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禾那一眼里完全写满了“敢说半个字你就完了”。
陈朝阳张嘴,开始胡编,“我说早上老杨发那份题太难了吧,题干绕的我都看不懂。”
赵穗子摊了下手,“没劲。”
“夏灼。”赵穗子回头,拉着她开始腻歪,“调了座位咱们估计就不在一起了,我还以为能一起坐完这最后半年呢。”
陈朝阳对肉麻过敏,“咦”了一声。
赵穗子没管他,继续拉着夏灼回座位上去,“夏灼,我刚听说咱们老杨和隔壁班主任交流过,等今天考完过两天排座位,是按照成绩排,但具体是怎么个说法我也没听懂,还挺复杂的。”
夏灼对排座位这种事情,其实没太多意见。
班里这么多同学到这个时候了都是熟人,跟谁坐一起都没差。
她和赵穗子关系好,就算不在一起课下吃饭也都是俩人结伴。
今天一整天就像杨诏说的,都用来考试,然后各科老师们加班加点地批分数,尽快把座位表排出来。
等到中午放学,夏灼整了整桌上的东西,早上给陆风禾的纸条他应该看到了,到现在也没说什么。
那应该就是,愿意和她聊聊的吧。
她回头,就看见陈朝阳站在后门,叫某人说,“走啊。”
这会儿班里已经不剩下什么人,陆风禾靠着门框,站得懒懒散散,“你先走。”
陈朝阳瞬间反应过来早上那张纸条的事儿,比了个ok的手势,“好嘞。”
等陈朝阳走了,夏灼才动身,慢吞吞往后挪,然后路过他身边时小声说了句,“你跟我来。”
夏灼没去食堂,和他去了校外一家比较偏僻没什么人的小店。
毕竟陆风禾和四中女神的传言还在身上,她不想让太多人看见他们两个单独走,怕人误会。
陆风禾第一次来这家店,装修看着破旧但很有情调,前台还放着一个老式的留声机和一架子的黑胶唱片,就是不知道是仿真装饰还是真能用。
菜单上东西也不多,夏灼点了份拌饭和一杯奶茶,陆风禾潦草扫过一眼,要了一样的。
俩人面对面坐下,夏灼看着他那张脸,忽然又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头。
安静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陆风禾先开口,“找我是想说什么。”
她再这么直勾勾看一会儿都要给人看害羞了。
夏灼握着手边的空杯子,想着法儿把话说得委婉,“还是上回的事,我就是想说,你和高慧不管怎么样,你再外面就是……说话和行为注意一下,男女有别。”
不要总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也不要干些让人误会的事。
比如碰了下她眉心,要她别皱眉,再比如不正经地说是在招惹她的话。
尤其是这种瞬间只发生在单独两个人的时候,不暧昧,也滋生出千般暧昧。
很容易让人多想。
夏灼口中第一次提出高慧这个名字,陆风禾微怔了一瞬,这谣言的传播范围显然比他想得还要离谱,他简单说,“我和高慧,就同学关系。”
俩人除了拍那份宣传手册期间,其余私下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就是单纯到不能再单纯的同学关系。
夏灼在当事人这里,第一次听到不同的答案,还愣了愣,“你不是……因为她选文科的吗?”
他轻笑了下,“不是。”
事实和传言截然相反,她更想不通了,“那你为什么放着擅长的理科不学,学文啊。”
家长和老师普遍都说理科比文科以后有出息,理由是理科的专业大部分学出来比较赚钱。
他分明理科更拿手,就算不考虑赚钱的问题,用来升学也是好的,但他偏偏选了一个让所有人都不理解的文科。
陆风禾默了一瞬,偏开头笑,又挺认真地抬眼看她,“我哥学的理,我就想学个文,不想选一样的,就因为这个。”
听起来很像那种中二时期“我就是我”的反叛理由,特立独行,不想跟人一样。
他说得直白又清楚,夏灼听完却是愣了好久,她从不知道他还有个哥哥,也想不通为什么他哥哥学理,他因为这个就要学文。
这理由听着似乎还不如为了“女神”选文更让人信服。
陆风禾说,“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夏灼没问题了,再问他哥哥什么的,好像不太合适。
他们点的东西正好上来,陆风禾不紧不慢抽了双筷子,“我清清白白,下次记住,别乱给我扣帽子。”
“哦。”夏灼点头,拿勺子在碗里拌了两下,诚意说,“这顿我请。”
误会解开,她再看陆风禾时,好像他整个人都忽然顺眼了不少。
也怪她之前没问过他,就先入为主的信了那些谣言。
晚上放学夏灼没特意跟他一起走,俩人却在筒子楼楼道里意外碰见了。
于是一起上楼,走了一小段路。
今天晚上数学作业有些难度,夏灼脚步在屋门口停下,犹豫道,“要不,我们一起做题吧。”
她停得突然,陆风禾人已经走出去半步,回头看过来,点了点下巴,“成,你拿上东西,来我这儿。”
夏灼站着没动,表情有些疑惑。
她屋里除了没电视没冰箱,其余构造都是一样的,做作业在302或者306,好像没什么区别。
空气安静一秒,陆某人又懒洋洋看她眼,大少爷本质凸显。
“我做题不喜欢用粉色书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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