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瞥一眼,慢吞吞伸长手拿起茶几上的火柴盒,擦出橙黄的火焰,轻吸一口点了烟才淡淡道:“穿不了。”
“什么意思?”任祺安蹙起眉。
他垂眼漫不经心看着手机,甚至叠起了腿:“一直有东西流出来。”
“……?”任祺安咽了口唾沫。
“你弄得太深了。”凌子夜撩起肩头的长发,打了个哈欠,始终没抬眼,“是要永久标记还是要捅穿我。”
任祺安闷了半天,最后只问出一句:“很疼么。”
他在床上一直都是这个作风,可是对凌子夜,他总是会多几分无济于事的怜惜,明明这个看上去弱质纤纤的omega杀起人来半点都不会手软,但那不妨碍他在自己身下时确实惹人怜爱。
不过,偶尔也会有例外。
“没关系。”凌子夜吐出一口烟,屈起腿,“习惯了。”
他看上去很淡然,却句句带暗刀,任祺安有些无措地杵在原地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凌子夜瞟了他一眼,支起脑袋笑笑:“要是真觉得抱歉,就让我摸摸耳朵。”
任祺安皱了一下眉:“你给我适可而止。”
凌子夜撇撇嘴:“你还是喝醉的时候比较可爱。”
“可爱”这两个字在任祺安眼中与自己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更不乐意别人用这两个字来形容自己。
“喜欢可爱的,可以去找可爱的,不用来找我。”任祺安不咸不淡地说。
“是吗?”凌子夜饶有兴致看着他,“真的可以去找吗?”
任祺安神情冷了下来,没说话,只是直视着他,凌子夜自己却先犯怵了,但面儿上仍强装着:“是你自己说的…”
“是我说的。”任祺安淡淡道,“你可以试试看。”
凌子夜缩了缩脖子,干笑两声:“不找,我就喜欢你。”
任祺安没再说什么,只是解了浴袍站在镜子前系衣扣,凌子夜却突然走上前来从背后环住他,手还不很安分地从他腰腹游移到他胸口。
“对了。”凌子夜鼻尖抵着他后颈,轻声说,“你的耳朵很软。”
任祺安强忍了一下:“说够了么。”
“你这么凶干什么。”凌子夜一脸无所谓,“装猫咪把我标记完了就露原形了?”
“凌子夜——”
凌子夜打断了他:“可是你凶起来也像讨不到小鱼干就恼羞成怒的恶猫咪。”
任祺安忍了又忍,实在忍无可忍,一把将他摁着跪到地毯上,掐住他下巴迫使他抬头看着镜子:“你有本事就再说一句。”
简直可笑,这世界上真有人敢把老虎当猫咪逗弄。
凌子夜咬紧牙强忍着没叫出声,一手撑在镜面上,目光躲闪着镜子里的自己,跪都跪不稳,膝盖重重擦着地毯,磨出火辣辣的痛。
“任祺安,”他生理性的眼泪很快盈满了眼眶,唇角却仍勾着弧度,“你知不知道你昨晚被我摸耳朵摸得喵喵叫?”
任祺安气到极点竟笑出了声,咬牙切齿道:“——很好。”
凌子夜很难说清自己为什么要惹怒他,或许是之前总是不得不对他百依百顺,现在就有些报复性的强硬,即便他并没有考虑过后果,也忘了任祺安大多数时候并不像猫咪。
凌子夜感觉不妙,并且很快失去了思考的空闲,只是颤着手去抓他紧紧箍着自己的手臂:“不要——”
“还说么。”任祺安咬住他耳朵。
凌子夜还想嘴硬,却有些神经断线,本能地求饶:“不说了…松手…”
“求我。”任祺安说。
凌子夜紧绷起身体,胡乱地挣扎,几根枝条缠上了任祺安的手臂,却拗不过他,只能开口:“求你…”
任祺安不很满意,懒洋洋道:“求人的时候要说敬语。”
反正演戏的那段时间他也说了几个月的敬语,现在不过是让他再体验一下,没什么不妥。任祺安想。
但他似乎有些抗拒,咬紧嘴唇不说话。
任祺安看他没有教训就不会长记性,没轻易放过他:“现在装哑巴了么。”
冲上来的那股感觉太怪异,如果不想把自己弄得太难看,他只有认输的份:“求、求您…”
“乖。”任祺安满意地勾唇。
他喉口无可抑制地溢出破碎的低吟,头发被汗水黏在颈间,膝盖也已经跪不住,两腿麻得失去了知觉,全靠任祺安支着他,而最折磨的莫过于直面镜子里狼狈至极的自己。
任祺安反剪起他的手:“谁喵喵叫?”
作者有话说:
【梁汉文/杨千嬅《滚》,作词:林夕】
一起学猫叫(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