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已只能凭借自己的本能死死地抱住温时青,嘴皮子颤抖,“温时青……”
他喊了一声,没有后话。
温时青轻应了一声。
江已没有着落的又叫了一声。
温时青嗯了一声,轻轻地拍抚他的肩膀,声音沙哑:“我在。”
江已抿唇一笑,似乎终于确定了:“你来了。”
温时青微微垂眸,手指略微松了一些,有些怜惜地抚摸少年瘦如薄纸的腰肢,他想笑但怎么也挤不出笑容。声音想柔和下来,唯恐吓着眼前人,但柔下来的声音僵硬得让温时青自己都觉得厌弃。
他说:“对不起,来晚了。”
从前多么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像是在外流浪了几十年突然找到家的流浪汉。
江已说不出什么感觉,他觉得不太真实,更多的是心疼。
温时青一直在努力找他的。
温时青没有放弃他。
“温时青……”他哽咽道:“我好想你。”
温时青轻揉他的脑袋,声音低沉:“我知道了,我也很想你。”
江已眼角泛泪,抬眼看着轮廓不清的男人。
他抬手抚摸他的脸,摸到了瘦削的脸颊。
即便看不清,他也知道温时青瘦了。
干涩的眼睛淌过一滴泪,江已忽而仰头轻吻对方的嘴唇。
干涸的唇瓣起了死皮,他怜惜地轻舔了一下。
他想说,我们都辛苦了。
温时青仅仅是怔了一下,复而抬手轻托他的后脑勺,手指穿梭发间,重重地吻上去。
他们像是久旱逢甘霖的鱼儿,互相追逐,互相撕咬,用最亲密的方法确认对方在身边,确认对方互相存在。
温时青紧紧握着少年摇晃的腰,将他压在窗户边上,手指掐着少年薄薄的衬衫一层。唇瓣碾压唇瓣,舌尖缠绕,牙齿偶尔碰撞,不停地攻城略地。
他不再理智,也不再克制。
他像是荒野里疯了的野狼,恨不得将对方吞噬。
江已承受着来自他的暴风雨,他或许比温时青更疯狂。
他勾着男人的脖子,缠绕着,拥吻着,尝到了来自口腔里的血腥味。
腥甜的味道刺激到神经系统,江已感觉到了久违的兴奋。
房间里无言,只剩下急促的呼吸,粗喘着,**紧贴,碰撞着。
是来自灵魂的救援。
暴雨后是大海传递的风平浪静。
夜月当空,江已趴在男人的肩膀上,有些安静地闭上眼睛,他轻喘着,又咳了一声。
温时青搂着他,偏头轻吻他的耳垂。
“这屋里屋外都埋着火药,警方那边得知情况已经商量好了万全之策。我会带你出去。”
江已无心他说的话,他嗯了一声,手指轻攥着温时青的衣角。
他小声询问:“你还要走吗?”
温时青亲吻他的发丝:“不走,哪儿也不去。”
江已浅浅地呼出一口气,抿唇一笑:“不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