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看着许妍,低声问:“怎么了?”
“我吃多了,被药着了,一阵阵的犯恶心,头昏眼花,还吐,差点没把肠子吐出来。”
路从冷肃的表情望着她,又问:“那后来呢?没跟家里人说?”
“等我妈回来的时候我都已经好了,而且那天……”
她说着,望着窗外的夜色,慢慢咧开嘴角,笑了笑,“我爸和我妈打了一架,因为我爸又输钱了。”
路从沉重的吐出口气,灯光照着他轮廓分明的脸,眼中有闪烁的泪光,他垂下头,张开嘴呼出口气,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难以呼吸。
和他相比许妍却以一种很轻松的姿态望着某一处,像是所说的这些事情,并未发生在她的身上,她只是在讲一个故事,一个编造出来的故事。
她回头笑看着路从,“你说要让别人知道我的难处,就会有人理解我,我觉得不是的,真正关心你的人,他会时时刻刻关注你的,很多时候不用你说,他的手已经朝你伸过来了,而每一次都需要你亲口说出的难处,都未必会有人回应,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路从瞬间抬起头来,他红着眼睛,伸出手扣着许妍的后脑勺,将她按在自己的怀里。
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可以做些什么,又或者,他现在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无法穿梭这十几年的光阴去到她每一个苦痛的记忆点,去心疼她、体贴她、给她温暖。
“以后不会了,你在我身边,我不会再让你自己难受没人关心,如果有我注意不到的时候,你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你要记得,从我们结婚的那天开始,你就已经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了,如果你过得不好,我也会同样不幸福,所以为了我幸福,你也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吗?”
许妍拍拍他的背,笑着说:“知道了,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诉苦,其实这些事情对我来说早就已经是很遥远的回忆了,现在想起来,也不会觉得难过,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就是习惯了,可能一时间改变不了,但绝对不是逞强啊,或者不信任你,没把你当成亲近的人。”
她从路从怀中抬起头,眨眨眼看着他,“你明白吗?”
路从点头,“明白。”
“毕竟你身上现在哪里有一颗痣,我都是最清楚最了解的人,再怎么说,你也不可能不和我亲近。”
谁知道他怎么说着说着就不正经,非把事情往偏了说,许妍气的挪着身子远离他。
“烦你,你怎么现在没羞没臊的。”
路从被逗得开怀大笑,仿佛扫光了一整天的疲惫。
“跟自己媳妇随便唠唠,有什么害臊的,看你那不习惯的样,那看来我以后得多跟你聊聊,等你习惯就好了。”
许妍又挪远了一步,拿眼睛瞪他,“你真烦,不理你了。”
……
来帮忙干活的人多,鸡舍用了不到四天就全部盖完,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时间,设备什么的也全部都放置进去,接下来就是往回进鸡雏,再去买鸡料。
夜里,夫妻俩把鸡舍里的灯打开,路从牵着许妍的手,走进去看他们即将要迎来的伟大事业,灯光虽然黯淡,可两人的眼中,却仿佛能够看到光明的未来。
路从揽着她的肩膀,“接下来就有的忙了,虽然说守家带地干点小买卖是挺好,可也要辛苦你,干这么累的活。”
许妍就笑,“人活着哪有不累的,我在娘家的时候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那时候自己放十几头牛呢,每天起早贪黑的在那大荒甸子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不知道我每天都特害怕,身后有个风吹草动,都以为是有人来了,现在能在家里干这个,风雨不侵的,我已经很满足了。”
路从偏头亲在她发顶上。
此刻再多的话也是无用的,他只将所有默默记下,化作他余生奋斗的动力。
前些天一直忙,每到晚上,人已经累得脱力,恨不得倒头就睡,纵使是有心,也没力气干点啥。
可今晚不同,虽然也累,也疲惫,可或许是因为他们期待已久的事业即将要迈出第一步,人的心太激动太亢奋,又或许是年轻夫妻精力太旺,清闲几天稍微对个眼神都能勾起一把火。
总而言之,两人从鸡舍一回到屋里,路从就显出几分迫不及待来。
许妍被路从眼睛里的红血丝,和额头上的青筋吓到了。
慌里慌张的出声说:“路从……”
“嗯?”
“你慢点。”
“再慢点。”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点短小,生理期来了,实在遭不住,等有精力会加更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