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打我一边吼我:“我有病还是你有病?一说点儿什么就闹着走!还让我去死……我他妈就差把心挖出来给你了,什么都为了你好,你他妈让我去死!小白眼儿狼,妈的,养不熟……你是不是没心的啊黎川!”
“放开我!不准再打我!”我吼道。
他继续打,还边打边挑衅地问我:“我就打你怎么了?”
我气急了,叫道:“你再打我我杀了你!”
他不打了,笑起来,笑了好几声,说:“行。你杀。”
我扭过头看他两眼,见他站在床边没动,急忙爬起来就想往外跑,却被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揪住摔回了床上:“跑什么啊?不是要杀了我吗,站着等你杀,你跑什么?”
我再度爬起来试图逃跑,他又一次把我摔回来,叫嚣着要我杀了他,不杀就出不了这个门。
神经病。他疯了我可没疯。
但为了能离开这个房间,我只好谎称:“我去拿刀!”
他点点头,一把扯起我,一路把我扯出房间、扯下楼,扯进厨房,抽出一把砍骨刀往我手里塞。见我躲,他把刀放回去,下一秒抽出水果刀,说:“那刀你拿不动,就拿这个吧。”
他把水果刀往我手里塞。
我可不想沾这个神经病的边,两只手都死死背在身后,用力靠着墙,他怎么扯我都不让他把我的手扯出来。
他扯了我一阵,看着我,问:“不是要拿刀么?还有别的刀,你要哪把我给你拿哪把。打小到现在,你要什么我不给你的?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你还一天到晚想着跑,你说你是不是养不熟、没良心。”
我说:“我要你放过我。”
他把水果刀随手扔回料理台上,哐当几声清脆的响,他没看刀,一直盯着我,说:“换一个。这个不行。”
我说:“你就是骗子。”
“我是骗子,你不是?”他问,“谁非要跟我的?十几岁就天天惦记着往我被窝里钻,口口声声喜欢我,还故意穿我衣服光着个腿勾引我。”
他又拿这个说事,可现在这个已经不能被当成理由了。我说:“如果你早告诉我你喜欢边西川,我绝对不会纠缠你。”
我会离他远远的,连燕城我都不待了,去哪里都好。
“我说了我那是骗他的啊!”他提高音量大声地说,“你能不能对我有点信任!”
仔细想想,不能。
主要是,仔细想想,比起我,确实他喜欢边西川更说得过去。
我比边西川好的只有成绩,也许还可以加上见仁见智很主观的颜值,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这两点对于杨复来说没什么,他随时可以找到比我学历高、比我颜值高的人。
而边西川显赫的家世对杨复的助力那么大。边西川还那么善解人意,哪怕是装的,至少他肯装,不像我,一无所有的废物,性格乖僻,只会闹得杨复头疼烦躁。
就像……当年的张菁、边妍和黎跃敏。
有一些不同,但又好像没什么不同。
他舔了舔嘴唇,叹了声气,放缓声音:“川儿——”
我打断他的话,说:“其实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换一个人对我那么好,我也会想给他睡,我只是缺爱和想讨好我的金主怕他不继续资助我而已。”
他不说话了,看着我,原本缓和下来的表情又阴森起来。
我觉得有点爽。
他肯定受不了这个。他觉得他睡了我就等于给我打上了他的所有物烙印了,所以他就算喜欢的是边西川也不肯放我走,所以哪怕他不喜欢我,也会得意于我喜欢他,这确实是他的性格,自恋,自大,霸道,蛮横,不讲理。
那我就要气死他。
他不喜欢我,我就不能承认我喜欢他,不然我就输得太彻底了。
半晌,他沉着声音说:“回房去睡觉。别让我再说一遍。”
我想了想,往厨房外走,打算跑路。门打不开我就从窗户出去,总有办法的,虽然这样是尴尬了点,但此刻显然不是注重这个的时候。
可杨复好像看透了我的盘算,在我经过他身边时,一把拽住我,又把我抱了起来,把我往楼上送。
这回他把我搁床上,没松手,就着这个姿势俯身来亲我。我使劲儿扇他,扇了好几下,他攥住我的手腕,把我手举过我头顶摁在枕头上,看我一会儿,低头又来亲我。
我屈膝顶他,他用腿压住我的腿,继续亲。
是他逼我的。
我使劲儿咬他耳朵,咬得他闷哼一声,但他还是没松开我。
我们这么僵持了十来秒,我先松牙,因为我察觉到我咬出血了,嘴里一股铁锈味,好恶心,呸呸呸。
他看着我,笑出了声,笑得胸膛都在震动,耳朵上的血顺着他的脖颈曲线往下流,把衣领子都染红了,特别变态。
这死变态又低头来亲我,亲我的嘴,把我嘴上的血都亲走了。
然后,与言方他语气特别轻佻地说:“没喜欢过我是吧?没喜欢过我,一边跟我打电话,一边打飞机。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要不喜欢我你骚成这样?”
“……”
让我猝死,就这一秒,快,求你了老天爷。
真的,就一次,只有一次,那次我可能确实是太血气方刚了,偷偷找了片看了之后比较激动,精虫上脑。事后我沉痛地反省了自己,再没那么做过。
明明杨复当时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和我讨论了很久怎么缓解轻微近视和眼干涩。
骗子。
所以,那个时候他完全看穿了我的把戏,心里一定在嘲笑我吧,一定在想黎川怎么这么不要脸、这么骚、这么好笑可笑。
他一定在想:边西川就不一样了,边西川多纯真高贵。
作者有话要说:
黎川在这一秒分不清是心死更可怕还是社死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