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们在国外结了婚,但国内不承认,那就是一张废纸,他不能因此对我做任何事。
我坐杨复的车回了我的房子,他跟着我要进屋,我拦住了他,说:“这是我的房子,我不想你住在这里了,你的东西我会帮你打包,明天你让周兆来拿吧。”
他显然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笑着说:“行,行,现在不离家出走了,赶我走,挺好的,早该这样了,你说你自己走什么走,应该让我滚蛋啊……要不这样,我不上楼,睡客厅,行不?”
“不行。”我说。
他说:“好好,我睡车里我睡车里。”
“车库也是我的。”我说。
他笑着要来贴我:“我也是你的。”
我一把推开他,说:“现在不是了。”
我不要他了,我要丢了他。我要赶在他抛弃我之前我先抛弃他。
他依旧不当回事,嬉皮笑脸地说:“好好,我把车开外面,停拐弯那儿,公共车位,这你不能赶我了吧?”
可能在他的心里就是笃定了我不会舍得真的离开他,他一定觉得我跟以前一样就是耍耍小脾气,过几天就会原谅他、和他和好,甚至讨好他。毕竟我那么爱他。
我确实是那么爱他。直到这一刻,我还是爱着他,爱到我的心疼得我没办法做出激烈的言行举止,所以我一直很平静地和他说话。因为我的心就像被人剖开了胸膛把它连着血管扯出来用力地拧一样,我疼得不能发脾气,身体本能告诉我那样的话我会猝死。
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放下的。倘若这一天迟迟不到也没关系,这世界上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和自己心爱的人长相厮守,多的是爱情悲剧,我不是第一个抱憾终身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么想想能想开很多。
“随便你。”我说。
他走后,我把院子门密码改了、他的指纹删了,回屋洗了个澡,然后上床睡觉。
梦里,医生说杨细狗抢救无效被我打死了,警察把我抓走,说判死刑立刻执行。
黑黝黝的枪口瞄准我,一颗子弹朝我飞来,我猛的睁开眼睛,大口呼吸着,感觉出了一身冷汗。好在很快清醒过来,意识到那只是梦,刚刚是手机响了把我惊醒了。
我拿过手机一看,先跳出来santa发的新消息,是新的几张杨复和别人的照片,这回不是自拍了,看起来是偷拍的角度和距离。有的在餐厅,有的在商场。
我什么都没回,点开杨复半夜发来的消息。他让我放心,杨细嵩没大碍,拍了片子,轻微脑震荡而已,住几天院就好了。他跑医院去骂了杨细嵩一顿,杨细嵩表示知错了,保证绝对不会追究我的责任。
半小时前杨复发来新的消息,说他在早市,问我早上想吃什么中午想吃什么,他顺路一起买菜回来。
他如果有这个美国时间,不如去家居市场逛逛吧,搬进新家要买的东西挺多的。
杨复的行李主要是些服饰,很多。我站在衣帽间里看了下,觉得还是让别人来收拾吧,我一时之间找不到东西装,也懒得给他装。
于是我只是把保险柜里的他的证件、宝贵财物之类放到了行李箱里,边提下楼边打电话给周兆,请他设计个方案来帮杨总搬家。
周兆苦口婆心地劝我,我说我不是让你来劝我的,我只是在通知你。
说完我就挂电话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滑着行李箱出了入户门,下台阶就看到大门外的杨复,他正叉腰站那儿皱着眉头看门锁,见我来了,说:“川儿你开下门,这锁坏了,我等下叫人来修,我怕你还在休息就没打你电话,你没看我手机么我刚给你发了消息……你拿着行李箱干什么?又离家出走啊?去哪儿啊?”
我打开大门,对试图进来的他做了个止步的手势,把行李箱推给他。
他下意识地接过去,看着我。
然后我把门关上了。
“……什么意思?”他问。
“滚。”我平静地说。
杨复一开始不肯滚,站大门口叫我,把隔壁邻居家的老大爷叫出来了,绵里藏针地表面上好像关心他怎么了,实则指责他制造噪音。
杨复只能不喊了,改给我打电话发消息。估计他这会儿已经接到了周兆的电话,意识到我是真要赶他走。
我没接他电话,只发消息跟他说我昨天说了分手,是真分手,希望好聚好散。
虽然其实已经不具备好聚好散的条件了,已经闹得很难看了,但在最后还是尽力维持一下彼此的体面吧。
他说你要不想看我,我这几天不回去,就睡车里,睡到你气消为止,你没必要跟周兆说那些啊,不叫人看笑话么。
我回他我就是个笑话。
他说你真的是误会了你先冷静一下。
我回他如果周兆两天之内不来拿走他的东西,就视为他放弃对他财物的处置权,我会自行处理,比如扔掉捐掉送给负责我房子门口这片保洁的阿姨。
作者有话要说:
杨复:没听懂,老婆。
路人:就是你老婆不要你了的意思。
杨复:滚。
#阿姨或成最大赢家