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齐虽然离开, 但外面的保镖一层接一层,防范森严,如果不是温时青趁着保镖打盹时进来,估摸着也是进不来的。
温时青说他不会离开了。
江已又开始担忧, 温时青只身前来, 万一打不过霍齐怎么办?
难道要让温时青陪他犯险?
江已手心出了一些汗, 他将下巴搁放在温时青的肩膀上,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你要不还是走吧?”
他抬头,声音有些小:“你不是说警察会来救我的吗?你不用陪着我, 警察来救我, 我也可以出去再和你见面。”
温时青笑他:“想什么?”
江已眨眼看着他。
突然地, 下面传来木仓的声音,子弹出膛,惊起一片飞鸟。
江已吓得往温时青怀里缩了一下。
温时青抬手捂住他的耳朵,语气温柔, 他抬眸看向将亮未亮的天:“现在怕是走不了了。”
江已攥紧他的衣袖。
在温时青话落的下一秒, 门外的走廊就传来了疾步的脚步声。
江已犹如一只惊弓之鸟,浑身紧绷着,神色苍白。
温时青将他往身后拉了一把, 语气尽量放柔:“不用怕,一会儿跟着我。”
江已点了点头,他乖乖地躲在温时青的身后, 好像找到了仅存的安全感。
这些天,足够让他变成一个完全失去独立行动的人。
下一秒, 门被人破门而进, 霍齐撑着一条腿, 神色阴沉沉地站在门口。
他腿还包着一层纱布,看起来伤得不轻,但他完全不顾腿上的伤,死死地盯着江已和温时青。
身后跟着一群黑衣保镖,霍齐站在门口,阴恻恻的抬手,手指轻勾:“江已,过来。”
像是叫唤小狗一样。
江已咬着嘴唇,低下头没看他。
温时青微微抬手揽住江已的肩膀,将他揽进自己的怀里,唇角微勾,眼底却冷得不行:“霍先生搞错了,这是我的人。”
霍齐脸色阴沉,他扯了扯嘴角,眉峰上的刀疤更显狠戾。
这是他第一次和温时青对上。
温时青这人,他早有耳闻,他从唐岁岁口中听过他,在加州时也有人出钱买他的命。
也有人接单,但多是悻悻而归。
霍齐沉沉地一笑:“温总,久仰大名。”
他捏紧手里的枪支,扭了扭脖子,笑得满面春风。他手腕轻晃,目光再次落在江已身上,语气更阴冷了几分:“江已,过来。”
江已还是躲在温时青的后面没有动,听见霍齐的声音明显身子轻颤,看起来害怕极了。
霍齐反倒笑得邪肆,他扫了一眼手无寸铁的温时青,放松了语气。
“不过来也行。”他将木仓扔进下属的怀里,舌尖顶着上颚轻笑:“那我来跟这位温先生谈谈这几天我们是怎么过的。”
外面枪林弹雨后便是死寂。
霍齐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被活捉,他目光落在温时青身上,饶有兴趣的:“温总难道就不好奇我和我的江已宝贝这么多天是怎么过的吗?”
他轻抬下巴,视线转移到不远处的大床上:“看见那张床吗?看见那些锁链了吗?我和宝贝儿可是什么姿势都玩过了。”
他眉梢轻蹙,故作委屈:“宝贝儿难道把这些都忘了吗?你在上面怎么求我放过你的你都忘了吗?”
江已被泼了一身脏水,反倒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他攥紧了温时青的衣服,抬眼看温时青。
温时青并没有因为霍齐的话有什么神色变化,只是眉头轻蹙,轻轻地抬手拍抚江已。
江已垂眸不语。
霍齐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应,显然有些暴躁,他拧起眉头,舌尖扫过牙齿,语气恶劣:“温总看起来一点也不介意,被我玩破的东西,温总也乐意接手,倒是小瞧温总了。”
他**裸地看着江已,有些幸灾乐祸:“可是怎么办呢?江已在床上叫的也是我的名字。”
温时青面上不动,只是突然往后退了一步。
霍齐脸逐渐扭曲。
对面两人的无动于衷,反而衬得他像个小丑,这令他感到屈辱和受挫。
他闭上眼睛,抢过保镖手里的槍,猛地上膛,用槍头对准了对面的温时青和江已。
他微眯一只眼,有些癫疯地笑出了一声:“今天既然来了,就谁也别想走出去了。”
霍齐:“大家一起死。”
他在房屋周边都埋着炸药。
或许他在准备绑架江已开始,就没想活着离开。
但霍齐还是有些不甘心。
他得不到江已,他身体缺陷让他亲吻江已都会想吐,可江已确实是吸引他。
这样的人从开始的桀骜不羁,到现在害怕他,恐惧他。
这样的变化令他感到无比的欣喜,仿佛已经看见他跪在自己的裤脚下求饶,痛哭流涕的样子。
征服他人的快感,是霍齐活在这世间上最喜欢的东西。
但,既然他要死了,那被自己驯服的猎物,他也没道理拱手让人的道理。
他要拉着他们一起下地狱。
霍齐轻笑:“那就黄泉路上一起做个伴吧。”
他扣动扳机,瞄准了温时青。
只要他一声槍响,屋里屋外的炸药都会燃爆。
谁也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