两只缠心镯紧密相连,连带着他们二人也肌肤相贴,密不可分。
‘你是故意的吗?’罪魁祸首应拂云明知故问。
温热的呼吸覆上耳侧,蛇尾又自顾自地从衣缘处爬出,有白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忘了缠心镯这回事了。
他上半身靠倒在床边,长长的蛇尾从床尾伸展至方桌,尾巴尖又盘回来,勾应拂云的裙摆。
蛇鳞与绣花鞋面相摩擦,有白心慌意乱,连指尖都因细微的痒意而蜷缩。
他手忙脚乱地抱住应拂云,不敢看应拂云烟霞迭生的芙蓉面,只连忙解释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忘了还有缠心镯这回事,云云你不要和我生气。”
别有用心的应拂云不接有白的剧本。
她故作无知困倦,伏倒在有白身上,不紧不慢地以文字哄他。
‘今晚太累了,没力气陪你闹腾了,你若是实在难受,只能先吻你了。’
作者有话说:
有白:qaq,这样钓蛇蛇,蛇蛇会受不了的。
应拂云:嗯,亲你,下章真的亲你。
晚上九点还有一更,鞠躬.jpg
来几章小情侣的甜腻日常,再收尾,希望小天使们不觉得腻歪,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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